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261章

事毕，诸将纷纷告退出帐。宋如玥还未从跋涉中缓过来，落后了一步。

甘慈也仍在帐中，他方才就不太认同宋如玥所言：“将军此举，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宋如玥微昂着头，“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说起来，你们，都是受了我拖累。”

甘慈叹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更不必多说了。鲤关之围不可不解，除了天铁营，军中还有更合适的精英吗？”

“那倒也没有……”

“只是，您现在贵为皇后，”谢时想了个措辞，替甘慈说道，“一旦输了，或受了伤，只怕军心动荡。”

宋如玥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甘慈，想明白了，就忍不住笑了：“是你们怕我出了什么岔子，不好向陛下交差吧？”

甘慈被猜中心思，默然不语。只是抖开搭在手臂上的披风，给宋如玥裹上了。

他用动作明明白白地说：您可千万别让风吹着了、刀刮着了。

“那你们大可放心，”宋如玥反手解下披风，站得直挺挺的，“甘慈，我上战场的时候，比你还早呢。与谢时并肩作战的时候也不少，你问问他，陛下可曾说过他什么？”

谢时缓缓摇了摇头：“但……”

“放心吧，”宋如玥不想听他这个“但”，立刻打断了，“方才说的那些事一完，解了辰国之危，我即刻就走。至于现在……”

她顿了顿。

“我已经很久没打仗、很久没告捷了。既然你们推测燕鸣梧在鲤关附近，下一战，不如我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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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等人预料得不错，燕鸣梧此刻就在鲤关。

他习惯睡前饮至微醺，眼下已经微醺。李臻进来一见，愣了一下，就要告退。

“回来。”燕鸣梧叫他。

“找朕什么事，说了再走。”

“是。”李臻便回去，行了礼，“辰军今日来了一支小队，看规模，和天铁营差不多。臣知道陛下所求，所以先来禀告一声，等消息确定，会再来回禀。”

“朕所求，”燕鸣梧哼笑一声，目光锐利地越过了酒杯，“朕所求什么，你说说看？”

“陛下所求，自然是玉玺。”

燕鸣梧怔了一下，忽而一哂。

“下去吧。再有什么消息，及时报给朕。”

李臻应是。

而燕鸣梧目送他走了之后，目光似笑非笑地一勾，又自斟了一杯，高高举起，好像他有知己在侧，与他遥遥对酒。

接着，他手腕一翻，千金美酒就这样被他挥到了地上。泼出去的水迹，像剑。

“玉玺……”他喃喃笑了一笑，“真是个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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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鲤关一战，也一触即发——

次日，李臻就与宋如玥交上了手。

这回出征，宋如玥没有带面具，迎着李臻震惊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震开了他手中刀剑。

“混战之中，可不能分心啊，大将军。”她游鱼般错过刀剑，枪如流星，在李臻面前激出簇簇火花，“既然李大将军做马前卒，看来，燕鸣梧燕陛下坐镇此地，并非空穴来风了。”

她不敌李臻，说着就要溜走，被李臻一剑挑回：“公主本该稳居深宫，何苦又出来……遭这一回罪？”

宋如玥一哂：“为不叫我白来，还请李大将军回明燕鸣梧，就说本宫在此，回头得了闲，可得好好一叙。”

她招架起来已经有些勉强，李臻得了机会，一剑劈下！

斜刺里，夏林一剑伸出，招架了这一剑：“李大将军，得罪了！”

说罢连挥三剑，将李臻逼退三步！

宋如玥趁机退走，长出了一口气，银枪尚在她手中震颤不休。

如今，杀些小兵尚可，对上这些当世名将，她是真无一丝胜算了。

事情未完，她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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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是谢时定计，借了宋如玥和天铁营的武力，宋如玥本人并未出多大心力，很快结束了这一仗，带着一众辎重，在鲤关驻军下来。

燕鸣梧也很快得知了宋如玥所言，笑道：“如此广而告之，你们猜，她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李臻道：“臣看她神态轻松……不像是装出来的。”

“神态轻松，要么，是她不知辰国战况；要么，是想到了应对之法。一是蠢，一是聪明，你猜，她是哪种？”

李臻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大男子主义作祟，想着宋如玥孤零零的，总想袒护：“可辰国兵力无非那么多，有一个谢时已经是天生助力了，她还能有什么应对之法？”

燕鸣梧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