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把我稍微想好一些吧 - 穿书之男主成断袖了 - 一整个风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109章把我稍微想好一些吧

“那你脸皮还真挺厚的。”

江朝霜挑了挑眉,没有回应明淮的话。

“继续保持。”明淮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宁清山这次异常的安静,想当初每每喝醉都要疯上好一阵才安生,大概是很累了,他神色恬静地靠着江朝霜,平稳呼吸。

江朝霜低头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的人的脸,一旦那张脸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他便立马调整姿势,让靠着他的人更舒服些。

夜慢慢深下来,立侍两边的一个小仆从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女童年纪很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跪下不住谢罪。

江朝霜轻轻摆了摆手,又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他从小没被人服侍过,所以也没有长成什么金枝玉叶的人,虽然现在他有的是银钱买仆从,但他的住处向来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实在很厌恶与人相处。

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一向有这种认知。

宁清山终于在任何姿势下都靠累了,他慢慢朝另一边倒去,似乎觉得这一边是坚硬的骨头,那一边一定是柔软的床铺了。眼见醉的不省人事的人马上就要摔得鼻青脸肿,江朝霜立马伸出左手将人捞回来,右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了过去将人抄起来抱住。

江朝霜将人带回房间放到床上,终于感觉舒服了的某人扯着清凉的被子放纵地滚了几圈嘴里叽里咕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安静下来。

江朝霜没有表情,硬挺挺地立在床边盯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宁清山,心里有一种怪异的错觉,好像他曾很多次这样看着宁清山。

四周静如寂林,连虫类鸣叫的声音都再听不到,只有床上的人平稳的呼吸声。江朝霜总狂躁的心也慢慢静下来,每每如此,一向如此。

宁清山醒时脑袋迷迷糊糊的,但惊奇的是一点也不疼,他不自觉拍了拍头,神思竟比寻常更加清明,他讶然,莫非明淮还拿的是什么仙浆琼酿,她竟然还拿得出吗?

想到这儿,他又猛地一捶手,喝酒误事,果然是喝酒误事啊!要说的正事是一点没说!

他一骨碌下床,利索洗漱完后便冲出房门正想找明淮,却刚好碰见提着食盒的江朝霜。

江朝霜知道宁清山是绝对离不开五谷杂粮的,这世上若有人最不肯辟谷,大概就是他了。

宁清山瞥了眼江朝霜提着的食盒,着急的脚步慢下来,他调转方向,心道天大地大还是吃饭最大。

“明淮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宁清山咽完最后一口包子,问道。

“知道。”江朝霜放下粥碗,“她打仗去了。”

“……哦。”宁清山默了一瞬,“她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少则半月吧。”

宁清山:“……”

江朝霜看着宁清山石化的表情,一会儿才淡淡笑了,他取出识海中的嗜血箭递给宁清山。

宁清山惊讶,他难以置信接过透明灵盒,灵盒里平静躺着一只包裹着深红火焰的羽箭,火焰缓缓流动,像活物。

“她给的?还是你偷得?”

江朝霜愣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阴郁,蠢蠢欲动地等着大师兄夸奖自己的心霎时冷了一半,果然其实还是觉得我应该烧杀抢掠才正常的对吧……

“昨晚你醉了,我便直接同她说你要嗜血箭,她便给了。”

宁清山狐疑地打量着江朝霜,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说谎的“罪证”,“真的就这样?”

江朝霜气极反笑:“真的就这样。”

说完他脸色变幻好一阵,终于将忍耐抛之脑后,整个人欺身而上,慢慢前倾,压的宁清山不住后仰,他慢条斯理道:“我真的很好奇,我在大师兄心里到底有多不堪,可不可以请你稍加慈悲,将我想的好那么一些。”

明明是诘问,语气却低的近乎哀求。

宁清山看着江朝霜近在咫尺的眼睛,桃花眼依旧水波横横,摄人心魄,但里面那一层天然的湿润却不再像多情动人的春水而像初春一场忧郁的朦胧小雨。

他竟然在江朝霜的眼睛里看到了可怜兮兮的忧郁,这个认知已经完全颠覆他对复仇流龙傲天男主的认识。

更加棘手的是,他手比脑子快,在这么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心已不自觉泛起涟漪。

宁清山右手抚了抚江朝霜的头发,和江朝霜对视着呆呆道:“对不起。”

雾蒙蒙的忧郁慢慢化开,桃花眼悄悄弯成一个喜悦的弧度,江朝霜语气轻快:“原谅你了,大师兄。”

宁清山没想到取嗜血箭的过程竟然这么顺利,顺利到他直到出城都在恍惚。导致他一个分心撞上了一名小女童,其实准确的来说是被那个小女童差点绊倒。

江朝霜眼疾手快,连忙拉住踉跄了好几步的宁清山。宁清山回神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拉同样被撞的踉跄的女童,可手上的触感却让他一惊,那简直是一根干瘦到令人没来由心悸的手臂——一种生理性的恐怖。

等看清女童的脸,宁清山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脸颊和眼窝深陷,整个头颅瘦成了一个骷髅,干枯的皮肤像鼓面似得紧紧扯住头骨,是人是鬼乍一看还真难分清。

女童的身体柴瘦到几乎摇摇欲散,宁清山手上的力度连忙放轻,仿佛拉住的是一具由干枯树枝勉强拼凑的躯干。

她的意识也如木偶一般迟缓,宁清山拉了好一会儿。女童像才反应过来似得,僵硬地转头看着宁清山。

大概是太瘦,女童脸上已做不出任何表情。神色僵硬又加上变态的柴瘦,看着就叫人难受。

宁清山慢慢蹲下来,直视着女童的眼睛,又用右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用手指轻轻摩挲安抚。他淡淡微笑地轻柔道:“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呢?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女童灰败的眼睛盯着宁清山,半晌,才动作僵硬地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好吧。”宁清山轻叹一声,又问:“知道父亲母亲在哪里吗?或者姐妹兄弟?我带你去找他们。”

这次女童倒是反应快起来,她抬起另一只一直紧紧攥住的手,在宁清山面前展开。

小小的手掌上放着两根长短粗细不一的断指,从残存的皮肤颜色纹理看应该不是一个人的。

宁清山心头一震,正待说话,女童开口了。

“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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