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少年

领头的人似乎看出了叶灵儿拖延时间的意思，也就没有了闲谈的意愿，便挥了挥手，自身却没有出手。

“该死！”叶灵儿咬了咬牙，“列阵！”

纪律严明的墨色军团瞬间将叶灵儿包围其中，列成兵阵打算应敌。

但是，还未动手，他们身下便有一道道符文缓缓浮现，符文上萦绕的光华在游走，看着美轮美奂，也带着无比的危险。

“这是圣人阵法一角，你们没有机会出逃的，束手就擒吧，不要浪费时间。”领头人看着成竹在胸，没有丝毫危机感。

也是，阵法本就集天地大势，善孕奇迹，以弱胜强更是家常便饭，况且，阵法更是有各式各样的作用，困、杀、幻等层出不穷。

更何况，这可是圣人阵法的一角，虽不完整，隔绝天地，困住叶灵儿等人还是很简单的。

叶灵儿死死盯着眼前的身影，瞳孔骤然一缩。

“青松所属，杀！”

......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生，同样也没有死，没有意义，也没有规则，一切的一切，混成了一片混沌。

叶重自从来到这里已经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了，或许，他明白时间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

不仅仅如此，叶重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就像是无根的浮萍，只能在这里游荡。

但是，他发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的存在格外的脆弱，本能的感到他可以操纵这里的一切一切，让其按照自己的思想进行演化与创造。

叶重此时最思念的是什么？

当然是叶宗的一切，因为那里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所，是他的根，是他的命。

想到这里，也只是思维一动。

转眼间，叶宗的一切的一切瞬间出现在眼前，他就站在山门外，站在他曾经一颗一颗石子铺成的山路上。

“老师。”

叶重颤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回头。

叶灵儿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亭亭玉立，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像是一朵绽放的白莲。

“怎么了，老师，不回宗门了吗？”

叶灵儿有些疑惑，微微歪了一下头，想问一下原因。

“无......无事，走吧，灵儿。”

叶重明知道这里应该是假的，但叶灵儿可是他从小养到大的，比起师傅来说更像是他的孩子。

明知道是假的，但叶重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把这个“梦境”破碎。

岁月悠悠，万年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叶重看到了叶灵儿逐渐成长为叶宗的宗主，修为镇压一个时代，也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道侣，更是给他诞下了一个徒孙，这万年的时间，叶重就是笑着过来的。

万年的时光并没有给叶重留下痕迹，其实叶重早就已经发现他的修为不受时间的限制，而这样的境界，被称为——仙。

此后，又过了数十万年，叶宗也经历了许多，但随着叶重的出手，叶宗逐渐成为了诸天万界的共主，叶重也被无尽的生灵称为——叶神。

但，叶重发现，他倦了。

他不再满足于普通的权利和天伦之乐，开始追求精神的刺激。

于是他一手导演了绝天地通的出现，诸天万界进入了末法时代，无数的修士死于天地大劫之下，此后他又导演了万界最大的凡人战争，诸天万界被死气笼罩万年之久。

叶灵儿因为这些事情与叶重彻底断绝师徒关系，掀起了反抗叶重的战争，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感到厌烦的叶重下，他“不小心”亲手杀死了自己曾经最亲近的孩子。

叶重最终还是疯魔了，疯狂的他一掌覆灭了整个诸天万界，将世界重新打入混沌。

天倾的那刻，无数的生灵咒骂着、痛哭着、祈祷着、反抗着......

叶重自也是听到了生灵的声音，但是自以为神灵的叶重，早已经不在乎了一切。

......

叶重在这片虚无之地嘶吼着、咒骂着，神志不清，宛若一个普通城镇的普通疯子。

他开始否定自己，否定外物，否定存在！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死掉，因为他可是这里的“神”！

无聊、枯燥、痛苦、麻木......无数的情感爆发出来，让他的神魂逐渐分裂，分裂成不同的个体，每一个都是叶重，但每一个都不是叶重。

他，最终选择了逃避。

分裂的个体或是乞丐，或是一统人间的帝皇，或是妖，或是魔，或是机械......

他构成了他创造世间的一切，他无处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他，死了。

创造的生灵没有了干预，延循着本能开始了发展，一个又一个的成果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时代落幕，一个又一个奇迹出现，一个又一个......

最终，世界化成了碎片，碎片拼成了叶重的模样，一片黑色的碎片印在他的额头。

叶重站在虚无中，一步踏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