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鸿蒙之不可方思 - 姬吃土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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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乔思摇摇头,站起身道:“算了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先回去了,你也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敖明站起身送她,乔思让他留步,自己蹑手蹑脚跑回房间了。

乔思轻轻地进了房间,轻轻地关好门,又轻轻地脱了衣服躺到床上。从敖明房间到她们房间的距离很近,因此乔思跑这一小段并没有冻着,钻进被窝一小会儿便暖和过来了。但是她仍然毫无睡意。

她还在想敖明方才说的话。

禹洛曾经忘掉过一个人。她也是。这个巧合也太过巧合了吧?

关于此事,敖明看起来的确知道的不多。但是禹洛本人呢?虽说禹洛应该不喜欢被问到此事,虽说就算她问了禹洛也不见得会告诉她,但她还是好想问问呀。

想到这里她不禁哼哼着在被窝里翻腾起来。菡娘睡梦中嘟哝了一声。乔思赶紧躺好不再乱动。

但她脑中还在很活跃地想从敖明那里听来的故事。听禹洛在知道他想去凡间一展抱负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禹洛大概那时候就知道敖明最后会不由自主不计后果地动真情,也猜到敖明最终很有可能惨淡收场。禹洛不愧是神仙呀,正应了那句“料事如神”。她突然又想起刚认识敖明的时候敖明说禹洛是神,是任何凡人都无法比拟的神。现在她对敖明的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乔思的思绪先后又飘到了许多事上,不知道何时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但一墙之隔的敖明却彻夜未眠。

次日,敖明便把自己和胡盼儿的那一段情史原原本本地将给了菡娘。

菡娘没有什么过激地反应,但一连好多天做饭都不太好吃。

乔思非常恨铁不成钢地质问敖明,为什么这么突然一股脑把这些事就这么告诉菡娘。敖明应该也明白,站在菡娘的立场上这些事很难一股脑接受。

乔思痛心疾首道:“为什么?为什么呀?是我刺激了你吗?你这是为什么呀?“

敖明很认真地回答道:“你说的我都考虑过,我还是认为现在应该告诉她。因为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决心要舍了龙珠和菡娘一起白头偕老,所以这些事我不想瞒她。既然要告诉她,那便只是早晚的问题。我选择现在告诉她有两个原因。一来,我也看出我之前的低落情绪让她很担心,所以现在正是她会有比较多的心理准备时候。二来,我希望我能在她正式做出关于终身大事的决定之前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我出于种种考虑已经决定把求亲之日定在她今年生日,因此我必须在那之前告诉她,给她留出时间好好考虑。而且我在跟你讲完之后发现这些事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所以我就干脆第二天便告诉菡娘了。”

乔思的五官皱到了一起。她原本是看菡娘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来质问敖明的,但是听了敖明这番解释之后她居然觉得敖明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于是咬牙道:“你见菡娘现在这样子你不难受吗?”

敖明出神地望着前方,道:“我怎么能不难受呢?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她现在难受全是因为我。所以不论她理清了思绪后怎么决定,选择接受我也好,选择与我断情也罢,我都理解并接受她的决定。”

乔思看着敖明,原本要指责他的立场也没了。她很大声地“哎”了一声。

是啊,她看见菡娘尚且心疼,更何况敖明见菡娘呢?

菡娘最终又会怎么决定呢?

中秋节,也是菡娘的生日,很快便到了。

这日一早,敖明看见乔思时小声道:“今晚吃完晚饭后你先回避一下吧。”

乔思心领神会,点头答应了。

乔思紧张得很,她知道今晚她的两个朋友一个要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另一个则要面对这个决定,不论好坏。

她也很好奇敖明究竟准备如何和菡娘求亲。她知道菡娘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敖明肚子里的文采此时不但派不上用场而且还可能会起反作用。

她自从那天质问了敖明之后,就再也没主动和敖明提过菡娘的事,菡娘也一反常态没有和乔思谈及此事。于是乔思紧张兮兮地过了一天,晚饭也没吃出什么滋味,只是做了做样子便放下筷子,道:“我今晚去温慧那里一趟,你们不用等我。”

菡娘见她提到温慧,便把她这一日的异常全和思念温慧联系了起来,于是也没有留她,反而道:“去吧去吧,来回注意安全。”

乔思于是成功地溜走了。家里只剩敖明和菡娘二人。

二人吃完饭,敖明对菡娘道“菡娘,能随我来一下吗?”

菡娘便跟着他走到大门外。

敖明道:“菡娘,今年你的礼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给你,是因为我想在晚上把它给你。”

菡娘有些纳闷地点点头。

敖明从怀里掏出一个很旧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光滑细腻晶莹剔透镯子。

敖明一把它拿出来,菡娘就明白为什么敖明为什么要挑在晚上送这件宝贝了。

这镯子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在月光之下竟流光溢彩,仿佛天上的星星全落进了这枚镯子里,几乎要满溢出来。

敖明没有把它递给菡娘,只是捏着它,道:“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镯子。我当年离开家的时候没带什么值钱东西,只把他们曾经最爱的东西带上了。”

菡娘知道敖明说的“他们”指的是他的父母,可能还有祖父母。公子把他母亲的遗物送给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敖明顿了一顿,又问道:“你愿意收下这枚镯子,托付终身于我吗?”

菡娘听见自己方才的猜测被敖明亲口说出来,不禁怔住了。若是在一个月前,菡娘一定会立刻喜极而泣地答应,但是现在,她知道了自己和敖明从前的心上人、结发妻子长得一模一样,似乎就没办法以平常心来看待敖明的心意。她没有伸手,只是问道:“这镯子怎么还在?不是应该早给了……给了她吗?”

敖明道:“尉迟明是个凡人,自幼便举目无亲,没有父母的遗物,更没有这个用东海产的宝石做的手镯。而敖明有父母,领略过情爱,有灵力有法术,有五百多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有成熟的所想要和所决定。”

菡娘虽然不懂诗词歌赋,但却听得出敖明的言外之意:他对胡盼儿是真情,但那已经随着他凡人身份的结束而永远结束了。爱上胡盼儿的时那个凡人武将,而此时在她面前的是这个彻底透明的、知道情为何物也知道他自己想要的人是谁的、完整的敖明。

菡娘的视线模糊了,她发现自己在哭。并不是喜极而泣,也不是因为这些天的委屈一扫而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从未如此充盈。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问道:“你只有这一个镯子吗?没有别的钗环什么了?”

敖明笑道:“就这一个。这辈子就这一个了。”

菡娘一外头,伸出手,道:“既然给我戴上了,你再要想要回去也不能够了。”

这下轮到敖明流眼泪了。两个激动得手都有些抖的人好不容易把镯子套到了菡娘的手腕上。菡娘给敖明擦了眼泪,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敖明指指门匾,道:“已往不谏,来者可追。”

菡娘眨眨眼,问道:“是什么意思?”

敖明笑笑,轻轻把菡娘拉得更近了些,然后吻上了她的双唇。

过了一会儿,敖明终于松开了,菡娘轻轻喘着。敖明问道:“这下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菡娘红着脸,口齿含糊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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