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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刘墉人生曲:此生何必从头来(2)

第4节自我的要求与坚持

我有位医生朋友,在癌症儿童的病房工作,他说那里的设计很特殊,孩子的病房里有电视、有玩具,却没什么医疗器材,完全看不出是医院。因为得癌症的孩子往往要长期住院治疗,必须让他们觉得是在家里,更不能让他们有恐惧感,所以即使打针、抽血这些例行的工作,都要在病房外另一个房间做,到了时间,才把孩子带过去。

妙的是,刚开始带孩子去的时候,孩子知道要打针了,都会又哭又闹地抗拒,但是如果每天定时做,过不了多久,孩子就会适应。有时候时间到了,小孩甚至会自动走到那个房间抽血、打针,再回自己的房间玩耍。好像那些痛苦的事,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这使我想起曾经得过血癌的著名绘本作家几米,他虽然身体不好,还是很认真地创作,即使腰酸背痛,每天仍然坚持到画室,几米说对他帮助最大的就是纪律,意思是他坚持每天工作、定时创作。

还有一件事,我女儿初中的时候,因为不再去中文学校,我决定自己教。起初她找一堆理由,还发小姐脾气,说她学校的功课已经做不完了,没时间上中文。但是当我坚持每个星期天下午两点上课之后,她连吵几个礼拜,不管用,后来到了时间,自己就去书房等着我去教课了。

我举这三个例子,是要谈谈学习的纪律。各位想想,为什么那些癌症病童起先抗拒打针、抽血,当他们每天必须定时这么做的时候,过不久,就不抗拒,甚至主动前往了?我的女儿又为什么一到上中文课的时间,就不再耍小姐脾气?再想想,为什么几米会说对他帮助最大的是纪律?

因为当他们把工作,甚至把打针、抽血、上中文,都看成生活中不可逃避的一部分,习惯之后就不会觉得辛苦了。那些能写大部头的书、能有惊人创作力的人,都因为他们有纪律,每天维持一定的工作量,久而久之,累积出了了不得的成绩。

梁实秋先生跟我是忘年之交,我知道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写作,他第二任太太韩菁清对我说,梁教授早睡早起,她晚睡晚起,不得不把早餐、午餐先做好,放在冰箱里,要梁教授自己用微波炉加热。即便如此,梁教授还是坚持天不亮就起来创作。

柏杨先生不也一样吗?他在监狱里,按时起床、按时读书、按时创作,一大套《中国人史纲》和《中国历史年表》,就这样经年累月地完成了。

当然我不是要大家也进监狱。只是,如果每个人都能在自己心里设个栅栏,自己告诉自己,我必须完成每天固定的工作,才走出栅栏,这种锲而不舍的态度,绝对能使你成功。

作为新新人类,更得自我要求、设定工作目标,而且坚持到底,绝不妥协。因为在未来,人们愈来愈可能成为独立工作者。不信你注意,现在是不是个人工作室愈来愈多?好些公司为了节省开支,不再聘雇全职的人员,改成把事情交给那些独立的工作室。

你再注意,现在的咖啡店是不是也愈来愈多,好多人在里面谈事情、喝咖啡、上网、打手机?

我敢说,如果没有网络、没有手机,那些咖啡店的生意不可能这么好。因为以前人们不敢离开办公室,唯恐错过来访的朋友或开会的时间,但是现在有手机,随时能联络,不但可以在网上谈事情,甚至可以在网上开视频会议,用咖啡店当办公室。以前你有文件要交给朋友,或设计了东西,要交给客户,非亲自跑一趟或请快递送去不可,现在却通过网络,两三下就搞定了。所以,时代的趋势是,人们愈来愈不必出门上班,而可以在家里工作。

当你在家里工作,做一人公司的老板,最重要的就是纪律。如果你看到床,就想躺一躺;看到冰箱,就想吃东西;看到电视,就想看节目,还了得吗?如果你是师长,面对这个大趋势,能不训练下一代有规律的工作习惯吗?如果你不骂人,孩子就离不开电视;你不提醒,孩子就不开始工作,这孩子将来能成功吗?你又能盯他一辈子吗?

