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小黑的本事
小黑闻言愣了一下，本以为丁书权揣着一肚子的疑问，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没想到一句两句就把他的嘴堵住了，不过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却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反正阴阳契也签了，在没有达成目标之前，就这么伴随他左右，一路上遇到奇奇怪怪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少，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整理了一下思绪，小黑把手中的编年史叠在书堆的最上层，意为此书曾与丁书权。
“听了这么久过去的事情，确实有些繁杂，有些东西一时间也难以跟你解释，只不过今后我都会呆在你身边，到时候你再问就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急于这一时，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这次交易，我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丁书权左臂横在胸前，右臂手肘枕着左臂的手背上，手掌却抚摸着下吧，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
“这个难说。”小黑少有地郑重说道，“我可以保证的是，我的给出的筹码绝对够分量，但是你所要承担的风险是多少，我也没办法估计。”
“行，那你先说说，你跟在我身边，风险从何而来，最坏能到什么地步。”对于小黑手里的筹码，丁书权倒不是很着急，因为那是板上钉钉的，但是风险这事，在签契约之前没能弄清楚，才是他心头不安的来源，签完之后总有一种冲动了的感觉。
“好吧，咱们先谈风险。”小黑打开了丁书权专属空间的属性面板，经过几次操作，在上面竟找出了一个类似备忘录的界面，让丁书权不由得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弄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类似备忘录的界面是从何而来的暂且不论，杨瑞福为自己开辟的专属空间竟然能被其他人操纵？难不成是一个bug？
“别这么惊讶。”小黑平静地说道，“我之所以能够存于阳界，就是依附在你的专属空间上的，不然的话我早就消亡了。作为依附者，我可以说是这片空间的一个组成部分了，以我的灵智而言，想获得它的部分操作权限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这个备忘录面板，是我改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方便？”
丁书权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走到面板前面，点击了几次返回键，回到了最初的界面，在界面上赫然写着版本：v3.0，修改者：小黑。
“没想到啊，这么快你就能理解软件界面的设计方法和逻辑结构了。”丁书权轻言说道，“从入门到精通只需几分钟，太强大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来分析风险。”小黑再次把备忘录界面调了出来，在上面画了一个树状图，树状图顶端用一个圆圈圈住了两个字“风险”。
“第一大类风险，我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它随即又从顶端引出一条线，写上了“被发现。”
“被发现了会怎么样？”丁书权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小黑两手一摊，“我是阴界魂体，按理说是不能存在于阳界的，若是人发现，将会有怎样的后果，谁也不清楚。”
“等等，等等。”丁书权摆了摆手，“但是你刚刚说千百年前，阴阳二界在杜兰关大战过，要是阴界亡魂不能存于阳界，阳界生灵不能存于阴界，那他们怎么打起来的？”
“哎，看来你的智商也就止步于此了。”小黑叹了一口气，“我和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
“镜面世界？”
“我能呆在那里，你也能来到那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哦！”丁书权恍然大悟，“阴阳二界的生灵亡魂可以共同存在于异度空间！对了，那片大草原也的确是异度空间，跟阳界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下想通了吧，不过正因为如此，就有了第二个风险。如果被人知道了阴界亡魂可以以这种方式来到阳界，会发生什么？”小黑又从顶端拉下一条线，在第一个风险旁边写上“秘密外露。”
“这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嘛？”丁书权问道，“不都是被人知道。”
“不一样，一个是知道我存在，一个是知道我如何能存在。”小黑摇了摇头，“这两者从本质上就有区别。”
丁书权点了点头，仔细想想发现也是这么回事，这两个风险不能一概而论，“除了这两个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还有。”小黑继续引出一条线，又写下了什么东西，“你的异度空间穿梭能力以及专属空间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这也要算进去？”丁书权疑惑道，“难不成会有人对我不利？”
“说不准。”小黑摇了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穿梭于异度空间的本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虎视眈眈的人也不少。至于专属空间，那就更多人对此垂涎三尺，望眼欲穿了。”
“专属空间这么稀有吗？”虽不至于难以置信，但毕竟自己身上就的确有一个，而且得来全不费工夫，“它到底有什么好的？”
“哎，这个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小黑也愣一下，他居然又问了这种基础问题，它真的怀疑那个交给丁书权这么贵重东西的人到底有没有想要教教他，“不过你得记住一点，他可以用来保命。”
“保命？怎么保命。”
“动动你的脑子想想，现在这里呆着的，是你的肉身还是什么？”
丁书权闻言掐了自己一下，顿时感觉到一阵疼痛，“好神奇，我原来还以为我是以灵魂状态在这里存在的，怎么现在看上去象是我整个人都实实在在。”
“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bug，专属空间算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个。我告诉你，你的确是以灵魂的形式呆在空间里没错，但是你的肉身也因此会从外界消失，所以只要你钻到专属空间里面不被人发现，理论上可以逃过任何致命的杀意。”
“这也太bug了吧，但我还是没弄清楚，既然我现在是灵魂状态，那我为什么能感到疼痛。还有，我消失的肉体去哪里了？”
“不知道，要是能弄清楚，它或许也就没这么令人心驰神往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吗？”
“还有很多，等你慢慢去发掘吧，现在就不跟你细说了。言归正传，一旦你的专属空间被人发现，若是激起了他们的贪婪之心，肯定会想方设法接近你，最后造成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哎，人心啊，从来都是这样的。”
“哼。”小黑冷哼一声，“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要不是因为你的贪心，我又何至于跟你签阴阳契，况且，现在我也算想明白一件事情了，你跟我谈交易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强烈的目的性，就指望能捡个便宜！”
“嘿嘿。”被小黑一眼看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丁书权尴尬的摸了摸头，不过有一件事他自己也不明白，就是当时为何会想着要答应这次交易，小黑嘴里说出的东西都是他未曾接触过也未曾听过的，最后居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难不成也应了那句“人性都是贪婪的，只要有利可图，就会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欲望。”
“不过我告诉你，你这个便宜还算捡对了。”小黑看了一眼面板上的树状图，然后将它清空掉，重新打开了新的备忘录页面，“风险咱们就暂时分析到这里，至于其它的，我暂时也没有想法，若是以后碰到了再说想必也不迟。”
以后碰到了再说，可就真的迟了，丁书权摇了摇头，心想。
“既然是说正事，那就进入到第二项。”小黑又在备忘录上写了些什么，“我的第一个筹码，也就是我的看家本领。”
说罢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仰起那张充满迷雾的脸，一副相当骄傲自豪的样子，即便是看不到迷雾背后的表情，也能象象到若是它长了一副人类的脸庞，此刻想必用鼻孔看着丁书权。
“哟吼，看家本领。”丁书权饶有兴趣地看着趾高气扬的小黑，“我倒要看看赚了多少。”
“哼哼，说出来怕你吓一跳。”小黑说道，“我的看家本领，就是，可以知晓阴界亡魂在阳界的经历！”
“……”丁书权愣住了，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知晓阴界亡魂在阳界的经历！”小黑仍然头仰天，这回甚至双手叉腰了。
“……”
丁书权沉默了一阵，闭上眼仔细思考了一下，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到头来还是亏了，亏了啊，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