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剑冢
随着夜将灵力注入,剑尖刺到的符文逐渐开始亮了起来,滴溜溜地旋转着,甚至都因为转得太快而出现了些幻影。
要开始了吗。
剑峰有些期待,进入到剑山的内部,他也是第一次,和酒圣世家一样,没有羽化境的灵力作为媒介,是无法打开大门的。
基本上所有的顶尖势力都有这样的存放秘密的地方,但基本也都需要羽化境的灵力,所以,那些先祖留下来的东西他们都尴尬地拿不到。
剑宗不是没有打开封印的方法,但那都是生死存亡之际最后的后手,动用了基本上人也酒没了,所以,谁闲着没事干拿自己的命去满足自己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啊。
符文逐渐化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圆圈,漆黑如墨。
忽然,那洞口开始吞噬长剑,感受到吸力的夜一挑眉,也就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那长剑融于洞口之中。
当夜退到众人身边的时候,泉竹悄悄地溜到了夜的身边,踮起脚悄声问道:“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把人家的古董给弄坏了啊。”
越和夜呆在一起,泉竹就越是觉得这个父神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非但没有那种如同神灵一样的威严,甚至平日里就是一个性格有些脱线的少年。
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在泉竹刚刚回到夜的身边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担忧的,不光担忧自己的性命,也担忧蛮荒界生灵的命运,毕竟,她可是对父神出手了,这可是绝对无法被饶恕的罪过,估计让夜以前的对手知道了,恐怕会对她惊为天人吧。
作为从夜的一部分力量孕育而来的生灵,泉竹可以在规则的允许内察觉到夜的一部分力量。
而在泉竹下意识查探中,那是足以轻易让整个世界陷入深渊的恐惧,在一瞬间泉竹的精神差点就崩溃了,其实,在回归到夜的体内的时候,不一会她就已经安抚了整个世界的生灵,而之所以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才出来就是因为她在恢复伤势,幸好夜对她没有恶意,甚至还有些宠爱,这才能迅速地恢复到全盛状态。
但事实就是她想多了,夜不但没有责怪她对他出手的事情,反而将她作为了妹妹相待,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中,泉竹逐渐恢复到了以往活泼而有些腹黑的性格,在日常中也敢对夜撒娇和表达不满,泉竹对夜真的就是完完全全的依恋,这种感情直接来源于灵魂深处。
在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夜的存在,但即使是她不愿承认,夜的的确确是陨落了,夜也就成为了她想象中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泉竹对目前的生活已经感到无比的满意了,不用对一些忌惮的事情担惊受怕,可以轻轻松松的呆在父神的身边。
所以,稍微展露出一点腹黑的泉竹直接就问住了夜,他只能挠挠头,尴尬一笑。
也就是泉竹一句话的功夫,那洞口已经扩展到了能容纳一人的大小了,剑峰笑道:“诸位道友,请随老夫进去吧。”
说着,便就带着剑一坠落进了洞口。
虽然从外面看不见其中的场景,或许是有危险,但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没有什么犹豫便就跟了下去。
任由引力将自己的身体往下拽动,这洞口里面竟也是黑漆漆的通道,在过了一会之后,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里面是一个庞大的洞窟,洞窟上面还有不少的钟乳石垂落而下,四周镶嵌的灵石为这洞窟添了一点点的光亮,勉强也算是照亮了整个洞窟。
往前看去,前面则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工修砌的水潭,水潭中的水不深,也就是二尺左右,水倒是清澈的很,一眼看下去丝毫没有阻碍,能清晰地看见潭底。
水潭中插着无数把破旧的武器,只有一部分露在了水潭上方,沉淀着岁月的气息,从每一把武器上的痕迹就能清楚的明白,到底是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或是剑刃,或是尖刺,其上都是血迹斑斑,无形之中散发着阵阵的凶威。
剑峰不无感慨道:“这就是我们剑宗守护了数千年的宝物。”
他也是第一次到这里,从他刚接任宗主的时候,就得知了这秘密,自然也是对这里有着无限的向往,不光是他,每一位剑宗的宗主都渴望着进到这里,可惜,至死都没有一人突破到羽化境。
剑峰整理了一下衣物,郑重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木盒,虽然看着普通,但制造木盒所用的材料也是举世罕见的。
剑峰将木盒打开,剑一凑过去,这才看见,木盒之中静静地躺着几把不同的灵剑。
“峰爷爷,这是......”
剑峰的眼中带着悲伤,带着骄傲,带着欣慰,沉声开口:“这几柄灵剑才是剑宗开山以来,所有的宗主的佩剑,每一任宗主在逝世之前都会将这些秘密告知于下一任宗主,同样也会将自己的佩剑交于他,期待着能将其埋藏在这剑冢之中。”
忽的,他展颜一笑:“我也期望着你能带着我的剑来到这里呢。”
剑一看见他这个样子,却是冷酷地回道:“你想多了,我是不会继承剑宗的宗主之位的。”
“你这混小子!”
剑峰一拳直接将剑一给锤趴下了。
剑一捂着自己的头,满脸不服:“峰爷爷也已经窥到了羽化,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突破,你这宗主之位还要坐很久,何况,我才不要修剑!”
“说到底,剑这种东西就是凶器,除了能杀人以外,别无用处,这样的东西修来干什么!”
看见剑一倔强的表情,剑峰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剑一,你还在害怕吗?”
剑一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别扭地转过头去。
他其实讨厌的不是剑,而是他在使用剑的时候会进入到那种不受控制的状态,那种冷酷无情的剑道,完全与剑一背道而驰,他怕,他怕他终有一天也会变成那个样子,能面对人家冷暖而漠然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