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见真是我

梨花破心散是凤姨专为对付女性而研制的一种可控性毒药。正常情况下，受害者感觉不到异常，一旦其行为超出了凤姨所允许的范围，潜伏的毒性就会被引爆。

此行自然不是为了对付昭姐，而是为可能失控的事态先一手准备。如果昭姐就只是气话，自然平安，可若果真是极端分子，那就要受苦了。到时谁也救不了她，包括我。

凤姨去后，我原路返回。一路上想着昭姐的言行及这些天来，感觉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坏人在变好，好人在变坏。

如果事情真发展到那一天的话，真不知她会极端到哪一步。她受了苦，拿我当最亲的人去信任，我却背叛了她。一想到她届时浓郁的悲愤和绝望，我就心里疙瘩好重。怎么会这样呢？起初我就只是想护一个女子的周全，她非常好，结果却造化弄人了。

进了城，我感到无家可归。以往心里有昭姐，我哪里都是家。现在我心不安，所到也跟着荒凉了。事情的急遽变化，摘去了我以往对美好的寄托。无论小昭骗我也好，坑我入局也罢，我都可理解为她果决，不失豪杰之举，但她对权力的认知却暴露了她严重的反社会倾向，是个极端分子。这就麻烦了，搞了半天在守护一只鬼。

即便我能对付她，可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有了感情，有了亲密之举，我又怎能坦然放下。她的爱是如此热烈和坚定，专制且不容反对地把我纳入到她的奔赴和期望中，执子之手共谋不良局。若她就只是单纯的利用我，倒还好说，可有了爱，就复杂了。

当然，我也在尽可能地往好的那一面去想。若然她就只是因为东方白跟我赌气，觉着我站东方白伤害了她，让她感到了雯儿方面的压力，我完全可以事成后跟东方白撇清关系，来让她放心。本来一开始就走的她。放手雯儿于我的确会失落，但也不至于会放不下。若然这个方向，我非但不会看低，还会沾沾自喜一番。她吃醋，多好啊！

今夜的天北城是如此热闹。大圣台之争促成了很多获利的赌徒，他们正然进行着各自的狂欢。有三三两两坐于屋顶对饮的，有醉醺醺搂着小妞走往深巷的，有雇了船于河面持竿独酌的，也有醉倒路边深睡的…

有谁在兴奋地喊我：“李探花，来喝一杯啊。输给酗少，虽败犹荣，不必在意。”我没有理会，继续前去，身后传来另外的声音：“少说风凉话，李探花并没有输，是酗少使诈，他这局只能说惨胜…”

一路行去，酒馆里的猜拳声，小店的烹炸声，圣街皇后的喧嚣声，处处透着狂欢，游走在这样的黑夜，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的不协调。昭姐果真是极端分子也好，只是在跟我赌气也罢，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她不是极端分子，我的出手最终会走往一个很坏的性质，那就是我在利用手里的资源欺负她。这个是我很难面对的…

走着走着也就逛到了管丛的清吧。我没打算进去，可坐在门口石阶小酌的她却望见了我，迟疑地叫了一声，“李……记？”

见真是我，

她携壶笑着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