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谈司昱番外4
世青赛惊艳的亮相后，谈司昱就开启了统治男单的时代。从青年组到成年组，一路走来，刷新着世界纪录夺冠，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第一天赛程结束，谈司昱以120.35的短节目暂列第一，领先第二名将近30分，同时也刷新了上个赛季由他自己创造的短节目世界纪录。
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别是，91.35分的路易斯，89.75的亚当。程文远短节目则获得了89.72分，以0.03的分差屈居第四。
二三四名之间的分差不大，这几人都有机会冲击奖牌，明天的长节目竞争势必会非常激烈。当然竞争者中不包括谈司昱，因为金牌的归属是毫无疑义的，大家只是在期待他能不能再次刷新纪录。
冰场晚上十点
非公开训练时间，场内没有观众和媒体，只有零星几个运动员在训练，还有为明天直播做演练的摄像师，努力摇动着摇臂，尝试寻找更加近距离的摄像角度。
谈司昱正在做跳跃练习，他在为明天的长节目做准备。明天的长节目跳跃配置，并不是谈司昱的顶级配置，但是已经能够确保他夺冠并且刷新自己创下的长节目世界纪录。
其实谈司昱在赛季初就提出，要把自己能够完成的最高难度的一套节目《ruedestroisfrères》作为本赛季的长节目，不料被奥列格严令禁止了，原因是奥列格觉得他还不能很好的驾驭那套逆天级的难度。
其实谈司昱本人觉得是毫无压力的，但拗不过奥列格那个疯老头，只能弃而选择难度稍低的一套节目。
程文远绕着冰场跑圈热身，看着冰上几个练习跳跃的运动员起起落落。
“咻啪——”路易斯又完成一个后外点冰四周。
好厉害，压力瞬间剧增……程文远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被别人的气场所打垮，现在也是考验运动员心理承受力的时刻……
“砰——”一声巨响。
摇臂撞上了飞速滑行的运动员！
程文远的身体被瞬间抽空般，他震悚地望着。场中央瞬间一大滩鲜红血液，一个人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没了生气。
“司昱！”程文远嘶吼着，翻越冰场护栏，冲进场内，抱起他直奔队医。
程文远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脑子里一阵轰鸣。前方是推着车飞奔的医生，身后是挡在保安身后蜂拥而至的记者，低头一手的鲜血，还有残留在视觉中，那张惨白的脸。
医生办公室
“我们的建议是，立即手术。”医生面色凝重。
“他明天还有比赛。”奥列格知道谈司昱的性格，他绝不愿意退赛。
“比赛？命都没了比什么赛？毫不夸张地说，不及时进行治疗会对他身体造成永不可逆的损伤，甚至是严重的后遗症。”医生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他是非常优秀的运动员，可在生命面前，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好，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奥列格皱眉。
程文远守在床边，他顾不得明天的比赛，现在他只想好好守着眼前的人。脸上仿佛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毫无生气，只有心电图上的波动能让他稍稍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眼。
第一句话就是，“老程，我没机会了。”
程文远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泪如雨下。19年了，那样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谈司昱。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安慰道：“司昱，没关系的，先把身体养好。一场比赛而已，大不了咱下次再参加。”
谈司昱扯扯嘴角，笑了，“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即使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我也知道，没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他比任何人更清楚自己的情况，“这是我最后一场比赛。”
程文远没再说话，难过之余内心也增添了几分敬畏，即使是面对这样一个，对于运动员来说生死攸关的局面，20年来的努力付之一炬，消逝不复，谈司昱还能保持理智与冷静的分析，这样的程度，不知道有几人能做到……
奥列格推门而入，“小子，去滑吧。”
谈司昱望着眼前的人，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他叹了口气，笑道“谢谢你，老头。”
奥列格点头，转身离去。
谢谢你，奥列格教练。8年来，如师如父，你注入的心血，对我的教导和培养，孤注一掷般的支持，甚至不惜把俄罗斯最好的资源压在我身上，我很感激。
当然，这些话谈司昱说不出口，但他会默默记在心上。
第二天长节目比赛
“下一位选手，中国，josephtam。”
当这个名字被报出，所有人的诧异了，谁能想到，这个连行走都困难的人，竟然要上场完成他的比赛。
“曲目《ruedestroisfrères》。”语音刚落，解说自己都难以置信，谈司昱临时换曲目了。这套传言中逆天级难度配置，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完成吗？
《ruedestroisfrères》
孤寂是钢琴的主旋律，似穿梭在白雪天地的漫长列车，似凌晨四点的莫斯科冰场，似空气般澄澈的结冰湖面，冰刀滑行，如流星划过广阔星空，万千星辰，终归于沉寂……
无论何时何地，这套节目总能让他感到平静。
《ruedestroisfrères》，就是他本身。
后外四周摔倒，后内结环四周摔倒，后外结环四周摔倒，后内四周摔倒，4+3连跳摔倒，4+1+3连跳摔倒……
“他几乎摔完了所有的跳跃，”看着赛场的血迹，解说已经哽咽，“但是，他的周数是足的！非常完美！他只会被扣除落冰不稳的分数。”
“男单世界冠军三连霸，男单世界纪录保持者，最年轻的世界冠军，无数的荣耀加冕，都不足以形容这样一个少年。他是一个时代的兴起，也是一个时代的落下。这个主宰纯白战场的时代，叫做，谈司昱。”解说哽咽道。
曲终，鞠躬，场上漫天的玫瑰雨。
镜头前，少年留给世界一个洒脱的背影，挥手道：“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