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带男神回家
第十二章
带男神回家
意识渐渐回归,但蔚缘还是有些晕晕的,她尝试着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到掀不开。
“蔚缘?”阅卿哲看到她眼睫微动,试探着轻声唤道。
她轻轻“嗯”了一声,感觉到阅卿哲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眼,他低声说:“慢点睁眼,我把灯光调暗些。”
等蔚缘终于睁开眼睛,阅卿哲将手拿开。
蔚缘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肿痛不已,手指也有些麻木,阅卿哲连忙在她背后垫好枕头,扶着她的左臂肘弯让她坐起来,道:“你尺桡骨干骨折,别乱动右手。”
蔚缘看了看右手臂上的夹板,神情蓦然变得有些崩溃:“阅卿哲……我最近是不是犯血光之灾啊?”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比床上的蔚缘还像病人。
蔚缘用左手去拉他的手,眨了眨眼睛,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他笑了笑,眉眼柔和动人,“要喝水吗?”
“嗯。”她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问道,“现在什么时候啊?我昏迷了多久?”
阅卿哲从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温水,然后看了一眼手表:“不到凌晨一点,大概过了六个小时。”
“这么久?”蔚缘怔了一下,“我最近头晕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阅卿哲把倒好的温水递给她:“你最近可能身体免疫力下降,等这段时间补上一补再看。会好起来的,别怕。”
蔚缘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些狗血剧里女主患了绝症而男主不愿意告诉她的剧情。
她咬了咬嘴唇,蹙眉问道:“那个……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很严重吗?你不用瞒着我的,我承受得住。”
“你乱想什么呢?”他忍不住失笑,然后揉了揉她的头,“真的,相信我,没事的。”
蔚缘看阅卿哲轻快起来的脸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帮你跟你们辅导员请了假,你休息一个星期再去上课吧。”他看了看她的腿,“你是手肘着地的,其他部位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不过暂时也不能跳舞了。”
蔚缘心里有点遗憾,但没伤到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撇撇嘴,道:“好不容易进的复赛。”
阅卿哲笑了笑:“你以后还有更多机会。”他摸了摸她犹带病色的小脸,“我也会为你创造很多机会。”
蔚缘“扑哧”一下笑出声,挑眉问道:“你要用你的势力启动造星计划,让我成为舞台上最明亮的那颗星吗?”
“你希望的话,当然可以。”他拉住她的手,屈膝蹲在床边,认真地望着她。
蔚缘被阅卿哲长久而专注的视线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磕磕巴巴地开口:“怎……怎么了?”
“蔚缘。”他唤道,声音柔和,带着撩人的磁性,顿了两秒,他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我们结婚吧。”
蔚缘愣了,也惊呆了,她张大嘴巴:“啊?”
他温柔地笑了笑:“其实和你在一起后,我就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合法地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照顾你。”他捏着那枚钻戒,垂下眼睛,有些羞涩,“你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个想法更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它愈加膨胀,愈加喧嚣,催促着我向你求婚。”
“我希望在你受伤的时候,我可以成为别人理所应当第一个通知的人;我希望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别人可以用更亲密的称谓来称呼我;我希望无论疾病,还是老去,我都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无须理由,便可以永远凝望着你。”他的眼中似落入了璀璨星河,眸光缱绻,“我能想到最美好的未来,就是你在家里,坐在暖黄的灯光下,我走进家门,戴着铃铛的猫咪蹭到我腿边,你过来抱起猫,而我抱住你。”
蔚缘的脸红了,她嗫嚅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阅卿哲,这些话谁教你的?”
他拉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笑道:“无师自通。”
她的脑子此刻乱成了一团糨糊,结结巴巴开口:“你……你认真的吗?”
他笑得更加灿烂,双眼弯出一个勾人的弧度:“再认真不过了,比我博士答辩的时候还认真。”
蔚缘被逗笑了,然后她移开眼,手指在他手心里不安地乱动着:“哎呀,你别笑啊。阅卿哲,你一笑,我心都要化了,还怎么好好考虑嘛……”
他俯首去吻她的指尖,语带笑意:“缘缘,你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从今以后,我会为你的全部负责,让你有枝可依,让你无忧无虑,让你平安喜乐,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用再害怕担忧,因为有我。”
蔚缘的心跳得飞快,她深吸几口气,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认真的?”
他垂着眼,睫毛扇动,抬眼时一双眼眸水波盈盈:“蔚缘,我爱你。”
阅卿哲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笑,神情却温柔认真到不可思议。蔚缘盯着他右眼角下的泪痣,心柔软得像一片透明的湖。
她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你还要跟我爸妈说……”
阅卿哲又笑了,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也放松了下来:“我会努力让你父母满意的,你放心。”
她别过红扑扑的脸,不敢看他:“嗯嗯……”
阅卿哲轻柔地将戒指套入蔚缘的中指,再次垂首吻她的指节,表情虔诚而深情:“我会用我一生,向你证明我的爱。”
四月的末尾,荼蘼谢却,春光将尽。
蔚纤倚在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安娜·卡列尼娜》,垂着头静静默读,弯曲的白皙脖颈像风中的栀子花,脆弱易折,又格外美丽。
她的视线已经停留在书页上的那几行铅字上许久:
不论是由灵魂还是情欲点燃,爱都是眩目的强光,它照亮一切,令人温暖且目盲——直到光芒渐渐消散,其他的现实才显露并介入:性格和志趣、家族和环境、地位和财富。它们安置或摧毁爱。爱火有多么炽烈,它燃尽时的灰烬世界就有多么寒冷。若信仰人的爱,失去时将何等颓废。
胡亦光站在门槛外,神情复杂地看了她许久,一阵微凉的风吹过,他看到蔚纤盖着小毯子却依然凸起的肚子,难以置信地狠狠抖了抖。
他很快恢复面无表情,抬手叩了两下身侧的木门,声音冰冷:“我可以进去吗?”
蔚纤错愕地望向他,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恐惧,然而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她的表情也很快变为了淡漠,微笑着点点头:“你进来吧。”
他坐在枇杷树下的石凳上,蔚纤把书放在一边,从躺椅上起身,好像要往厨房那边走,他叫住了她:“不用倒茶,我待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