第95号盒子〈一〉没有名字的游戏
“你要放任自己继续犯错吗?你会被销毁的。”
阿狗望着坐在婴儿床旁边的何雨心发呆时,系统第五十次,对他发出了警告。
此时,窗外的树影,散落在何雨心的长发上。
从她水蓝色连衣裙的裙边,跳跃着蔓延到了她的脚尖。
她露出来的皮肤,和阿狗初见她时一样白·嫩,仿佛她在这座房子里,从来没有受到过虐待。
偶尔,阿狗会产生一种错觉,他们就像是一家三口。
阿狗是来送洗好的衣服的,放下衣服,却呆呆地望着何雨心许久。
没等他将目光移开,何雨心忽然转身看向他,于是,阿狗又不受控制地定在了原地。
“工具人。”
何雨心面露讽刺的笑容,声音却只是柔和地掠过阿狗的耳边。
是啊,他只是个“工具人”。
他们身处一个四处都是谎言与陷阱的游戏。
这里与世隔绝,每个人都必须遵守游戏规则,不容违反。
唯一有权力,叫停这一切的,只有系统。
阿狗突然很想听何雨心跟从前一样叫他“思洋”,尽管“思洋”这个名字,并不属于他。
“还是说,你喜欢‘阿狗’这个昵称。”
何雨心离开椅子向阿狗走近,一年多以来,她总在试图探究阿狗。
从她被阿狗这个“工具人”,骗进这座房子成为“奴隶”,到被迫怀孕,再到现在。
可惜,阿狗的话,一向极少。
“叫我什么都可以。”阿狗笑了笑。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跟机器人一样的。”
何雨心整个人已经贴到了阿狗面前,她用手抚·摸着阿狗的脸,狠狠地掐了把。
“我不疼。”阿狗轻声回答她。
“真喜欢犯·贱,你不会是想要勾引一个‘工具人’吧,他不可能喜欢你,还没清醒?”
周洋正倚在门口看着他们。
他仅有的一点头发,挤成滑稽的一小团,睡衣很随意地敞开着。
他不耐烦地抬起手,往墙角指了指,“一小时。”
何雨心闻言,很干脆地走过去,跪了下来。
周洋是这座房子的“boss”,拥有最高权力。
他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命令阿狗道:“去做饭。”
“是。”阿狗点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阿狗如蒙大赦,因为他终于离开了何雨心的领地。
周洋没有留在房间里。
他跟上了阿狗,又命令道:“以后她的饭减半,还有,今晚开始,你去她房间里面守着。”
“为什么?”阿狗停下了脚步。
“你还会问为什么?”
周洋瞪着眼睛,照着阿狗的腿踹了两脚,“我爸妈想抱孙子都想疯了,我来这儿之前跟他们保证过,钱和孙子都会有的,不能出错,懂不懂?”
“我知道了。”
阿狗已经习惯周洋这个样子。
自从进到这座房子,周洋常常对他拳打脚踢。
“你脑袋瓜子里,最好别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幻想。”
周洋丢下这句话,便回到他的豪华套间去了。
幻想?
阿狗仔细想了想这个词。
他是被系统改造过的“工具人”,只知道,自己是上一轮游戏的失败者这个结果,却对过程没有丝毫记忆。
他要当够两年“工具人”,才能离开游戏。
他是没有感情的。
明明他脑子里的一切,都是系统预先置入好的。
可他渐渐地也懂得了幻想,尤其是面对何雨心的时候,尽管他不愿意承认。
这个游戏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