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 魔帝嗜宠之倾城狂妃不好惹 - 数神l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57章

沉吟稍许的萧临道,“景渊这人自小是我们几个中最为洒脱不羁的。”

萧彧点点头。很是赞同。傅景渊同傅曲意一样是和他们一块长大的,本身傅忠岐在世时就已经位极人臣颇受萧正孝的重用,再则傅氏一族世代肱骨、满门忠烈,因此傅景渊身上就没其他公子少爷那般光耀门楣的重任。过得自是逍遥快活。从四年前他毫不留恋的辞任羽林军中郎将一职就能看出,他对权势地位并不在意,此番回来领兵打仗也仅仅是因为作为男儿的血性,以及多年前大宛一战留下的遗憾。

那么,一个不为权不为名更不为金银珠宝的人,到底会是怎样的原因让他背叛相随相伴这么些年的朋友呢。

“九哥!”萧彧恍然大悟道,“会不会为了多年前的那个女子?”他可是记得,好多年前傅景渊从外面回到平都后消沉了好一段日子,还是傅曲意告诉萧临说是他哥哥是为了个女子才如此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众人哄笑理解,最终也在傅景渊恢慢慢复如常风流倜傥纨绔本色的时候慢慢遗忘了这么一茬事儿。

但已然成家有了妻儿的萧彧此番想来,能够让一个男人茶饭不思意志消沉的女人,必是在其心中占有一席重要之地的,所以他也就往这方面揣测了去。

可是。萧临不以为然。

想及多年前傅景渊见到上官遥君时的反应,以及当时遥君对傅景渊的态度,萧临能够肯定傅景渊与上官云初有一段情,也就是萧彧口中说的那个女人。不过,傅景渊应当不知当初在平都他误将遥君当成了云初,如今云初已死他更没有理由因此而背叛他们。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曲意。”

“什么?”萧彧不明,疑惑的看向萧临。

如果说上官云初是傅景渊身上的一处死穴的话,那么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傅曲意就是另一处;突然回忆起他邀遥君一道来祁王府时的情形,遥君的表情……土庄肝号。

沅羲!

萧临怎么就忘了呢,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真果城上傅曲意竟将沅羲交给了花柔,就这一点遥君必不会再给傅曲意留任何的活路。

然而,傅曲意到底于他有救命之恩……萧临亦不再多想起身便要走,连萧彧阻拦想问个清楚都没来得及。

……

因着萧临的关系,睿王府如今变成了一座空宅,府中的家奴都被萧玦押入了天牢。唯一亮着灯火的也就剩悠然居了。

只是,当上官遥君第二次走进那个地方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傅曲意那张假惺惺的笑脸,倒变成了笑得纯良无害却比傅曲意更毒上三分的花柔。

花柔穿的还是白日里那套华贵的汴梁宫装,蓝底白花竞相绽放称得人端庄大气,不过就遥君看来这个女子还是适合翠绿的颜色,显得她更为灵动娇俏。

然而此时,估计两个人也什么心思来研究衣着颜色之类的吧。

遥君负手瞥了一眼躺在花柔脚下的傅曲意,眉梢一挑,语气轻快的问道,“死了。”

花柔掩嘴笑了笑,摇头道,“活着。我怎会拿个死人跟七爷做交易呢。”

交易?

遥君宛然,她转身择了处宽榻坐了下来,单脚一翘搭上在另一只的膝盖处,身子随意一侧半倚在边上的扶手上,眼神迷离的问道,“你我之间,还有交易的必要吗。可别忘了你的命,最终也都是我的。”说到最后,声调不可避免的沉了几分,警告意味十足。

但,花柔却不甚在意,伸出食指卷着耳鬓的发丝道,“这不,现在还不是你的吗。”说着,她低头用脚在傅曲意的背上踩了踩,“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爱上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更是一个对她无情无义的男人。她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你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就跟她错杀了你的姐姐上官云初一样。没什么不同,七爷说,是与不是。”

遥君只是勾唇一笑,懒得作答。毕竟,对错重要吗,人心的不甘才是主导这一切的关键,就算明白自己是错的,但只要抚不平内心的不甘那事情就永远简单不了,傅曲意、傅景渊、萧玦、萧临、她以及眼前的花柔,不都是因为如此才走到今时今日的田地吗。

面对上官遥君的沉默,花柔撒娇似的嘟起了嘴来,弯起月牙似的眼睛道,“七爷,可否将你手里萧正孝的遗诏交予我,换我脚底下的傅曲意。”

“怎么?”遥君笑道,“你想帮萧玦毁了真正的遗诏。”

花柔一脸惊诧的摇摇头,“不。我是想要将遗诏公布于众,还天下一个真相。”

刚刚敲叩向矮几的食指堪堪顿住,遥君转动着眼珠子对上花柔那似是而非的表情。她勾嘴一笑甚是玩味儿,“为什么?”

闻言,她怔了怔眨了下眼睛缓了半晌才与遥君的眼神对视上,笑道,“不若,七爷先猜猜我是谁。”

她是谁?

