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在替别人顶罪?
齐允定的房间是个小套房,有独立的卫生间、浴室、客厅和卧室,梁墨把随身的东西往沙发前的玻璃桌上,指了指那个一人座的沙发,说道:“喏,你今天就睡那里吧!”
梁遂在后面磨磨蹭蹭地跟上来,看了看她指的方向,有些纠结,“姐,我都一米八三了,那个沙发只能坐不能躺。”
梁墨挑眉,“我让你躺了?坐着吧,坐一晚上明天你就老实了。”说完没再管他直接去了浴室。
在淋浴的时候,梁墨的大脑像是被模糊的记忆洗涤着。
她从小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她六岁的弟弟,为什么不喜欢她好像不记得了。自从她发现记忆缺失之后,自己所有的记忆好像都没有那么清楚了。
“好像是因为——”她右手握拳抵着太阳穴,“是因为爸爸妈妈?”
她记不得了,每每恍惚之间,她眼前就好像出现了一片红色。
“爸爸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她捶了捶头,于事无补,头疼欲裂,她蹲下,把头埋进腿里,也许是因为清城给她的冲力太大,她半夜未眠。
在床上躺得十分烦躁,梁墨翻来覆去地来回翻转,直到梁遂迷迷糊糊起来眼睛连睁都没睁开地杵在她卧室门口,嘶哑的声音说道:“姐~你怎么还不睡?”
他白天打架废了力气,然后又跟警察费了半天的口水,现在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原本就很累很困,偏偏自己还只有一个能坐的沙发,还幸亏他比较瘦,还能蜷缩着窝在沙发上。
梁墨掀起被子起身,把他推到了床上,“你睡吧,我去透透风。”话音刚落,梁遂的手立马伸了上来,抓着她的胳膊,眼睛死撑着睁开,声音有些慌,“姐,你去哪儿?”
“……”看来还是不困,梁墨微笑,把他的手打下去,“就去下阳台。”
“哦!”许是太困,应了一声便躺了回去,可不像白日里的他。
清城梁家是有名的名门望族,梁氏集团主要是做酒店和房地产的,旗下还包括一小部分的游戏影视公司。
清城基本上所有的五星级酒店皆是梁氏集团旗下的,梁墨这次回来并没有告诉叔叔,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齐允给她定的是四星级的英达酒店。
梁氏集团现在的董事长是梁述,临危受命,兢兢业业,十年有余。梁述三十八岁,至今未婚,只身照顾兄长留下的侄子侄女,疼爱有加。
英达酒店前身是小公寓,所以设计者在设计这家酒店的时候为了避免浪费过多原料就保留了当时的户型,仅仅是把公寓缩小成了几间房间。原本的公寓同一楼层就两家且阳台环抱,被改成酒店后,原来每层的两户公寓被改成了每层六间,相邻的两个房间有阳台,其余都没有,所以价格也比较便宜。
梁墨住的这间房就属于有阳台的一间,按照划分的话,她的对面应该也是有阳台的,而且两个阳台还是挨着。
果然,梁墨走到阳台就看见了旁边阳台上的身影,他并没有出来,只是开着玻璃门,寒风瑟瑟,她穿的这么厚都感觉冷了,别说印在玻璃门上的身影,好像只单薄地穿了个睡袍。
梁墨别过脸,这大晚上的,还是不看为好,被人误认为成流氓就不好了。
寒风似剑,刺地脸生疼,她把脸颊埋进高高竖起的领子里,不知道从哪个步骤起,旁边就站了一个人,吓得梁墨后脚跟硬硬地踩了下去。
“小喻医生?”她有些吃惊,怎么到哪都能看见他?
喻疏白这才转过头看向她,眸子里似乎涌着一丝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听她这一问梁墨就知道了是巧合,毕竟,小喻医生长得也不像撒谎的,也不像跟踪狂。
“我来这里办点事情,小喻医生呢?”
喻疏白嘴角勾着默不作声地看向月亮。
梁墨瞬间明白了,喻疏白是在这里思乡呢!不对,他家乡就是容市,那可能是在思念人。她非常善解人意地没多问,吹风吹够了,她想回去休息的时候喻疏白叫住了她。
“刚才跟你进酒店的那人是?”
“你早就看到我了?”梁墨眼神瞟过去,那刚刚那吃惊是装的?
喻疏白立马否定,“我只看到一个像身形比较像你的人进了对面,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倒没想到真是你。”
“这样啊!”可能是在清城这么熟悉的地方,也可能对面是她信任的心理医生喻疏白的原因,她竟然对他的回答没有产生一丝疑问,她笑道:“那是我弟弟。”怕他想别的,她又强调,“亲的!”
喻疏白点了点头,他其实见过梁遂,只不过是在八年前,那时候他才十一二岁,还掉着牙呢,现在八年过去了,都已经成了一个大人了,所以刚才没敢认。
梁墨在沙发上窝着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早上七点,她往房间看了眼,那臭小子还在睡,果然是一混吃等死大学生啊,都不用早起的!
她随便吃了两片面包就出了门,出门前还剩了几片面包,想想那小子应该饿不死了。
打车到了监狱,她来这一趟并不是为了真正要从苏兢的口中问出什么,她知道当年警察都没问出来的事情,隔了八年,只会沉地更深。而她来这一趟,是来验证自己所想的。
陆争已经跟狱警打好了招呼,不一会儿苏兢被领了出来。
梁墨打量过去,玻璃后面的那张脸是标准的瓜子脸,皮肤有种病态的惨白,眼窝严重凹陷,瘦脱了相,两眼无神,一米六七左右的个子,看起来都没到七十斤。
她拿起电话,“你好,苏兢,我是梁墨。”
听到梁墨两个字,她眼球动了动,空洞的眼睛慢慢聚焦,落在了梁墨的身上。她看见她并没有一丝好奇或是惊讶,仅仅是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她伸出像皮包骨头的手,拿起了电话,手腕处的青筋异常突出,“梁墨?”
声音气若游丝,又带着一丝嘶哑。
“对,是我,我今天来见你主要是想问你一些当年的事情。”梁墨棉服兜里的手机被点亮,按下了录音键。
没想到苏兢冷笑一声,“问我?有什么可问的?”散落在眉前上的一缕碎发被她勾到耳边,一瞥一笑,不难看出她曾经的风韵。
“请问当年的受害人是谁?”
她一直没搞清楚这点,当年的报道,所有人的记忆,似乎都随着时间而消逝,只留下了一丝残影,而她,就是想将这缕残影还原的人。
“是谁?”苏兢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慌,她的眼神过于可怕,不像一个正常人。
“当然是关在那格子里的梁渲啊,哈哈~”她有些疯癫,梁墨思索着这话里的真假。
格子里?她说的是那个病房吗?
“梁渲?”姓梁?容市姓梁的人家并不是很多,估计想排查出来很容易。
“那你当初下药的目的是什么?”梁墨其实对这点很有疑虑,在当年的案子中,像是掩盖什么一样匆匆结了案判了刑,但是无论是什么人做事总要有目的的,而苏兢和那个梁渲一点恩仇也没有,据了解,梁渲在入院之前可是连苏兢的面都没见过,哪来的什么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