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他有什么可怕的
这回来太子府与上回不一样,蒋承远夫妇与太子和太子妃几乎一直呆在一起,只有用晚膳前一盏茶的功夫,太子才和蒋承远去书房中弈了两盘棋。
太子殿下一走,太子妃立马卸下端着的架子,拉着云舒月就往寝殿走,待走到人少的地方,太子妃抱怨道:“舒月,自从我上次听了你的话,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云舒月探头低声询问。
太子妃神色一暗:“刚开始挺好的,每日我不是画画就是听曲,有时候还能与几位大人家的夫人们凑上一桌牌九,那段日子啊,真是我嫁到太子府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了。”
“然后呢?”
被云舒月这么一问,太子妃立马沉下脸来:“可后来不知怎的,太子殿下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找各种借口将我带在身边,就连陪父王寻猎的时候也让我同去,我实憋闷的没办法,这才央求殿下将你们夫妇二人请来。”
太子妃左看看道:“从前,我整日百无聊赖的等着殿下,就盼着他什么时候忙完能见上一面,现在我只希望他天天能再忙一点,我才能有那么一丢丢属于自己的小快乐。”
云舒月:“……”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都和从前的太子妃差不多,太子妃之所以能改变是因为她骨子里就带着那么一点野性,从前她是爱惨了太子殿下,整日盼着他能在百忙之中多看自己几眼。
可这样的时日久了,心中难免会空落落的,期盼得越多,失望也越多,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以夫为天,日复一日的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
“殿下,业余的爱好可以有,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太子殿下了呀。”
云舒月没想到太子妃这么上道,居然真按照她之前生气时的话做了,也没想到,这招还真刺激起了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注意。
当初之所以和太子妃聊了这些,是因为她正好在气头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人性范畴。
比如,人与人的相处,不进则退的道理,与其做一朵花等着别人欣赏,不如自己华丽盛开感动自己来的实在云云。
云舒月当时真没想到,太子妃居然当真了……
但凡事有度,不能太过,云舒月劝道:“殿下一天忙于政务,回府就盼着见见太子妃,这羡煞了多少女子呀。”
回到寝宫,太子妃说话更没了顾忌,调侃道:“舒月,在相府,蒋大人平时会不会很粘人啊?”
“不会啊,他平时都很忙,我们有时候一天也见不到面。”
太子妃羡慕道:“真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不受夫君的拘束。”
拘束?
云舒月仔细想想,好像蒋承远还真没怎么拘束过她。
两人聊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子殿下与蒋承远就急匆匆的过来了,自此开始,云舒月就再没机会和太子妃单独说过一句话。
她隐隐觉得,太子殿下好像不太愿意让她单独与太子妃在一块似的,突然想起当日逢侍郎父亲寿宴时,蒋承远问她有没有和太子妃说什么……
太子府的晚膳也没想象中拘谨,太子与蒋承远从朝中政事聊到世井见闻,又从世井见闻聊到治国之道,问题是,这两人每聊两句就提一杯酒,每每提酒时都带着她和太子妃……
云舒月这回又知道太子妃一个优点,那就是酒量出奇的好,在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两个三个蒋承远的时候,她依旧能与他们谈笑风生生。
回到静澜苑的一路,蒋承远一直在听云舒月滔滔不绝的讲话,话题更是天马行空……
顾兰芳听说他们两个都喝多了,让厨房做了醒酒汤。
将她扶坐在床边,蒋承远就要帮她更衣,云舒月伸手指着面前好几个蒋承远,防备道:“怎么这么多个蒋承远啊,你们都是何方妖孽,还不快……快快现身。”
蒋承远叹了口气,她不只睡相不好,酒品也不怎么样。
费尽了好大力气才帮她解开一粒扣子,蒋承远安抚道:“听话,别乱动,快点洗洗早点睡,不然明天会头疼。”
其实蒋承远喝的也有点多,只不过他向来自持甚好,且知道自己的酒量,最多也就有些头晕。
云舒月突然抓住他的手,迷离的眼挑衅的抬起,食指点在他的鼻子上质问:“你……明明就不想和我成亲,那为什么要迎娶我进门啊,到时候还要和离,多麻烦。”
和离?
蒋承远手上动作一顿:“别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我们又不是真夫妻。”
“啪”的一声,门外传来一声脆响,蒋承远出门时,只见到母亲发怒离开的背景。
春柳从厨房取了热水回来,也听到了刚刚的话,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夫人与大人……竟然是假扮夫妻?
蒋承远接过春柳手中的水盆:“你先下去吧。”
房内,云舒月已经自己摸索着解开了衣扣脱了一半,烛火之光微微跳动,撩拨的是燥热烦闷的人心,胸前的起伏越发急促,可见为了解扣子她没少费力气。
云舒月一边扯着衣裳一边嘟囔道:“春柳,快过来帮我更衣。”
白色简衣的衣领微微翘起,露出一抹藕粉色的小衣一角和柔软一的团,这一幕足以让蒋承远看得血脉喷张,握着水盆的手指节不自觉发白。
见半天也没人上前,云舒月抬起头来,喝醉的她思维明显跟不上理智,见到蒋承远她先是笑了笑:“大人,你来帮我更衣啊?”
说着,竟站起身来到蒋承远面前,水雾弥漫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心知肚明,她突然向前倾身,指着蒋承远的胸膛道:“大人,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我的美人榻搬走,又开始每天回静澜苑歇着,如果说以前是怕你的表妹看出端倪,那现在呢……现在你怕什么?”
是啊,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可怕的?
将水盆轻轻的放在凳子上,蒋承远关上的身后的房门,几乎在一瞬间,房中所有的烛火尽数熄灭,只想起一阵阵迷离无力、娇软呢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