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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尘世多苦,我愿陪你苦中作乐

第九章

尘世多苦,我愿陪你苦中作乐

那天之后,葛漫漫再也没在医院看见过秦束,秦束也再没联系过葛漫漫。她想打电话跟秦束说声抱歉,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好托大学室友蒋菲菲替她说声抱歉,顺便把吊坠还给秦束。蒋菲菲说秦束最近的情绪不好,请了长假,林梓沫的案子也就此搁置了。

葛漫漫觉得愧疚极了,几天都不开心,更闹心的是,林梓沫发现她没出院,只是换了病房,又开始了恶作剧。

这天中午,葛漫漫去餐厅喝了一碗粥,回到病房,本打算睡一会儿,谁知掀开被子,居然看到两条小青蛇。它们立在床上,朝她吐着信子。

她吓得大叫,同时,门口传来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葛漫漫惊魂甫定,回头望去,竟是林梓沫。几天不见,她看起来更瘦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脸色苍白,唯独一双眼睛闪着阴谋得逞的亮光。她靠着门框,笑得前仰后合。

葛漫漫对她的恶作剧虽然生气,但一直以来,也没和她多计较。但对方这次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这已经不仅是教养问题,更是品质问题,葛漫漫忍无可忍,决定替对方的父母管教一下这个孩子。

“你给我站住!”葛漫漫撸起袖子。

“我就不!”

林梓沫见状,朝她做一个鬼脸,转身就逃,一直跑到走廊尽头的步梯间才停住脚步。

“你怎么不跑了?”

这地方人少,葛漫漫追上来,拽住林梓沫的胳膊,然后扬起巴掌,然而她的巴掌还没落下,林梓沫就呼吸急促起来。

“你怎么了,别给我装!”

葛漫漫还当是她恶作剧,抓着她的肩膀往前一扯,正要好好教育她一番,她却身子一软,往前一栽,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林梓沫,别闹了。”

葛漫漫试探着推了她一把,但她嘴唇发紫,动作渐缓,不过一会儿便不动了。葛漫漫瞬间慌了手脚,连忙跑去值班室求救。

医护人员赶来查探情况,脸色一变,喊道:“送抢救室。”

葛漫漫听不懂医护人员的术语,却明白“抢救室”三个字的严重性。

她脑袋一片空白,直到护士叫她,问她情况,她才回过神,舌头却像打了结,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五分钟后,抢救室外。

“对不起,您不能进来。”

护士拦住试图往里冲的葛漫漫,恐惧让葛漫漫失去理智,葛漫漫抓着护士的胳膊大喊:“我只是想吓唬她,没有真的打她,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她的喉咙沙哑,声嘶力竭,当她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只手抓住她的小臂,往后拽了一把,扯到自己面前。

“漫漫!”

是谢云舒。他应该是爬楼梯上来的,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浸湿,看着她,目光坚定。

他说:“你回病房等我。”

他只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说完便将她往外一推,闪身进入抢救室。

随着抢救室的门关闭,葛漫漫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朝病房走去。

一个小时后,谢云舒推开病房的门。

床上的小青蛇已经被清理了,床单也换了新的。葛漫漫抱着膝盖,坐在墙边,两眼放空,甚至没察觉到谢云舒的到来。

“葛漫漫。”他叫了她一声。

葛漫漫抬起头,怔了一下,倏地起身跑到他面前,眼眶通红,嘴角颤抖:“她……没事吧?”

谢云舒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声安慰:“放心吧,林梓沫没事。”

她长舒一口气,像泄了全身力气般身子一软,往前一倾,额头抵在谢云舒的胸口上。

“谢谢你。”哽咽的嗓音逐渐变成抽泣的哭声,“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有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如果她有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砸在他的皮鞋上,也砸在他的心头上。他的眼神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两年前,林梓沫第一次来医院查出了胃癌。那时候还处于早期,按理说,只要进行手术差不多就能痊愈,但因为她有严重的心脏病,手术有一定的风险,她家里人一直犹豫着,只把她养在医院里,做些常规治疗。

不久前,林梓沫病情恶化,谢云舒找她的父母谈话,明确地告诉他们,她的病已经不能再拖,让他们赶紧签字,可她的父母却瞒着她,迟迟不肯签字。明眼人都知道,她的父母怕是已经放弃她了,只是碍于良心和舆论,才一直没带她出院。

病友们同情林梓沫,将她的事情作为新闻线索给了嘉城日报社,让她把事情告诉记者,用媒体的压力逼她的父母签字手术。可她好像一个傻子,一点儿也不懂父母的狠心,毫不配合记者的采访,怎么都不愿意将父母的工作单位和电话号码说出来。不仅如此,她还每天捉弄别人,处处闯祸,最后大家都觉着她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对她冷落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识好歹,顽劣不堪,可是,只有谢云舒知道她不是的。

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害怕孤独,渴望朋友,却又不会结交朋友,她的恶作剧只是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她拼了命地去和身边的人发生联系,时间久了,那种捉弄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许筱苒算得上她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两人仅仅相处了七天。她不知道怎么去维系一段友谊,以为只要一起做某件事就能天长地久。她同许筱苒说,等许筱苒做完手术,她们就一起去欺负葛漫漫,抢回谢医生,但许筱苒爽约了。

许筱苒手术失败的那天,林梓沫就站在手术室外,抱着胳膊浑身发抖。她盯着轮床上的冰冷尸体,问谢云舒,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这么死掉。

谢云舒没有回答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和许筱苒是相似的病情,幸运的是,她的病情要轻很多,手术成功的概率也很大。可她的父母再不签字,她的情况恐怕会比许筱苒更糟。

葛漫漫震惊道:“怎么会有父母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

谢云舒顿了一下,说:“林梓沫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一个月的收入最多不过四千块钱。何况家里还有一对正在上幼儿园的双胞胎弟弟,正是用钱的时候。她的手术有风险,大概她的父母怕人财两空吧。”

“重男轻女?”

谢云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淡淡道:“大概吧。”

“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么愚昧的人?女孩怎么了,有本事让他们的儿子将来不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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