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凌迟)
二十分钟后,黑色保时捷在罗氏私人诊所前嘎然停下。
护士迎了出来,拉开后车门,弯腰恭敬道:“大姐,人在仓库,”
“恩,”杨露钻出车子问道,“罗大夫知不知情,”
护士摇头:“罗大夫还没回诊所呢,”
杨露点点头,对驾驶座上的九妹说道:“在外守着,”
诊所仓库内,几盏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线,幽暗角落里一把铁质椅子上,中年男子耷拉着脑袋,双手双脚反绑在椅子上,眼睛和嘴巴上都封着严实的塑料胶布。
“昂~~~”仓库铁门从外被打开,轻脆的女子脚步声传来,惊醒了中年男子。
“唔,,唔,,”男子刚一苏醒,发现自己两眼漆黑、嘴巴被封,马上惊惶地想动手动脚,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牢牢地捆绑住了,只得喉咙里“唔唔”乱叫着,身体拼命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别白白浪费力气了,”杨露抱着手臂冷淡地说道,“是用牛皮筋绑的,只会越挣越紧,”
“呜,,”
杨露一摆手:“让他开口,”
“是,大姐,”护士上前捏住宽带胶布一角,手腕一抖,“嘶,,”的一声,胶布竟然连带着他上唇浓密胡须一起撕了下来,,对方竟然是易了容的。
“吼~~~呵~~~”男子急促地喘了几口大气,大声喊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快把我放了,”
杨露像猎人看着身陷囹圄的猎物般,玩味冷笑道:“把你放了,你的差事还没干完呢,回去怎么跟梁兆康交代啊,”
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副茫然之色来:“什么梁兆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来探病的,”
“呸,”女护士怒骂道,“探病,探病需要贴着假胡子来吗,”
“唉,都这份上了,还不肯老实,”杨露从物品架上取过一只未开封的包装盒,拆开了取出一柄闪耀着寒光的锋利手术刀,阴森说道,“你知道是什么地方让你露出马脚了吗,”
看到男子惴惴不安地不吭声,杨露贴到了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四妹根本就不在这里,”
“啊……”男子身躯猛的一震,侧过头来,用蒙着眼睛的脸对着杨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杨露一把捏着他的下巴,寒光凌厉、刃口冰冷的手术刀压在他脖子间,冷声说道:“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死个痛快,”
见没法再掩饰了,男子索性心一横,气焰嚣张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敢担保,不出三天,就有人把百花堂杀得鸡犬不留,”
“恩,鸡犬不留,好大的口气,”杨露放开他的下巴,蹲下身子卷起他的左裤腿,手术刀锋利的刀刃轻轻压在他跟踺脚筋处,森然阴笑道,“死到临头还敢恐吓,你给我听清楚了:每个问题我都只会问一遍,第一个问题:是不是梁兆康派你来的,”
男子眉毛一挑,底气十足地低头讥笑道:“嘿嘿,你说呢,”
“恩,这种态度我不怎么欣赏,”杨露轻轻摇头,刀锋抵住男子脚跟踺,手腕用力一转。
“啊,,”男子顿时一声尖厉惨叫,整具身体绑在铁椅上,如僵尸般剧烈地上下窜动。
手术刀是贴着脚跟骨头向斜上方深剜进去的,刃口之锋利,几乎将后脚腕上面的肉给剔除下来了,只留了薄薄的一层皮连着脚脖子,殷红的鲜血顺着袜子,溪流般淌入男子皮鞋里。
“呕,,”杨露被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熏得一阵干呕,护士马上扶住她的身子说道:“大姐,还是我来吧,”
杨露掩着小口点点头,将手术刀递过去提醒道:“别这么快弄死他,”
护士却没接手术刀,而是从架子上重新拿过一只盒子,拆开取出一只转轴式不锈钢扩阴器来。
耳朵里传来淅沥桫椤的声音,男子不知道对方要玩什么花样,恐惧感因蒙眼而倍增,只能顶着额头上的冷汗颤声叫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别急,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护士脸色诡异地狞笑着,握住扩阴器蹲下身子,将抿合的鸭嘴夹对准了男子骨肉分离的脚跟踺,朝筋骨缝隙里用力一塞。
“啊,,啊,,,,,”凌迟般的剧烈撕痛从脚跟处传来,男子发了疯般摇头嘶吼,就连身下沉重的铁椅子都被挣扎得移了位。
“操,塞不进去,”护士咒骂一声,左手死死地抵住了扩阴器,右手伸长了,在物品架上够到了一把铁榔头,对准了扩阴器尾端就是用力一锤。
“啊,,,我,,操……妈啊,,”男子甩着满头涔涔冷汗,拧皱着移了位的眼睛和鼻子,歇斯底里地惨叫怒吼着,被卡进扩阴器的左脚更是像通了电一样瑟瑟发抖。
“嘴巴不是喜欢发贱吗,老娘就是专治你这种贱逼的,”护士伸出拇指和食指拿住扩阴器后端的螺丝,笑意盎然道,“忍一下哦,老娘开始热身啦,”说完就唧~~唧~~地开始拧螺丝。
“啊~~~呕~~呀~~~”随着扩阴器的两片鸭嘴夹在筋骨缝里慢慢撑开,男子喉咙里发出了来自炼狱般的恐怖惨叫,脖子上的脑袋像安装了变频电机般快速点动,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地含糊哀嚎道,“我呜操~~~~是~~梁老板~~~派我来的……”
护士放开拧螺丝的手啐骂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贱货,大姐,你继续问,”
杨露掩着嘴定了定神,欣赏地朝护士点了下头,转而对男子冷声问道,“梁兆康是怎么知道四妹在这里的,”
男子明显老实了许多,拨浪鼓般摇着脑袋喊出了哭腔:“这个我不清楚啊,我没撒谎,我只奉命行事,”
对于杨露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无关紧要了,,四妹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她心里一片雪亮,只是有一点不清楚:幺妹为什么要置四妹于死地,还有,幺妹怎么会跟梁兆康勾结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好,姑且信你,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杨露眼里杀气一闪而过,“梁兆康每天的日程是怎样安排的,”
男子一愣,迟疑地答道:“是、是这样的……”
护士和杨露对望一眼,均是觉得大为不妥,,他是梁兆康的人,理应对老板的生活和工作规律了如指掌,出口成章,现在这般支吾迟疑,只有一个可能,,他在动念头准备胡诌撒谎。
“操,还不老实,,”护士奋起一脚,重重地跺在扩阴器上,顿时传来一声分筋错骨的“咯~唧”响。
“呵吼……”钻心钻肺钻骨髓的剧痛像核弹爆炸般汹涌袭来,男子差点当场背过气去,猛的倒吸一口冷气,连惨叫都喊不出来,兀自张大了嘴巴,浑身疼得筛糠般发抖,裤裆里滴滴答答,一股尿臊恶臭味在仓库里飘散了开来,而脑子里刚打好的腹稿也在撕心裂肺的剧痛冲击下,瞬间支离破碎。
“快说,”护士厉声吼道。
“我、啊,说了说了,”男子哪还敢再作丝毫犹豫,颤抖着嘴皮子加快了语速,竹筒倒豆子般连珠坦白道,“上午9点,誉满坊吃早餐,只点翡翠官燕鲜虾饺和鲍鱼鸡粒酥;10点,兆康大厦上班……”
两分钟后,杨露对护士下令:“做干净点,别给罗大夫添麻烦,”
……
铜锣湾,歌顿道,宝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