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穷追猛打

众人的欢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有人失望的垂下了头，有人尴尬的不知该看哪里。

“武哥。”最先跟陈武搭讪的那个小伙，挠了挠因为营养不良而枯黄的头发，笑盈盈道：“吃点儿吧，吃点儿吧。”

陈武看着那半截卷饼，微微蹙眉，推开了。

就在此时，管教员吹了一声长哨——原地解散，开始放风。

陈武立马站起来，朝操场边缘走去。

“武哥……”

那个瘦小伙跑过来追陈武，结果毫无防备的被人飞身一踹，当场摔出去两三米远，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挡住挡住！”

有人低喊道。

顿时有一帮中年犯人跑过来，把瘦小伙团团围住，阻断了狱警的视野。

陈武下意识停步，回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着。

只见那帮犯人包围着小伙，一顿拳打脚踢。

为首的麻子脸骂道：“草你吗的，昨儿下午让你来监舍找我，你当没听见？”

瘦小伙痛苦的呻吟道：“大哥，我、我不是gay，我不是。”

麻子脸愣了愣，和同伙们相视大笑。

“我们也不是啊。”

“但，在监狱里，不分男女，你不知道？”

“尤其你这种小年轻，皮肤比较嫩的，屁股比较紧的，妈的，想想老子都硬了！”

他们撕扯瘦小伙的衣服，拧他的皮肉，用肮脏的手指捅他的喉咙。

小伙忍不住呕了出来，染脏了麻子脸的鞋子，麻子脸顿时草了一声，左右开弓，狂殴小伙的面部。

光打他还不撒气，示意同伙们挡好视野，然后直接脱下裤子，淫笑着在瘦小伙的头顶撒尿。

瘦小伙被摁着四肢无法动弹，绝望而屈辱的哭了出来。

陈武的拳头攥了攥。

就在此时，蒋笙跟几个年龄大点的小伙子跑过来，推开了麻子脸。

两拨人对峙着，最后蒋笙说了些什么，令麻子脸面色大变，满心不爽的走了。

瘦小伙被同伴们扶起来，心情复杂的看了陈武一眼，什么都没说，垂头丧气的去了医务室。

陈武没离开，定定的看着掉在地上、被尿染脏的那半截卷饼。

蒋笙见状，走到陈武旁边，看着不远处脸色阴沉的麻子脸，淡淡道：“你别误会，他们根本不怕我；”

“他们只是忌惮我跟某人有点关系而已，但大多数情况下，这根本没用。他们只怕像你这样既有胆识又有武力的人，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在监狱这种地方扎稳脚跟，形成势力；奴役别人，或保护别人。”

陈武将眼睛从卷饼上错开，挠了挠耳根，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我两样都没兴趣。”

看着陈武的背影，蒋笙心情复杂道：“刚才这几个人，不是唐人帮的，只是散兵游勇而已，你既然看不惯，为什么没出手？”

陈武面无表情的继续行走，却越走越慢。

最后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

“你听不懂人话吗？”

“这跟他们是不是唐人帮、我惹不惹得起，没有一毛钱关系，这在于你们——你们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在外面，我有真正的朋友、真正的亲人，他们还等着我去搭救。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担着风险，替你们抱打不平呢？就因为你们可怜么？”

“可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以前也很可怜，比你们惨多了，直到命运用冷冰冰的拳头揍醒我——我之所以可怜，就是因为总是幻想会有人帮我。”

陈武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蒋笙看着他，大声道：“你搭上果老了吧？我看到你跟他在操场聊天。”

“不仅如此，季儒好像对你也很亲近——可你才入狱几天而已。”

“还有你刚才说的这番话，也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而这正是我赖着你的原因，陈武。”

“你够狠、能打、有胆识、有眼色，也很聪明。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带领我们这些新人，给我们勇气反抗那些王八蛋，守护自己的尊严！”

说到急处，他咬咬牙抄起颗石子丢了陈武一下。

陈武却没计较，也没转身，只是朝背后竖了下中指，就无言地走开了。

在操场边缘兜了好几圈，才找到正在给草坪除虫的果老。

果老见到陈武，笑容依旧，但明显比前几天黯然了许多。

“走开啦，别碍着你爷工作。”

“有正事啊果老。”

果老挠了挠脑袋：“昨天差点暴动，这几天都是戒严期，东西不好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