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温沅初：余清如，我们回不去了

温沅初冷眸扫过她，“因为你习惯把我们当成讨好父亲的工具……得父亲欢心的孩子，就能多点偏爱，像温允恩，不得父亲宠爱的，你连看都不看，就像我……”

“不，我没有这样，我想改变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越想对你好，就越是没办法做到。”

“不，你不是想对我好，你是因为父亲开始看重我，想讨父亲欢心，可你又拿不准父亲的心意，怕父亲对我的看重只是一时的，你在观望。”

观望吗？

余清如颓败着身子，好几次，温哲成都提醒她要对这个女儿好些，可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关心就变成了指责。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越想对她好，就越是做不到，她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

可今天，沅初说，她是在观望，真的是观望吗？

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但也掺杂了其他的，她觉得沅初不会真的和她离心。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们总归是亲母女，又怎么会真的分开？

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发生争执，但这次和以往都不同。

以往就算吵的在激烈，就算彼此再不搭话，也没有像这次一样。

她们好像是平心静气的聊天，聊完了，母女关系也就散了。

见她不说话，温沅初眸光渐冷，神情之中隐隐透出同情，“你这一生将父亲当成你最大的倚仗，为了讨好她，你可以背弃亲生儿女，可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

“你那样疼惜温允恩，可温允恩真的拿你当母亲吗？”她看着她，顿了顿后继续道：“错了，她不过是利用来达成伤害我的目的，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余清如听着她的话，思绪回到从前，温沅初还没归家时，温允恩和她的关系算不上亲近，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大抵从她归家那日，温允恩就有意无意的和她亲近，后来她们关系越发好，她越发喜欢这个养女，觉得她亲生的孩子都是来讨债的……

所以，真的如温沅初说的那般，温允恩和她亲近，只是利用她？

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疯狂摇着脑袋，“不，不是这样……”

她不容许自己唯一真心喜欢过的孩子是带着目的接近她。

温沅初见她这般，毫不留情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自欺欺人呢？一个八岁就敢用滚落楼梯这样的招数陷害别人的人，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余清如垂着头没说话，温沅初继续道：“其实，你真的不够聪明。”

不够聪明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

若要直接一点，那就是蠢了。

从前温哲成骂她时，可不会像温沅初这么委婉，都是怎么难听怎么来。

余清如也只有受着的份。

有时温沅初也会想，像余清如这样的性子，或许嫁到普通人家会好一些。

可随即，她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她传统思想根深蒂固，即使嫁到普通人家，她依旧会把丈夫当成天。

这样的她，是没有自我的。

所以无论在哪，她都逃不过被婆家、被丈夫嫌弃的命运。

余清如好似终于绷不住般哭出声，许久后，她哽咽着声音道：“沅初，是妈妈错了，妈妈知道错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我一定会加倍弥补你！”

她双眸闪着亮光，满眼期盼的看着她。

“可我不需要了。”温沅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余清如，我们回不去了。”

她声音中带着冷意像寒冰一般刺入余清如的心口，她只觉又冷又疼。

回不去了吗？

可她们……明明是亲母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怎么能断呢？

“我……沅初，可以，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曾经有过很多次机会，但你都错过了，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

一句互不打扰，好似真的将她们的关系斩断般。

余清如很想挽回，但她所有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仔细想想，从她出生到现在，她似乎真的没为她做过什么，甚至连护着她都未曾。

这样……她又怎么挽回？

她是真的伤了温沅初的心，这次，是再也回不去了……

温沅初站起身，抬脚往前，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她回头看着余清如，声音沉冷非常，“无论你和父亲如何，都请不要伤害悠悠和小安，稚子无辜，我不希望他们的童年笼罩在你们的阴影下。”

她童年经历过的，就不要让他们再经历了。

健康快乐长大，比什么都好。

……

收回落在余清如身上的目光，她转身往楼上走。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余清如一人，此时看上去有些孤单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