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要喝酒吗？

“大师兄，饿了吗？”

宁清山放开江朝霜，看了他一会儿，后者眼中清明，面带笑意，他似乎觉得江朝霜又变回了四年前的那个少年。

“江朝霜。”

“嗯。”江朝霜微微垂着头俯视宁清山。

宁清山斟酌开口：“你不恨我了吗？”

江朝霜神色如常、依旧面带笑意：“我什么时候恨过大师兄？”

这人又在睁眼说瞎话了，宁清山心道，最开始不知道是谁对着自己又打又骂的。

“你最开始说穹庐派的弟子……你都要杀，你还想杀我。”

江朝霜心中一紧，对啊，大师兄最开始差点被自己杀死了……

他简直后怕地快要全身发抖。

“对不起，大师兄，我那个时候……”江朝霜深吸一口气，“我错了。”

宁清山看他一会儿，江朝霜低垂着头，长睫盖了一半桃花眼，显得很诚恳的样子。宁清山咬咬嘴唇道：“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掐我啊，我真的怕痛。也不要吼我，我不喜欢被别人吼。

我现在过得不太好，我不想……再过得更不好了。”

江朝霜眸中的光闪了闪，他道：“好，再也不会。”

宁清山舒出一口气，他语气轻松道：“我饿了。”

“大师兄，去山下吃饭吗？”

“嗯。”

江朝霜提出要和宁清山乘同一把剑，被宁清山果断拒绝，明明可以惬意地各自御剑，干嘛要挤在一堆。

宁清山觉得自己和江朝霜的关系有了质的进步，已经没有那么怕他了。

到了山下的镇上，江朝霜带宁清山去了最豪华的一家酒楼，接着‘啪啪啪’点了一堆东西，然后才又问宁清山要点什么。

宁清山心道，好家伙，这孩子如今是有钱哈。

“你……点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宁清山道。

江朝霜随意道：“大师兄买东西时不是喜欢这样吗。”说完，他却又愣住了。

江朝霜皱眉，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

宁清山拿茶杯的手停住，他看着江朝霜笑道：“这么久的话你竟然还记得啊。”他颇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头。

江朝霜眸色一凛，随即又柔和下来：“大师兄不也记得？不过我倒是忘记了大师兄是在哪儿说的这句话呢？”

“在食肆嘛。”宁清山道。

宁清山看见江朝霜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容，他听到江朝霜缓缓道：“我还真是健忘啊。”

宁清山挠挠头：“不过我现在已经不这样了，我……改了呵呵。”

“是吗，那挺好的。”江朝霜也喝了一口茶。

“对了，嗯……谢谢你。”宁清山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十分诚恳道。

江朝霜笑着，屋内红色的烛光映在他眼眸里晃悠，桃花眼水光粼粼，带着一种勾人的诱惑。

“谢我什么？”江朝霜直勾勾盯着宁清山，一眼不错。

宁清山心里怪怪的，他别开眼道：“谢谢你说的那些话，我其实挺痛快的。”

“哦。”江朝霜看见宁清山移开了眼，他也收回视线，前倾的身体随意地往椅子上一靠，无波无澜道：“我和玉水盛又没什么情谊，当然可以随便说。”

接着他又低声补充道：“如果你不护着他，我把他杀了岂不更痛快。”

宁清山耸耸肩膀笑了一下：“如果你把他杀了，我恐怕就得痛苦了。”

江朝霜看着宁清山唇边的梨涡，目光有些迷离，那小巧可爱地呆在殷红嘴唇边的梨涡好像在对着他招手说——快亲上来吧，快亲上来吧。

宁清山一偏回头就看见江朝霜靠在椅子上，半阖着眼睛，手指支着下巴，审视地看着自己。

他奇怪道：“我怎、怎么了吗？”

江朝霜的眼神清明回来，他勾勾嘴唇，浅笑一下：“没有，只是在想，如果我把他杀了，大师兄会恨我吗？”

宁清山张张嘴，眸色低迷起来：“不会，恨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我不想因为别人让自己痛苦。”

“但，我大概率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江朝霜点点头：“是吗？那我大概率不会杀他。

不过——”他又轻又缓道：“他怎么说和大师兄割袍断义之类的话呢。”语气带着点莫名其妙的委屈。

宁清山觉得江朝霜的语气有些奇怪，他不禁身体抖了抖，感觉有些不自在：“你居然听到这句话了？”

“啊……”江朝霜噎了一下而后道：“对，我迷迷糊糊听到的。”

“嗯。”宁清山右手握着茶杯垂眸看着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他声音有些低：“没事，反正……也就这样了。”

“哦，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如果是我——”

“菜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