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识破
胡副将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军,您负伤,还需要静养,至于前方的战事,有属下在,一定拼死护住边塞。只要有我一口气在,绝不会让楚军进攻入城。”
“你这老小子,”沈将军抬了抬胳膊,却不经意间扯到伤口,他眉头微皱,“我还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想当初,咱们过五关斩六将的,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没经历过?”
“可将军,今时不同往日,您身子骨那也不比以往强健,”胡副将为人耿直,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还望将军务必要保重身体,倘若......倘若属下倒下,将军还可主持大局。”
沈将军听罢,喉咙微哽。
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这人,说什么丧气话,咱们都要活着,留着命回京城。”
胡副将咧嘴一笑,答应的爽快。
“好,实不相瞒,属下在京城府里的老树下埋了一坛酒,待咱们班师回朝后,属下一定带着美酒去沈府,与将军不醉不归!”
“如此甚好,那就一言为定!”
楚国的奸细被暂且关押,不仅带着脚镣,还带着刑具,就是避免他逃跑。
甚至还被关入了木牢笼中。
看守森严,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这些天也就是看守的将士给他送了馒头与水,他便盘腿坐在那,闭目养神。
他不是没有想过死,毕竟他是个死士。
然对方把他手脚都上了铐链,还卸了他的下巴,他求死不得。
“有无可疑人靠近?”
看守的将士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回沈小姐,并无可疑的人。”
沈春迟听罢倒也不急,反正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但楚国那边,楚军几个副将几日未收到新的消息,打听才得知,他们之前安插在庆国军队里的细作被发现了。
“也就整日咱们出谋划策,也没见顾王殿下操劳,到底他是主帅,还是我们是?”
“齐兄,这话可是大逆不道,你切勿声张啊,小心隔墙有耳。”
“我能怕了他不成?黄毛小儿,我吃过的盐比他走过的路还多,他不过是拿了鸡毛当令箭。陛下都得给我三分颜面,他却对我们如此怠慢。”
“且不说旁的,当初要不是他不让乘胜追击,咱们早就将庆军一网打尽。也永无后顾之忧,眼下,咱们还损失了一个细作。”
“那齐兄,方才顾王殿下派人来让咱们去议事厅一聚,说是要商议对策,你还去不去?”
“不去,就说我水土不服,病的严重。”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也都各自心照不宣的纷纷离去。
帐篷内放了火盆不至于太冷,顾延扫视了这几人一圈,落座,指尖点了点案桌,看似无意地问:“怎么不见齐将军?”
一个副将站起身,替其辩解道:“回殿下,齐将军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不适,托属下向您告假,还望殿下见谅。”
“哦?”顾延用食指指腹轻轻地摩挲了唇瓣,似笑非笑地道:“齐将军生病,我理应亲自去探望他,毕竟他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啊。”
这话听得怎么怪渗人的呢?
几个副将不约而同的纷纷跟着顾延站起身,跟随他身后,一起去了齐副将的营帐。
提前得知消息的齐副将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甚至背对着帐门。
于是当顾延进了帐篷,就瞧见这一幕,他讥讽的弯了弯唇,“这帐篷里倒是温暖如春呐,也不怕热坏了齐将军?来人啊,生病的人最是要通风散气。”
语毕,砚池就心领神会的带着人,彻彻底底的把帐篷抵御寒风的帐帘分别用弯钩挂起来,一股股的寒风往里窜。
几个副将冻得瑟瑟发抖,却也敢怒不敢言,谁让这顾王殿下喜怒无常,性子教人琢磨不透的,他们也不敢贸然得罪对方。
“看来齐将军这水土不服病的不轻?”顾延语气凉凉的,“这是病的糊涂了,也听不见我的声音?对外界的刺激也是全然无知啊?”
话音方落,立马有个副将硬着头皮解释:“殿下,齐将军他并非有意如此,他是生病无法起身向殿下行礼。他这也是怕过了病气给殿下。”
顾延听罢点头,“你说的有理。齐将军思虑周全,倒是我的不是。既然病的严重,这样也不合适待在这干燥的环境,不如这样,派人送齐将军回楚吧。”
“殿......殿下?不可啊!”
几位副将慌了神,齐将军走了,他们就是失去主心骨,那就是群龙无首。
只有听顾延命令的份,无法反抗了。
“咳咳咳...是,是殿下来了吗?”
侧着身躺着的齐将军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似乎很用力的想要起身,却几次摔回床榻上。
见状顾延唇角笑意更浓,语气却是故作遗憾道:“齐将军这是操劳过度啊,你是老功臣,如今身子不适便不要勉强了。这样,我立马就派人送回楚国,你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养好身子。”
齐将军听了这话恨不能一个鲤鱼打挺,立马蹦下床,拽着顾延的衣领,狠狠地揍他几拳头消气。
然事实上他只能愤愤的捏拳,然后佯装病恹恹的模样,起床趿拉着鞋,软绵绵的向顾延拱手行礼。
“属下无碍,不过是个小病,怎么好劳烦殿下亲自来一趟?属下未能及时参加会议,是属下的失责。”
顾延点头:“我见齐将军说话声音响亮,中气十足的,倒不像是个生病的人。”
齐将军心虚的又别过脸剧烈的咳嗽。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他嗓音大,这是他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