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山重水复,水复山重
山巅上最为狂乱血腥的中心处,一人碾压过一切,周围血雾弥散,与此处混战的所有人闻此声见此状皆下意识的停下了当前的厮杀,当血雾离散,只见一人负手而立,神态超然。
周围方圆十丈中已尽是尸身,只此一人,这般淡然立着,同闲庭信步。
众人皆目凝与此人,回想其刚才那句话,又结合当下这般恐怖的情景,便就知道了,此人乃为绝门门主萧天意。
何为绝门?
绝门乃大雍江湖六大派之一,整个江湖中的执牛耳者,鲜有人胆敢忤逆冒犯其权威。
萧天意又是何人?
便是这绝门的主宰,执掌整个绝门,威震江湖的赫赫存在。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真的来到了浮山之上,不少人的目光中都透着难以置信,但转念一想,自天书道法出世以来,几乎所有势力均已出手,甚至些归隐江湖的老怪都再度出山,倒也不奇怪了。
透着月芒将其看清,身形挺拔如松,面颊棱角分明中透着威严,目光亮若夜空深邃,眉宇间透着摸凌厉,正值春秋壮年,气息浑厚鼎盛。
萧天意似在搜寻着什么,但周围太过于血腥散乱,血肉遍布,所求之物早已不知何处。
索性便不找了,下一刻体内气息激荡,比刚才还要恐怖,周围人见状惊惧,心中颤念道,此便是大宗师之力吗?
下一刻,其内力汇与掌,随后轰出,只见方圆十丈在都在激荡着,那散与嶙峋怪石间的残缺血肉,自然已没了生机,但此刻却似回光返照竟在颤动着,而且愈发密烈。
似是达到了极点时分,一轻微的物件儿此刻竟然冲破了层层血肉的阻隔,凌空跃起丈许,萧天意冲此物伸出手来,呈爪状,虚空一握,只见此物便飞至其掌中。
自是那块竹片,就在这一瞬间,那地面上原本舞动的碎肉灵魂剥离,回复了死寂。
众人见此皆目瞪口呆,这已经超脱了常人对于武道的认知,竟还可如此吗?
看向萧天意时更多了几分惊恐,但下一刻,其目光便冲破了惊恐,变得炽烈狂热。
只见萧天意目光凝与这竹片上,说来倒也奇怪,此物从那碎糜血肉中冲出,竟未沾染丝毫痕迹,依旧质感如初,一块在普通不过的竹片。
望着此物,萧天意目光变得深邃,饶是他也忍不住的陷入其中,细细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婆娑感,心境似乎都沉凝下来。
随即醒悟,明白了当下还不是细看把玩的时候,将此物握紧,没于袖口中,负手而立,环顾四周沉声道:“此物归我萧天意所有...”
这并不是在商讨,而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
霸道绝伦,可见一斑。
当然他萧天意有狂傲的资本。
周围群豪皆怒目而视,但敢怒不敢言,毕竟其乃是萧天意,可就这般轻易让其将那天书道法取走,谁又甘心?
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怒道:“萧门主你这般行事未免太跋扈了些,我兄弟数人皆已为此物丧命,你一句话便成你的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萧天意寻声望去,与此人处定格。
言语之人,见状不由面露惊惧,浑身骨寒毛竖,但已开口,没有回头路可言,又望着周围无数人皆望着自己,心中不由生起几分底气来。
咽了咽口水,继续言道:“且这天书道法乃是我们整座江湖之机缘,你绝门虽大,恐怕也吃不下...”此人自然知道其不可能是萧天意的对手,故不敢正面驳了面子,才将这座江湖搬出来。
此言一出,不少人纷纷附和。
“祁帮主言之有理,此为我大雍江湖之大机缘,非一门一派可独享,当......”可附和之声还未说完,萧天意突然有了动作,身旁有一柄长剑,后其手挥动,此长剑竟直接折裂,其剑尖凌空而起,剑身清颤,划破夜空直冲那位祁帮主而去。
残剑寒光摄魄,那位祁帮主似乎若有所感,抬眼望去,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其瞳孔中的寒光愈发绚烂。
他知道这是什么,心中不断惊颤着,他也为九品高手,他想挣脱,不甘心伏诛与此,但却无能为力,这残剑实在太快了,快到他已经放弃了抵抗。
终其剑尖彻底没入喉咙之中,鲜血咕哝,其目瞋圆带着惊怒,后身躯坍塌。
其躯体敲砸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沉重,同一记重拳般狠狠轰在所有人心头,特别是那位正在附言应和之人,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此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一般,瞪大了眼睛,再也说不出来。
场中格外寂静,萧天意面色依旧淡然,望向周围,轻声道:“诸位可还有异议?”
无一人回答。
萧天意随后衣袖一挥,便冲前行去,周围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来,不敢稍加阻拦,天书道法虽说诱人,可也得有命才行。
此刻面对可是绝门之主,江湖中威名赫赫的大人物,纵使在不甘,也无可奈何,毕竟纵使得了这天书道法,逃得过一死?
狂热被逐渐浇灭,面对舒月众人尚有力敢战,可当下面对的乃是萧天意,实在是无能为力。
萧天意朝着山下行去,先前的舒月可谓是一人一剑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儿来,可如今萧天意信步而行便压得所有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周围的目光死死的凝望着萧天意,不少人目光闪烁,想要有些动作,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正此时一道透着慵懒的感叹声传出,打破此刻的宁静。
“那小子说的倒也不错,这座江湖果真不过如此...”
“无趣的狠啊...”
此声响起,围在此声周围之人倒是很自觉的散开,竟是一位邋遢老头儿,衣衫褴褛,此刻慵懒的躺在地面之上,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个酒葫芦,晃了晃后往嘴里猛灌。
“咕嘟咕嘟咕嘟~~”
一通狂饮后,咂了砸嘴,舔了舔舌头算是心满意足。
将那酒葫芦随手扔至一旁,随后掌拍地,身形翻转站立于地面,同那萧天意对望而立,苍老脸上泛起玩世不恭,懒洋洋道:“小子,把那天书道法留下...”
萧天意同样打量着此人,有些熟悉,但记忆太过于遥远,已经有些模糊。
众人望着这老者不由陷入思索中,过了片刻后,有人下意识的张开嘴带着丝不确定道:“癫老邪?”
听闻这个名字,不少年轻人面露疑惑,迈入中年的则露出回忆之色,疏离的记忆逐渐同此人苍老的模样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