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影随风动舞蹁跹

“哦，这样啊……哎呀，原来是怨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呦，棠曾，快管管你家萧広暤”，缑以之只觉手腕一阵酸痛，却又忍不住打趣，“他都快把我撅折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今天我非得替天行道不可！”

“萧哥，放手！”棠曾听到呼唤，连忙上前制止，“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淘气”

“就是，棠曾说的对”，缑以之揉着发青的手腕，笑容更为得意，“萧広暤，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缑以之，难道我对你，还不够成熟？”

“你还没听懂别人说话，就直接暴力制服，这难道能叫成熟？”

“我哪句没有听懂，你说！”

“我问满不满意，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们逛街的情况。结果，你意会成什么了？”缑以之急中生智，顾左右而言他。

“我……”

“我什么我？枉费我一片苦心，还特地开车来接你回家。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

“你……”

“哎呀，都给我停！”棠曾横在两人中间，没好气的回击，“两个小朋友，过家家就那么好玩吗？”

“晴晴，是他先找茬的”，萧広暤依旧忿忿不平。

“你们充其量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我统统不予评价”，棠曾将萧広暤向外推了几下，“赶紧回家去吧，有这埋怨的时间，不如练练你的嘴皮子，说不定将来还能靠着说相声挣钱呢”

悬铃漫卷，暗香浮动。

不知季思洁何时回来，将一大束香水百合插在花瓶中，便又再次离开。

棠曾坐在空荡的客厅，只点上一盏暗黄色小灯，而后便像要将自己彻底沉浸在这孤寂里似的，再不动弹。

静静待在桌面上的记事本，此时却忽然开始翻动起来。没有疲倦，只管随意停留在自己喜欢的某处地方，而后继续前行。

摩挲着熟悉的书页，回忆着白天的情节，之前那些或开心、或伤感、或有趣、或纠结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于眼前。

是的，自己与牟桦本无太多差别，拥有相同的境遇，相同的个性，相同的目标……

只是她，青葱年少，未来可期。

而自己，羸弱沉疴，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棠曾沉稳心思，从记事本中取出信笺，缓缓写下揣摩已久的文字——

苦难是成功者的履历褒奖，却是失败者的无底沉沦。也许每个成功者都曾经历过苦难，但并非每个经历过苦难的失败者终将成功。所以，如此小概率的事件，绝不会轻而易举地砸向你和我……

私家车沿着欢快的乐曲声，疾驰在回家路上。

萧広暤此时却面庞冷峻，充耳不闻的坐在一旁。

缑以之忍不住瞥了几眼，而后故意指挥好友，“小耗子，帮我拿支烟”

良久沉默，毫无应答……

“浩子！哎，萧広暤！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别理我，烦着呢”，萧広暤突然被唤回心神，却依旧不愿搭理他，“你自己没有手啊”

“至于这样吗？！”

“怎么不至于，你真是个猪一样的队友”，萧広暤送上白眼，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怎么我和她一有点进展，你就过来捣乱呢”

“呦，几天没见，现在都这么护着棠曾了，她的地位提升的可够快的”

“还嬉皮笑脸？就见不得你这恬不知耻的样子，滚！”

“我滚了，谁来开车？你啊，赔不起呀……”缑以之继续打趣，神态却俨然认真起来，“真笨，我那是在帮你，懂吗？”

“帮我，你是帮我和她拆伙吧！”

“我说你这个脑子，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缑以之不自觉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如果当时没有我在场，她才要和你拆伙了呢”

“什么意思？”

“哎呀，就你那矫揉造作的劲头，还是我认识的萧広暤吗？也不仔细想想，棠曾既不眼瞎，又不心盲，难道会猜不出你种种表现都是在向她证明早已了解真相，恨不得立刻与她同舟共济吗？”

“看……就算看得出来，又能怎样”

“呵……”缑以之嗤笑几声，毫不客气的直接反问，“能怎样，还需要我再为你具体描述一下？”

“缑以之，你不至于为了洗脱‘罪名’，就如此强词夺理吧”，萧広暤半倚在副驾驶位置，依然有些漫不经心，“再说，你有那么了解女人吗？”

“真没良心！上次的裙子，这次的香水，每次的活动，我哪里给你掉过链子？”

“嗯，倒也……”萧広暤暗自思忖，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忐忑，但仍不愿确信的反驳，“可棠曾平常大大咧咧的，不像会能……”

“小耗子，你太小看女人的直觉了”，缑以之娴熟的调整着音响，换上一首悠扬宁静的曲子，“况且她那么聪明，又不十分认定你们之间的关系。万一前后联想，必然会发现你刻意殷勤的缘由”

“你要这么说的话……”

“所以，我刚才是在帮你恢复理智，起码看起来能够显得更加正常一些，也好让她放松警惕，明不明白？”

“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