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实在太欺负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舒月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奇葩的想法,如果蒋承远真的说喜欢她,那他们就试一试……
但是,他没有。
在看了她许久之后,蒋承远终于放她起身,轻描淡写道:“你我即是夫妻,又何须多说这些。”
既是夫妻,就不用说这些?
这一刻,云舒月心里莫名漏了一拍,重新找回了擅离职守的理智。
用午饭之前,她找了个借口出了相府,还没走多远,春柳急得将她拉住:“夫人,你明知道表小姐在府上,大人今日又休沐,你怎么能自己出来了呢?”
“那又怎么样,我打算去看看城东的铺子,对了春柳,你找两个伙计,将铺子重新装修一下,就按照……米铺的规格装,一定要高端大气,最重要的一点是放米粮的地方一定要防潮。”
“一个米铺能高端到哪儿去?”春柳嘀咕着,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诧道:“夫人,您要开米铺?”
云舒月点了点头。
都什么时候了,老夫人有意想给大人纳妾呢,夫人却在这边想着开米铺的事,春柳急得像热锅上的马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赚钱的事呢,夫人啊,就你那些嫁妆几生几世都用不完,有这个闲工夫,您还是想想大人纳妾的事儿吧。”
相府中,蒋崇也借口没有留在府上用膳,因此午膳时,就只有顾兰芳、蒋承远和赵清韵一家。
赵博传面子上挂不住,先开了口:“表姐,此番是我们来的太仓促了,没想到让你也跟着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思虑不周啊。”
顾兰芳摇摇头:“这事也有我的责任,你表姐夫是个倔脾气,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刘慧瞧了眼不成气的女儿,满心满眼装的都是这个冷情冷心的表哥,无声的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啊,思量在三还是开了口:“表姐,不是我说,承远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吧,可承远媳妇那边一直不见动静,我早听说她身子弱,都说女人身子弱不好生养,可别将承远给耽误了。”
这话算是说到顾兰芳的心坎里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对着儿子语重心长道:“远儿啊,你表舅母说的都是为了你好,娘也觉着担心呐,舒月已经嫁到府上快三个月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清韵一边听着,眼中闪着希望的神彩,还带着一抹娇羞。
蒋承远放下筷子:“娘,这事急不得。”
顾兰芳昨天和老爷吵到了半夜,气得几乎一夜没合眼,一听他模棱两可的回答瞬间急了:“这事不急,还有什么事可急的,要不,依我看,你就将清韵纳进府来吧,虽说让她做妾是委屈了些,但……”
“母亲说的对,让表妹做妾实在委屈,如果母亲真有心,还是想法子给她寻个两情相悦的可心人吧。”
“你你你……你怎么跟你爹一样倔呢!”顾兰芳气得捂住胸口。
赵清韵听了这话,眼眶瞬间红了,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表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云舒月,她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么,我也不差呀!”
春柳听这话,没憋住,咳嗽了两声。
她也不差?怎么好意思说的呢,明明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嘛。
回来取银子云舒月正好走过正厅门口,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了过来。
春柳气得手握成拳,担心的看了夫人一眼,见她没什么异样才稍稍安了心。
顾兰芳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但话已经说了,断断是收不回来了,再说,她嫁进府来身子一直没有动静本就是事实,该说不说的,也是她理亏。
蒋承远刚要迈步过来,云舒月朝房中几人福了福身:“舒月今日还有事,就不打扰几位说话了。”
众人都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都有些愣怔,夫君要纳妾了,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过云了?
谁也猜不透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慧率先开了口:“瞧见没瞧见没,真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不放在眼里呢,依我看呐……”在触及到蒋承远那双漆黑的眸子时,轻咳了两声闭上了嘴。
而蒋承远,起身大步回了静漾苑。
春柳一边收起日前事先兑换好的银票,一边委屈的抹眼泪:“夫人,你这才过门几个月啊,老夫人就要给大人纳妾了,这也实在太欺负人了。”
云舒月将盒子里的散碎银子取出些装在荷包里:“他纳妾,你哭什么?”
“我……我为夫人不平啊。”春柳手上动作一停:“夫人,要不,咱们回云府和大夫人商量商量,看看此事该怎么办。”
云舒月眼神扫了过来,带着一抹警告的意味:“春柳,在相府发生的一切,没有我的准许,一句都不能向母亲透露,知道吗?”
“可是,大人要真将那个表小姐纳进府中,那夫人可怎么办呀。”
“她若进了府,咱们就走呗。”
“啊?”春柳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走?往哪走啊?”
“你若再啰嗦,小心以后我走时不带着你。”云舒月将荷包的袋子收紧,系在腰上,开门就要离开,却见蒋承远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云舒月福了福身:“大人这么快就回了,快请进吧,我与春柳有事要上街,就不打扰大人午休了。”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蒋承远拉住了她的胳膊,而后对春柳冷声道:“出去。”
春柳还是第一回看大人这般火冒三丈的样子,一时间被喝住了,犹豫的瞧了瞧云舒月。
看他的架势,是有话要说,不然恐怕她也出不了门了:“春柳,你先回次间等着,一会儿我叫你。”
房中只剩他们二人,蒋承远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手,一撩衣摆坐在椅子上,深邃暗沉的眸子睨向她:“关于母亲让我纳妾的事,你怎么看?”
“我没有意见。”
云舒月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蒋承远的脸色更黑了几分,明明扯出一抹笑,却阴森森的:“夫人还真是胸怀大度。”
刚刚在门外,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她还真将自己的未来打算得井井有条,但在她的未来之中,却独独没有他。
云舒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不过她也不想和他撕破脸,耐着性子道:“大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这门亲事不过是始于公公和我爹爹的一句玩笑话,本就不应该当真。我也知道大人的为难,所以从未有过半分逾越,大人今日这般兴师问罪,实在是没有道理。”
蒋承远握着椅把的手骨节分明,她是没有逾越,但是他有,打从他决定带着她去容县开始,一切都变了,如果说最初他们成亲是因为当初的承诺,那从容县回来之后,他是真的打算与她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