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那你到说说,啥时候该有?
蒋承远次日下朝后就回了府,顾兰芳准备了一桌子菜,开饭前,更是将儿子叫到自己房中嘱咐了一阵。
“远儿啊,你表舅母就清韵这一个女儿,按说,清韵和朱家公子这事儿吧,好像是赵家高攀了,但你表妹也不差啊,虽说不是天姿国色,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吧。”
“你表舅母这一趟来京城,说到底还不是来求你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清韵的事儿你就上着点心。”
“知道了母亲。”
蒋承远对于赵清韵这门亲事,本就是乐见其成,一来,往后自己总算能落得个清静,二来,他也希望表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嘱咐完之后,顾兰芳关上房门,小声问道:“远儿啊,你和舒月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呢。”
顾兰芳也听说了太子妃有喜的事,不由得心里有些着急了。
蒋承远不以为意道:“这事儿不急,该有的时候就有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该有的时候就有了,那你到说说,啥时候该有?”
顾兰芳就看不惯儿子这副好似事不关己的样子,本来她只是顺势问问,见他这样,就有点儿生气了。
“母亲,今天不是以表妹的亲事为主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眼见着母亲又要生气,蒋承远转换了话题。
蒋崇遛鸟回来,就见夫人和儿子在房中嘀咕着什么,刚进门,就见儿子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蒋崇心领神会道:“夫人呐,我回来时,看弟妹自己在厅堂中坐着呢,你这样将人晾在一边,有违待客之道啊。”
顾兰芳只顾着想催生的事,将眼下的正事都给忘了,瞪了屋里的父子俩一眼,这才朝房门走去。
临出门时回过身来,带着怒气指着儿子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在家不要给我摆丞相大人的官架子,等你表妹这事完了,我再找你算账。”
顾兰芳刚出门,蒋崇问道:“你又怎么惹着她了,气成这样?”
蒋承远叹了口气:“这不太子妃有喜了么,母亲又有些坐不住了,着急想抱孙子。”
“您说母亲才多大的年纪,晚两年能怎么样呢?”
蒋崇:“……”
蒋崇发现,儿子似乎不大想过早生孩子啊,出乎意料的道:“早点生也没什么不好,生完了你就清静了,到时候扔给你娘,你和舒月该干嘛干嘛。”
“到时候你娘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耳根子也清净,一举多得啊。”
蒋承远:“……”
这一点他之前还真没想过。
日上三竿,秋风微凉,云舒月慵懒的张开眼,望着被日光照得通透的房间。
她将露在外面的胳膊伸回被子里,然后翻了个身,闭目侧头打了个哈欠。
人家的清晨是充满激情而饱满的,可她的清晨,却透着疯狂一夜之后的疲惫不堪。
她都不知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还远远没有睡够,不过,今儿要跟表舅母和赵清韵一起吃饭,她绝对不能睡懒觉。
春柳进来时,云舒月已经梳洗妥当,就是坐在铜镜前有些没精神。
“夫人,一会儿可就晌午了,您精神精神,否则可要让表小姐抢了风头了。”
春柳心里还有些放不下从前的事,当初赵清韵可没少找夫人的麻烦。
云舒月:“别胡说八道,嘴上留个把门儿的,赵清韵就快跟朱家订亲了,从前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春柳嘟了嘟嘴:“我就是一想到她从前找咱们麻烦的事,就忍不住生气,这回好了,她总算要嫁人了,日后应当也会收收心。”
云舒月到饭厅时,蒋承远也刚从书房中过来,临进门时,他特地牵起云舒月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夫人昨晚受累了,一会儿用完午饭,再回去补个觉。”
云舒月:“……”
如果不是此刻房中有客人在,云舒月真恨不能给他两记眼刀。
拜他所赐,她现在不止累,简真就是疲累至极。
坐在桌边的刘慧,也全没了往日来时那样刁钻的模样,甚至还带着几分谦逊,关心的问:“舒月这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啊,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云舒月扯出一抹笑来,摇了摇头:“劳烦表舅母挂心了,可能是容县一行舟车劳顿,歇息几天就好了。”
说话间,被蒋承远握着手反了过来,狠狠的在他手背掐了一下。
但蒋承远也不躲,就任由她掐,冷面上浮着一抹宠溺的笑。
云舒月哪真舍得真掐,见他不躲,便将他的手拍开了。
正如顾兰芳所说,刘慧此行正是为了请蒋承远帮忙参与订亲一事,面上不乏恳求之色。
刘慧说了半天,蒋承远即没有说行,也没说不行,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刘慧只得看向坐在他身边的云舒月。
云舒月也不知道蒋承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暗在下面推了他一下。
蒋承远这才“嗯”了声:“表妹即然与朱公子情投意和,这个做表哥的也为她感到高兴,这两天,我就找朱统领商议商议。”
一直垂头不语的赵清韵闻言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向蒋承远和云舒月。
云舒月雅然一笑,好似从前的不快没有发生过似的,端起酒盏道:“清韵表妹,人生能遇一知音人十分难得,朱公子年纪轻轻,已经初露锋芒,想必他日更是前途无量,你们钟情彼此,定能修成正果。”
赵清韵犹豫了下,还是端起了酒盏,声音极小极小:“谢谢……嫂嫂。”
一杯祝福的酒,竟喝出了几分冰释前嫌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