我们常说“习惯成自然”,这句话真是太对了。自然是“自动”,也是“当然”。就像我一开始讲的癌症病童,即使打针、抽血很痛,当你坚持要他接受,久了,他习惯了,就成为当然,不再抗拒。

了解了这一点,无论你是上班族或学生,都应该给自己设定一个生活的规范,为自己定个工作的时间表。举个例子,你规定自己一天读多少书或写日记,就算忙死,上床之前,发现没做,也坚持把书看了,把日记写了。起初可能很不习惯,但是只要坚持到底,渐渐地,就会发觉读书、写日记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好像你自自然然地就会留出那么一块地方,读书、写日记。

当别人没空做,你有空做,别人不能坚持,你能坚持,别人会妥协,你不妥协,别人觉得辛苦,你却乐在其中的时候,成功的当然是你。

第5节每个怨里都该有感恩

有位大陆的朋友,十二年前把三岁的女儿交给奶奶,带着太太一起来美国打拼。两口子先是一西一东,一个做管家,一个当泥水匠,半年才见一面。

三年后,太太由洛杉矶飞到纽约,在餐馆打工,丈夫则升级成了工头。

日子愈过愈好了。太太又怀孕,在美国生了个丫头。

丫头来得真是时候,美国的经济繁荣,到处盖新房,我那朋友的收入大增,使太太能辞了工,全心带孩子。

“每次带这个孩子,就想起大陆那个,觉得真对不起她。”朋友的太太总这么说。

又隔四年,他们都拿到了绿卡,把大陆的孩子也接了来。

那女儿已经有娘一般高了,却十分腼腆、十分怯懦,到哪儿去,都要拉着妈妈的手。

大概觉得亏欠,两口子从女儿下飞机那天,就买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似乎想一下子补足女儿十年的损失。

女儿上了学,请了家教,由半句英文不会到拿班上的第一名。亭亭玉立,愈长愈美,却变得愈来愈叛逆,总跟妹妹吵架,总扯着嗓子对爹娘吼:

“我现在才知道,妹妹从小就过多么好的日子,可是你们把我丢给奶奶,我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你们害我受苦受了十三年,我恨你们,我也恨妹妹!”

一个住在南部的老同学,每隔一阵就要来台北,去看个复健科的医生。原因是,她的肩膀痛,僵硬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台北这个医生比较神。”每次我笑她老远赶来,她都解释,“我每次让他复健三天,就能回去再撑上一个月。”

有一天,她又来台北,我请她吃饭。

“其实也不是台北的医生神。”她突然改口了,“是因为我那孙子太烦人。我只有离开他,一个人清静几天,病才能好点。”她深深叹口气,“真倒霉啊!小时候给我爸爸做奴才,结婚之后给丈夫做奴才,生孩子之后给孩子当奴才,现在又给孙子做奴才。我是一辈子当奴才的命啊!”

说完,她掏皮包,掏了半天,掏出一叠孙子的照片。一张一张指给我看:“瞧!这小子多漂亮,他聪明极了!”

“看得出来,你多疼他。”我说。

“当然,”她指指胸口,“疼到心里去了。”

前几年,母亲的一位老朋友来纽约,两位老太太躲在房里,关起门,嚼舌根。

两个人耳朵都“背”,以为在讲悄悄话,其实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我家那个老浑蛋,居然说他下辈子还要娶我。去他的!我下辈子做猪,也不嫁给他。我啊,受够了!”来访的老太太喊。

可是一到晚上,她就念:“老头子该起床了,不晓得在干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用微波炉……”

去年,老先生死了。这老太太来电话,居然没说一句好话,全是骂:“早死早好!活着也没做好事。苦日子全是我陪他过的,这两年总算有点钱,他又老得不能动。我啊,从今自由了,好好享几天福。”

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听见窸窸窣窣,隔半天,撂下一句“我冤死了!”就挂了电话。

到台北的朋友家做客。

他这些年很发,一百五十坪(台湾常用建筑面积单位,1坪约3.3平方米)的大房子,两个用人,三条狗,却只有一个女儿。

那天,他的岳母也在,一边喂小孙女吃饭,一边念经似的说:

“你真好命,婆婆真羡慕你。你爸爸、妈妈有知识,这么小,就知道控制你的胆固醇,不吃蛋黄。婆婆苦命!以前有蛋吃就不错了,老吃大肥肉,到现在胆固醇都降不下来,婆婆哪天死了,才冤呢!都怪你的公公,让我年轻的时候吃那么多苦。”

这话让一旁的公公听见了,不高兴地说:

“我什么地方让你吃苦了?是你掌的勺,我胆固醇更高。我要是早死,才是被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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