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恼人声音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结，就像是大舞台上掌灯的人点错了键，那光明瞬间点亮眼前一切，也无论……
它到底是不是该被晃亮的视线。
皱起的眉头带着微微颤抖，那纯黑色的眼眸在一瞬间蒙上晦涩，听着传进耳朵里的话语，世间独一份的‘*烦’戚妄尘，突兀少见的变了神色。
如今，还没有到达和边伯贤半年之期的一般，但是却……
她……终是轻敌了吗？
五分钟前。
那导诊台的接待护士，听见她的问话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突然看见眼前这两个长得可以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这张脸，还是只因为听见了她问的话。
“叫金钟仁是吧，您稍等，我帮您看一下。”
冲着一直看着她的戚妄尘点了一下头，导诊台的护士小姐连忙打开身前的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病人登记簿，飞速的翻着记忆中大概的页。
“你找他……”
而就在这等待的时候，身后那如同最上等红酒一般的声音，却是满怀疑问，回过头去，是微微皱着眉头的朴灿烈：“干什么？”
毕竟戚妄尘刚才也只是说她有事，没说什么事，也没说要走去哪儿。
因为不住医院所以没有病房，还以为她是要出医院找地方住，朴灿烈自然是不会知道，刚走到了大门，她却拐向了门前的导诊台。
而想来也是因为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话有些不对劲，末了，朴灿烈又加了一个疑问句。
虽然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咖啡馆的案子是一直都没有结，但就算小陌来警局没多长时间，在国外读研究的时候也应该知道，像这种死者没有家室背景，又没有对世公开的疑难案子……
一般都是没人会特意去管的。
你嫌疑人就嫌疑人，爱去哪去哪没人管，那份声称会尽快解开各处搜集的案件档案，也只会一直被封尘在无人想起的资料馆。
所以说，一般遇到这种案件，只要不是总局上下发必须追查的死令，都是几乎可以当没有这么件事情的。
而按照那次在咖啡馆死者的身份来看，一不是本地、二没有家人，甚至就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尸体都未曾有所谓的亲人来认领。
同样的，他们警局也不是一点事也不顶，向邻近几个城市的警局都问取过资料，得到的却是在好几个大小型的城市，分别都没有人报失踪案的回答。
所以，那小陌这是……
“啊，朋友嘛。”
把视线从那正俯身趴在柜台，仔细察看着病人资料簿上信息的护士身上移开一秒，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身侧的人，戚妄尘这回答倒是没有半分不对。
本来就是，就算现在不算上金钟仁手里，还有属于她的东西，就这么不拿回来是她的损失，在单说——
从四年前开始，他们本来就认识，而朋友不朋友的……
也就那样呗，至少不是仇人。
别看她，她不是那些什么奇怪的网文小说苏文主角，哪有什么高冷酷帅拽的，纯粹就是觉得人与人关系太近了，到头来也没什么利处而已。
她是真不知道什么叫朋友，准确来讲，是她不知道人跟人，到底要发展成什么样子，才能算得上可以被扣上怎样的帽子定义。
是足以把后背交给别人，掏心窝话什么话都能讲的叫朋友？还是能做到有福同当，有难同享的才算朋友？
不过……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待在‘雾’，在后来被老师收做学生以后，更是常年只和老师两个人待在青山绿水的世外大山里，上面那些理论也都是她后来出来以后才听说的。
所以比起那些太过死板的定义，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判断的东西。
本来她现在手头就没有什么资源，人力更是不能找哪怕一个以前的手下，因为那样无疑把她还没死的消息，直接暴露在地上地下人尽皆知。
所以可想而知，为了制作那么一个算起来还是简陋的子机，她甚至都到了去电器收购点，买废家电部件往下拆能用的零件的地步——
这个子机不收回来，她这个亏就算是吃定了。
其实要不是因为，那是能直接接通连接‘雾’的东西，反过来说也就是说在‘雾’任意一个总部的主机，都能反过来监控甚至遥控……
她还真就想过，要两个手工材料费然后就这么算了，奈何拥有那物件的后果实在太危险。
简单来说，就是和她和‘雾’扯上关系，往复杂了说，就是在未上报‘雾’的最高大总部之前，私自就拥有直属通讯器连接设备的金钟仁——
在一定的定义上，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雾’的人了，而在这个时候，‘雾’要生杀予夺，那也都是正当的。
所以这种事不可以发生。
本来她一开始已经骗了人家那么长时间，人家发现她身份以后没有直接报警，已经算是出乎意料的善良，虽然就算当时报警了，别人也怎么不了她，不过好歹总归是份人情。
这次的案子一破，等还完就利索了，一点牵扯都没有了。
而那护士查了许久，终于抬头，却是柳眉轻皱一脸歉意：“不好意思，请您再稍等一下，”
“您要找的人，应该是在我们分楼的登记册上，您等我再看一下。”
看那表情就能看出来，护士显然对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没有想到，毕竟他们医院小是小，但有什么病人也是第一时间分配主楼的。
一般只要不是主楼满员的情况下，是不会把病人安排到，离主楼更远，医疗设备也相对来讲比较缺乏的新建分楼去的。
但不管心头怎样疑问，这也是她的职责，那护士看着眼前的戚妄尘，微微抱歉的点了一下头，说完马上拿出一把钥匙，蹲下-身在导诊台最底层的柜台，又重拿出一本登记簿。
“可是……”
点点头表示没问题，戚妄尘正准备拿出手机，却突兀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并不正常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