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夜战中一个兵痞的奸笑

鉴于衡阳城东边有湘江阻隔，鬼子没有大规模进攻，几乎没有战斗没有鬼子，可以暂时放任不管。

苏铁的计划是，将部队从这里向西，一路穿越播撒敢死队分队，往西的北面蒸水防线，往南转折的西部防线，最终到达南边的五桂岭一带的南郊防线。

说干就干。

但是，所有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悲壮在其中。

很可能，今天夜里，大部分人都要牺牲。

很可能，全部人员，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子弹，会穿透了我们的心脏，炸碎了我们的脑浆，很可能，我们会被鬼子用刺刀一刀一刀残忍地捅死，很可能，我们重伤以后，会被小鬼子用残酷的刑罚折磨凌辱而死。

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唏嘘。

大家低声地叮嘱，祝福，握手，拥抱。

那一刻，亲情和兄弟情谊至高无上。

那一刻，世界最悲惨，最温暖，最美好！

因为，在生死之间。

“听着，大家都不许死，等打退了小鬼子，一个人发一个日本娘儿们。”郭睽一不愧为最高级的军官，心里还是最强大的。

张建功说：“不行，我不要日本娘儿们，我只要中国姑娘，咱们中国男人，这么疼老婆，难道不报仇，还要去伺候日本娘儿们？”

李黑蛋说：“长官，咱们特派员会答应您，娶一个中国姑娘，再搭配一个日本娘儿们当通房丫头，多有福气？”

张建功说：“你说的屁话，给你两个娘儿们，再大的肚子也搁不住天天往外吐丝。哈哈哈。”

笑声，缓解了悲情，紧张，大家出发。

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尸体和血污之间，一不小心，就被瓦砾绊倒，那还是极好的，最怕的是，你被腐臭了的开花了的尸体绊倒，瞬间，你全身上下都是挥之不去的恶臭，灵魂都能给你扯出去！

女人。

苏铁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自己这一辈子，还是黄花大小伙子啊。

要是死了，亏不亏？

甚至，他的思绪，本能地回忆起了天马山，张飞山上的日寇凌辱场面，赶紧驱赶这种不良的情绪和画面。

如果能活着，如果能活到战争结束，一定娶一个心仪的姑娘，好好过这一辈子。

不，只要她善良就行。

尖兵一直在前面黑暗中，行动出奇地顺利。

这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料。

大家还以为有很多恶战，不断遭遇小鬼子呢。

衡阳城还是非常混乱，非常复杂，城内，也有大量枪炮声，厮杀声，城外，尤其是南郊一带的战斗寂静下来，又激烈起来。城外，也有零星的枪声，不知道在哪里。

乱成了一锅粥，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胆怯的人，能直接被吓到绝望自杀！

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敢死队小组。

在城市的西北方向，体育场一带，苏铁小组留了下来。

九个战士，分为三个小组，每小组三人，三个组长都被任命为上尉军官。

现在，没有其他可以鼓励大家的了。

苏铁，李黑蛋，两名伤员。

苏铁任命李黑蛋为卫生组长，照顾两个伤员。

他跟随一个小组行动。

体育场，在城墙附近，进入被日军重炮轰炸坍塌的城墙废墟，就是体育场，很大的一块地方，原来，有一些体育设施，后来也消失在战火中了。

现在，这里坑坑洼洼，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周围的房屋也残缺不全。

漆黑一片，只能依靠城内其他方向的战火辉映来增加能见度。

赵富贵，汉国强，这名字还中规中矩，第三个，吴茅把！

吴茅把子？

互相通报了姓名，苏铁真的无语。

三个士兵中，赵富贵明显油嘴滑舌，是个兵痞一类，他是虎形巢的士兵，吃粮当兵混日子的。

汉国强是火线加入军队的，原来是衡阳城的小学老师，有气质，血性，文化人。

吴茅把，郊外纯种土鳖种地的长工，非常木讷，喜欢听别人说话，自己不说话，只会傻笑。

赵富贵担心自己家里的老娘，七年没见，每年寄回家军饷三十元法币，不知道老娘还活着没有，老娘有心绞痛和烂腿的毛病，脉管炎那种，不长肉，一直烂，疼得没办法！

一说起老娘，赵富贵玩世不恭的神态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会哭。

汉国强最担心自己的新婚妻子，已经在几个月前就按照赵市长的命令，转运到安全地区了，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