之前苏桓有说花柔是苏复的妃子,云樽宫的老人也证实花柔就是那个投井自尽的女人,遥君后来推算了下花柔待在云樽宫时的时间,正好是她父亲上官贾士突然被最后一次刺客所伤下重毒促使毒发的日子正好一致。而后,她回到姜国重揽大权,花柔却假死辗转去汴梁。并助不得宠的皇子孟逸云夺得大宝之位。

那么,向来没什么能耐的苏复敢向上官家动刀子,还毒杀上官贾士,联系后来种种,显然又是花柔的枕边功夫做得极佳。

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的怨,能让这么一个女子不惜费怎么大的劲儿来对付上官家的人。于是,遥君想过很多,把这辈子上官贾士和自己得罪过的或者可能要得罪的人都想了个遍,却始终没能将这花柔的身份猜出来。

所以,上官遥君是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谁?

遥君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略扬那表情好似在说:直接给个答案吧。土庄土划。

她可不愿在动脑子想来想去,玩个我猜你答的游戏,没这心情。

花柔也笑了笑,两手一撩相叠在小腹前,问道。“七爷午夜梦回可曾想过如若当初你不曾替嫁,今日会怎样。”

“如若不曾替嫁,今日会怎样?”遥君复念着这一句问话,后知后觉惊诧愕然,“你……”

“七爷肯定没想过吧,但这八年来我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这个如果。如果当初我没能在流民堆里看中你,如果我没有胆量逃婚私奔,如果我嫁了睿王住在这睿王府里,如果我能循规蹈矩。如果……我能心甘情愿的做我的步凉,我爹就不会被萧玦害死、碎玉也不会遭傅曲意的毒手,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连个家都没有的地步。”花柔坐姿依然端庄,只是扭曲的五官泛滥的泪水将精致的妆容冲刷得极为狼狈。

她拼命的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却不知她的眼里满溢着绝望。

曾几何时,上官遥君也是如此,不过她比花柔幸运的是,还有一个姜国,还有一个上官家可以拿得回来,即便宅院是空的,至少里面还有回忆和往昔。可花柔呢,真就什么也没落下,步文儆通敌叛国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步府查封连边城的家宅也变卖充公。

不过。

“说到底,一切的引子都是因你自己而起。若非你的自私,我又怎会入住睿王府,别说是步文儆了,我爹、我的姐姐上官云初、宋西荷还有我的贴身侍卫昆仑。他们都不会死。”遥君撑着矮几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俯首轻看,“步凉,你说你还拿什么来与我交换,今日的一切皆因你而起,你又有何不甘!”

花柔僵着脖子抬首对视而上,转悲为笑,“因我而起?哈哈哈……”她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失了方才的端正,笑够之后却咬牙切齿道,“上官遥君你错了,这一切并非因我而起。是萧临,是当初萧临为娶这个女人找了南宫柳来花言巧语让我芳心错许,大婚当日我与南宫柳私奔至姜国,可当南宫柳挥霍了我所有的银两还将我卖去青楼。最后才告知我真相……我有眼无珠自愿吞下这个苦果,为了我爹为了步府我亦打算隐姓埋名一世,我本偷偷潜回平都想探望我爹然后远离大周,却不想竟是永别。他为你爹上官贾士卖命几十年,最后偌大的上官府竟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上官遥君你知何其幸运,上官贾士死时你没瞧着,而我却是亲眼目睹我爹是怎么死的。我不甘,不甘!萧玦、上官贾士、傅曲意、你,还有罪魁祸首萧临,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会!哈哈哈……”

遥君不知不觉已往后退了好几步,她盯着几近癫狂大笑的花柔,不,是真的步凉,只觉的冷,浑身发颤。她本能的拒绝着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但是她好像记得谁曾告诉过她,在步凉之前萧正孝也曾为萧临说过订了好几门的亲,最后都是无疾而终,唯有这步府一门开了花结了果,却也是惨败。

花柔缓缓站起身来,扬起胜利者的笑意冷冷的凝视着遥君,“明白了吧,上官遥君在你我交手以前尚有太多共同的敌人。”她朝她伸出手去,“所以把遗诏拿出来,我一定要让萧玦从云端跌下尸骨无存。”

遥君怔然之后扯了扯嘴角,牵动有些干裂的嗓子哑哑的回道,“你能凭一己之力搅动这天下风云,痛宰萧玦又岂会真差我手里这道遗诏。步凉,你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无外乎是想告诉我所有的真相,让我难受让我接下来帮你一道对付萧临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吗。”

上官遥君此言一出,不得不让花柔油然升起钦佩之心,她爹步文儆还活着的时候就告诫过她千万不可与上官遥君斗,千叮咛万嘱咐,若非自保一定不能说出上官遥君的身份来。当时,花柔只觉着她爹是奴性太重,对上官家太过忠心才会这么说,但与上官遥君几番交手下来,她不得不承认上官遥君能以一介女儿身支撑住姜国偌大基业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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