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成年人的崩溃

回到家里，李爸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旁，李妈一见女儿回来，立刻冲了过去，拉着李欣安问：“你今天去哪了。”

接着，她又看见了李欣安手中提着的那些袋子。

“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李欣安知道今天晚上不说清楚肯定是过不去的，于是主动承认错误道：“爸、妈，对不起，我今天逃课了。”

李爸看着李欣安依旧不说话，李妈道：“你干嘛去了，也不给家里说一声，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吗？”

说着，李妈又看了看李欣安手中的口袋，惊道：“这些东西，你、你谈恋爱了？”

“没有。”

李欣安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是柒佳玉买给我的，她是我同学。”

“啪！”

李爸一拍桌子，吓得李妈和李欣安一哆嗦。

“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嗯？人穷但志不能短，你还学会撒谎了你，看来我还是对你太放心了。”

李妈忙道：“还不快跟你爸说实话。”

李欣安道：“我没撒谎，真的是柒佳玉给我买的，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问她。”

李妈道：“她是个女同学吧，干嘛要买东西给你？”

李欣安道：“我也不知道，她非要给我买的，我拦不住她，总不能扔了吧！”

“哎！”

李爸叹了口气，道：“明天拿去还给她。”

李欣安道：“还不了的，她说我要是不要就让我扔了。”

李妈越来越奇怪，道：“她一个女生，干嘛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李妈说的含蓄，其实就是怕柒佳玉是个同性恋。

李欣安摇了摇头，道：“她有喜欢的男生。”

李爸又拍了拍桌子，对李妈吼道：“你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啥！”

说完，他就对李欣安道：“你从小到大没逃过学，这眼看就要高考了，你说说，你心里是咋想的？”

李爸对自己女儿还是挺温柔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女儿压力大，读书真的已经很用功了，可成绩就是上不去，那能怎么办？只能怪自己把女儿生笨了。

他也怕李欣安别憋出什么毛病来。

李欣安抬头看了眼自己父亲，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不想考大学了。”

李爸并没有如李欣安想的那样暴跳如雷，而是平静地问：“为什么？”

李欣安有些意外，却也松了口气，道：“我考不上。”

李爸：“我也没让你考那些名牌大学，怎么就考不上了？”

李欣安：“我自己的成绩我自己清楚，最多就能考个专科，有什么用？”

李爸：“怎么就没用了，谁告诉你没用了，我都帮你想好了，你就考师范，以后出来能当老师，有什么不好的？”

其实李欣安又哪里没想过自己的出路，于是道：“专科师范毕业，以后最多去乡下教书，我不想去。”

以前她也是那样想的，考个师范，然后当老师，去乡下也无所谓。但她现在不想了，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想跟萧桦在一起？

李爸：“乡下又有什么不好的，只要熬几年，也有机会调到城里来。”

李欣安发现说不过自己父亲，于是只能祭出大招，低着头道：“我听人说，越差的大学里越乱，我不敢去。”

李爸眉头一皱，这下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他也很愁，有的时候甚至宁愿李欣安长得普通一点，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

虽然一辈子都本本分分，但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社会上的有些事情，就算没见过，又哪里能不清楚？女儿长得太漂亮，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真的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当然，这个社会也没那么黑暗，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是舍不得自己女儿受一点委屈的。他从小就把李欣安保护得很好，这眼看着长大了，总不能反而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吧！

李爸很愁，也很苦，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拼命终究无法护住女儿一生。止不住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当真是心酸不已。

“老李，你这是咋了？”

李妈首先发现了李爸在哭，李欣安抬头一望，立刻把东西一丢，扑了过去。

“爸，你怎么了？”

李爸摸着李欣安的头，哭得伤心欲绝。

“是当爸的没出息，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

“哎！”

李妈深深地叹了口气，李欣安则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爸也没哭太久，等心里的积郁发泄之后，便道：“安安啊，这辈子你总得有条出路吧！”

李欣安在才道：“柒佳玉开了家饭店，想请我去当厨师。”

她没敢说是萧桦开的，只能撒谎。

这下老两口都愣住了，连李爸的表情都怪异了起来，道：“以前也没听你说跟哪个同学关系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