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记忆，遥远星球

女人还在继续说着。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的是，眼前因为怕有什么危险，所以一直紧盯着的她的戚妄尘，眼神却在渐渐迷离，瞳孔中的信息像陷入了沉睡一般。

边伯贤站在她身侧靠后一点的位置。

就算不提黑暗的环境，自然也是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扑’的一声，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女人还微举着因为情绪而颤抖的手，双-腿却不受控制的一软，跌坐地上说着已经啜泣了起来。

“求你们帮我……”

看着眼前没有出声，边伯贤微皱着眉，伸手打算去拍眼前戚妄尘的肩。

至少还多一个人，怎么也比自己硬琢磨强，问问那麻烦什么意见，毕竟就算不提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件，被突然抓起来……

然后来了一个人，还说这样的话。

他感觉，这一切都好乱。

就像那真-相明明就摆在你面前，所有线索却都像是来自于几千万光年以外，那些让人遥不可及的遥远星球。

只留给你一个惹人追寻的线头。

然后碍于种种扰人的限制，强制性控制住你，不让你沿着它走。

就这么看着一个个线头发呆，即使你有多想去一探究竟，多怀疑，甚至在内心确定那就是想要并且真实的答案。

停留在原地想象。

也许当你终于能追寻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线头，在延伸到一定程度以后，已然离开了这个什么都具有实体的世界……

只是存在于，某个人脑海里的臆想。

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或者是曾经有过那么个东西，只是在多少年以后的现在，突然因为某种原因不复存在了。

她……

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一切这么熟悉？

不是那种‘我看水杯就知道它是水杯’的熟悉，而是一种好像什么被埋藏在记忆深处，又通过什么契机慢慢被挖掘出的熟悉。

真像一个失忆症晚期的病人，可笑而狗血。

‘求你们，帮我。’

一个女人脆弱却坚强的求助，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是做梦吗？

是像前几次一样，那些明明不存在于记忆里的梦？只是好似发神经一样的虚幻，如今也只是从头到尾，根本就不该存在的熟悉？

“你怎么觉得？”

“！！”

伴随着肩膀上的重量，耳边突然袭来的磁性声音，戚妄尘一个激灵，回过头去，却发现是皱着眉看她的边伯贤。

他叫了她半天，却莫名没有得到回应。

“嗯？我……”

被唤回的思绪开始运转，戚妄尘微微转回头，看向那边的女人，故意躲开边伯贤探究的视线。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又或者莫名其妙的发呆。

戚妄尘觉得她到现在还有些愣愣，甚至整件事里最迷糊，目光却又只能飞回到眼前的问题，她转头看向那边坐在地上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明明是该回答边伯贤的问题。

但却就是看不出什么不对，仿佛这家伙本就应该这样活着一样。

女人似乎也楞了一下，抬头，脸上还挂着几道泪痕，但是眼眸中却燃起浅浅的一丝希望，似乎对戚妄尘的转变非常惊喜。

停止了绝望的哭泣，即使那是人类最没有用的情绪之一。

但不排除它可以让你暂时忘却一切，比如说啼哭的婴孩，如果是因为饿了的话，他一哭也起码可以拖延上个一时半会。

“洛夏。”

饱满沾有些灰土，女人的嘴唇轻动。

但是那两个发音简单的字眼，却好像是被尘封了多年的钥匙。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边是我朋友西萨和洛塔。’

就像充满了bug的游戏，眼前和记忆来回在真实与虚假之间转换，脑海里那道阳光清澈的声音，仿佛只是发生在昨天。

她没救了吧。

仿佛能听见来自脑海中，那‘啪嗒’一声清脆的破碎，就像是装满水和金鱼的玻璃鱼缸，突然被人用石头从外界打破。

‘我看清那鱼了。’

挡眼睛的水全都蒸发，伴随着那声破碎彻底清醒。

也许如果不是这样，到最后你都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