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头歪往一边

“其实即便没我，以你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化解，”我走过去于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道：“令兄醇厚，你么，”我抬手画了只狐狸扔给她，很丑很丑的那种简笔。

她一看笑起来，盘坐把画册抱于胸前，道：“不要，那得多累啊。跟家族对抗，家父会把我腿打断的。我还是更适合看书！”

我认真道：“令尊总有一天会老，那时该怎么办？你知道的，令兄并不是好的人选。我目前所为，你可以说我是为了自己，但我也并不是没有假定令尊存在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想借我的手重新洗牌家族！”

她听有料，叫我说下去：“我也在怀疑这个。探花哥哥你说。”我站起来，临窗望往大圣台，有剑气波及近处：“如果假定是对的，那你就得重新审视我此次的行动了。于你再非单单助我击倒对手，而是之后的方向问题。做事简单，难的是事成之后。”

“探花哥哥说的是立意对吗？”

我说对，“太多这样的例子了。每个王朝末期都会爆发大规模的起义，有些之所以会失败，就出在立意上。受了穷苦逼迫，人活不下去了，脑子一热揭竿而起…”

“但由于缺乏事前的一个说的过去的立意，都是凭着本能和热情做事，很快就会走不下去，”她接道：“陈胜吴广对吗？”

“他们还不够典型，”我道：“他们立意问题有，但更多的还是领导力的问题。饥民抢粮才最典型。饿了，地方官又不开仓放粮接济，就合成一股绳哄抢杀人，粮食是抢到了，但结果是可以想见的，要么内部出问题自相残杀，要么被另外的势力扑灭，成不了气候。抢粮容易，难的是之后…”

“预则立，不预则废！”

“这话说的明白，”我笑起来，“但是懂没有用，还要照进现实。如果就只是为了令伯父贪财危及家族健康发展而打落他们，是不合适的。你知道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并不解决问题。打落他们后家族的走向问题才是核心。关于这个，我想令尊应该有了明晰的操作和计划。当然前提必须得是我假定的对。如果错了，那就麻烦了！”

她痛心摇头，“不会的探花哥哥，我了解家父，他不是这种人，你的假定一定是对的。”我点头，“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对错都好，你都得参与了。令兄是个天生的剑客，但并不是优秀的家族继承人。”

“可我毕竟是女孩子，”她道：“没这个土壤。”我道：“既然决定出来了，就不要想着再回去，那对你是种浪费。把你的能力拿出来，一旦有了成果，人会低头的。只要脑子不太笨，都知道将来和规矩该怎么选！你读了那么多书，不经家致用，坐看衰亡，有一就有二，郑氏父子这样的噩梦会一直缠着你。但如果你掌握了家族，或者说成了家族离不开的那份子，就不一样了…”

她沉思不响靠坐着，头歪往一边，不会因我三言两语就贸然决定一件事。否则就不是东方雯了。我打住话头，让她自己决定。山下大圣台的比武，正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激荡的剑气一阵阵地波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