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大师兄的小课堂
宁清山躺在床上一阵郁闷外加十足羞愤,一直知道那人是个不知廉耻、不知羞耻的,万万没想到这人能够不要脸成这样!
门‘吱呀’一声打开,宁清山目光闪了闪,连忙扬起被子将全身一裹,缩到床最里面不吭声。
有人隔着被子轻拍了宁清山两下,宁清山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他打定主意不吭声。
床一动,宁清山感觉那人坐上了床,耳边传来男人的低声,“再不起来,我就上来了。”
宁清山忍无可忍,重重吐出一口气,掀了被子坐起来,与坐在床沿的男人对视,他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叹声道:“江朝霜,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倘若你是一个女子,我、我如果摸了、、、人家这样私密的部位,不论我喜不喜欢她,我都肯定要对她负责一辈子啊!”
江朝霜端着粥的手一晃,寂静半晌,他才垂着眼皮闷闷道:“难道男人就不用负责了?”
“你、你这是要我负责的意思吗?”宁清山不可置信,面色惊悚,说完他又立马道:“可是,是你强迫我摸的,我一点也不想!!”
江朝霜端的粥又一晃,这次甚至洒出来一点,他索性站起来走到桌边将粥放下,背对着宁清山道:“没有想让大师兄负责的意思。”
宁清山面色这才缓和一点,他心想,江朝霜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是因为正值精力最旺的时期,体内火盛,所以才对旁人太过亲密的触摸难以忍耐,还是这小子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了。
他心道,江朝霜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教他这些,小时候还遇到过刘老爷那样恶心的人,没有被刺激长歪已经实属不易,自己好歹比他年长,他至今也喊自己一声大师兄,所以应该要教教他的。
这样想着,宁清山便对着江朝霜招了招手,轻声唤他:“江朝霜,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江朝霜背对着宁清山,宽大的脊背,收窄的腰身,还有随意披散的头发都显出十分成熟的男子气,宁清山轻叹,心道,果真是长大了。
江朝霜闻言动了动,但依旧没转身还是站在原地,玉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粥碗边沿,他垂眸看着碗中的白粥,语气平静道:“大师兄有什么话还是就这样说吧,我怕我一过来又把大师兄吓得对我又吼又骂的。”
宁清山:“……?”
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就对他又吼又骂了……?
想着想着,宁清山摸摸鼻子吸了吸,心道,好吧,好像是吼了,但是难道怪他!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奉献给了一个男人,他没五步之内让江朝霜血溅当场都算他有涵养!
外加他打不过这厮……
“别叽叽歪歪的,过来,我真有话和你说。”宁清山右手手指点点脑袋,十分头疼。
江朝霜摸碗沿的手一顿,脸上慢慢扬起笑容,似乎对于宁清山这样对他说话十分愉悦,但他转身时,笑容一瞬便在脸上蒸发,只余黑沉的眉眼。
江朝霜慢慢走过去,站到床边,正想坐下又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模样,顿时立直了身体。
宁清山见他这副样子,好像自己是那种十分可恨的折磨奴仆的地主似的。
他叹口气,对江朝霜道:“坐下说吧。”
江朝霜现在倒是一脸回避一脸‘腼腆’了,看也不看宁清山,只是望着别处坐下。
宁清山心道,应该是这厮‘强迫’我摸的对吧,怎么现在倒是自己在这儿咄咄逼人让他过来,他一脸‘客官不要啊’的表情?!
算了,难道还要同他掰扯究竟是‘谁强迫的谁’这个问题?宁清山心道,自己还是要点老脸的。
“江朝霜,”宁清山面色微微有些尴尬,但他心里一直给自己洗脑,就是哥哥对弟弟的叮嘱而已,况且如果自己前世还活着,总有一天也会和亲弟弟说到这些话题的。
“你有没有和女子在一起过啊?”
江朝霜终于转回头直视宁清山,他道:“在一起?大师兄指的什么样的在一起?”他的脸色很是认真,好像真的听不懂宁清山说的什么似的。
宁清山微微咬牙,他总觉得江朝霜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但又有一丝怀疑——说不定他真没听懂呢?
只得将话再说明白点,为了让这谈话更亲近、真诚,宁清山故意往江朝霜坐过去,又用兄长一般殷切的口吻问道:“嗯……江朝霜,你现在长大了,这是很正常的,况且你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对于别人太过亲密的触碰而导致的反应不必过于害怕,只是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过这样的反应,或者已经和其他女子……”
话说到这儿已经十分明朗,假如江朝霜再装听不懂,那可就没意思了,他也不想着教教他什么的,因为那样看来他早懂了!
结果江朝霜却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是看着宁清山,桃花眼盛着春光似的,一水的旖旎。
被看得脊背发颤,宁清山移开目光,“说了,你别这样看我,怎么越说还越要这样做。算了算了,不问你了,你不是说看到妖族王宫发了告示,是什么?拿来看看。”
江朝霜却不说告示的事而是转回刚才的话题,“我从出生到现在没和女子在一起过,怎么样的在一起也没有过。”语气重的像发毒誓。
“哦。”宁清山听他这样说只得又将思绪转回江朝霜小朋友的生理健康问题这件事上,他心道,应该是还没到原著里他开启后宫线的时候。
宁清山正想着,又听江朝霜突然冒出一句,男的也没有!
宁清山被惊回神,又点点头,他道:“没关系,这是正常的事,理学说‘灭人欲,存天理。’才是大大的歪理,既然上天赋予我们人欲,难道人欲不在天理之中。
你也不要对我的亲密接触产生的情况而感到羞耻或者害怕,这是正常的,顺其自然就行。”
说完,宁清山却见江朝霜目光切切地看着自己,他肩膀缩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江朝霜将衣袍一撩,站起来,垂眸看着宁清山道:“大师兄从小肯定母疼父爱,十分幸福,得到的爱如此多,所以满的溢出来,在大师兄身边的人都可以接到一些,我也有幸。”话锋一转,他又道:“但是我却不同,我的爱从心肺里,血肉里狠狠挤才能挤出一点,这一点分给一个人就再没多的剩给其他什么东西了。”
宁清山听这话听得怪,不像是在阴阳自己但要说夸奖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他知道江朝霜想的从来很多,江朝霜的思维可以爬到世界上所有阴暗的角落去溜一圈,所以他决定不接茬,反正也不明白江朝霜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朝霜依旧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宁清山道:“这世上的人,我都恶心透顶,我自己也不例外。他们就是一堆食五谷的烂泥巴,我对他们才没兴趣。”
宁清山好笑道:“行行行,我们都是食五谷的烂泥巴。”
江朝霜看着宁清山的笑容,心却慢慢冷下来,为什么他永远听不懂,自己明明说的他们,他为什么要把他自己也划进去,为什么自己如此倾心以告,他却说东论西,他到底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想听明白。
要敞开说吗,但到时候就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恐怕这人跑到天涯海角都得躲着他。
宁清山看着江朝霜脸上泛出一个苦笑,只得又安慰道:“没事,总能遇得到你喜欢的人。”
江朝霜冷笑两下,而后掩下情绪,他拿出一张告示,“上面说盈雅病重,求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