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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不卫生

第三十一章不卫生

胡艳红坐在梳妆台前描眉画目,唐明清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表情有些尴尬。

胡艳红瞟一眼镜子里的唐明清:“你也甭跟我解释那么多,妹子我门儿清。不就是想说我是个做小姐的,脏,马姑娘白富美,干净,有文化,跟你般配嘛。”

唐明清尴尬地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

“我就是稀罕你,没指望你别的。”胡艳红的声音软绵绵的,“你想跟我拉倒也没啥,别这么快,给我几天时间,慢慢我就忘了你了。”

“咱俩也没啥吧?放得下……”唐明清忽然有些伤感,不想往下说了。

“是,没啥,我也没说咱俩有啥。”

“那你这……”唐明清忍不住接住话茬,想要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我接触过很多男人,大的六七十,小的十八九,可我从来就没动感情。我第一次见着你,心里就装上你了,你也答应要娶了我,这么快就甩我。”

“甩,谈不上甩吧?咱俩一共才见了几次面?”

胡艳红扭过头来,幽幽地看着唐明清:“哥,你嫌弃我,你拿我跟马姑娘比,可是……明清哥,你以为我天生就该干这一行是不是?”

唐明清躲开胡艳红的目光,话说得有气无力:“我没说别的,我……我真的不是嫌弃你。”

“可是我不干这一行怎么办?”胡艳红的眼圈红了,“我拿什么给我爸爸看病?我拿什么照顾我妈,拿什么救我弟弟?”

“我能理解。”这话说完,唐明清的心一堵,鼻子莫名地一酸。

“是,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糊弄你点儿钱,可是……”两行眼泪滑下胡艳红的脸庞,“明清哥你不知道,我爸爸老早就有病,上月瘫痪了。我妈的脑子有毛病,我弟弟这又刚把人给打了。”“我理解,”唐明清发现胡艳红在流泪,鼻子酸得更厉害了,“我,我……其实吧,我也不是因为这些才疏远你的。”

胡艳红仰起头,憋回眼泪,转回头去,看着镜子里的唐明清说:“不是疏远,是你不要我了。”

唐明清摆摆手,刚要说什么,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两个烟头,不禁皱起了眉头:“刚才有人来过?”

胡艳红回过头来,蔫蔫地问:“你吃醋了呀?”

这话让唐明清感到好笑,我吃的什么醋呀,要吃醋,也是你的那些“恩客”才吃得着呀。

早在没认识胡艳红之前,唐明清就知道“欢乐颂ktv”里的小姐们分为两种,一种是只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不跟客人出台的,属于卖艺不卖身那种。一种是既陪酒陪唱又陪睡的,属于俗称的“鸡”。第一次看到胡艳红,唐明清曾经把她归类于前一种,因为他眼里的胡艳红长相清纯,眼神明亮,尽管身材不是那种凹凸有致,荷尔蒙爆棚的类型,但她看上去像个中学刚毕业的女学生,这对一向追求“干净”的唐明清来说有一定的杀伤力。她的身材其实也很好,属于那种时下流行的骨感女人,用唐明清的话说就是含苞待放,英姿飒爽,跟“风尘女子”这个词八竿子抡不着。请胡艳红去观海楼喝酒那次,唐明清才明白,敢情自己看走了眼——胡艳红属于陪酒陪唱又陪睡的“鸡”。尽管扫兴,但这并不妨碍“乐呵”。为了“白嫖”,唐明清就说了那些“情话”。被泼了一脸酒后,清醒了,心里就结了一个疙瘩。本想就此断了与她的联系,没成想人家在自己遭难之际挺身而出,还遭了一番惊吓,这让唐明清感到自己欠了胡艳红好大的一个人情。

眼前忽然闪过马兰花的身影,唐明清的心就像被一只小手攥了一下,又麻又憋的感觉又来了。

胡艳红见唐明清不说话,用口红敲了一下梳妆台:“还真吃醋了,明清哥?”

唐明清“哦”一声,笑笑,走过去,递给胡艳红一根烟,手被胡艳红推开。

唐明清走回来,瞅着烟灰缸里的烟头:“你不抽烟?那么这两个烟头……”

“都是他抽的。”说着,胡艳红丢给唐明清一个苹果,“吃苹果,比抽烟好。”

唐明清接过苹果,放到茶几上,点上烟,嘬一口,开口道:“艳红,我感觉我对你不是很了解,咱俩……”

胡艳红摇摇手,打开手机,播放音乐:“跳个舞呗?”

唐明清迟疑片刻,在烟灰缸里撚灭烟头,起身,拉起了胡艳红的一只手。

马兰花的身影又一次不请自来……唐明清闭上眼睛,想要避开马兰花,但马兰花就像一只硬要往玻璃里面闯的蜜蜂,一下飞走又一下飞来,一刻不停地往唐明清的眼前撞。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啊……唐明清的心一阵一阵地悸动。初中的时候,唐明清喜欢上了同班一个外号叫小燕子的女同学。小燕子大大的眼睛让唐明清着迷,见了她就不由自主地“支帐篷”。后来小燕子转学了,唐明清感觉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半,但很快就弥合了。高中的时候,唐明清喜欢上了一个长得很漂亮,大腿又很粗的女同学,给人家写情书,没有得到回应,几天后就不喜欢她了。大学的时候,有个圆脸大屁股的女同学向唐明清示爱,唐明清的心曾经也悸动过,但很快就不悸动了,因为这位女同学尽管屁股大,但腿很细,显得两瓣屁股就像挑在竹竿上的两个南瓜,让他“性趣”全无。

在电视台上班的时候,唐明清追求一个符合他审美条件的女主持人,可惜那女人跟台长好上了,他偷哭了好几回,但很快就把她忘了,从没想起过她。

严格地说,唐明清是个“处男”,除了跟大学时的那位大屁股细腿女同学亲过两次嘴,抱过胡艳红一次,他从没跟女人上过床。

马兰花的身影从唐明清的眼前消失了。

唐明清的脚踩了胡艳红的脚一下,尴尬地说一声“我不会跳舞”,想要松开胡艳红,被胡艳红一把抱紧。

忽然,胡艳红抱紧唐明清,在他的肩头轻轻啜泣。

唐明清推开胡艳红,两手扳住她的肩膀,轻声说:“艳红,你别这样……”

胡艳红慢慢推开唐明清,耸耸肩膀,走到床边,甩掉拖鞋,上床躺下。

唐明清似乎明白胡艳红此举的用意,但他没有这个心思,讪讪地问:“刚才你不是说,你要去上班的吗?”

胡艳红闭着眼睛说:“不去了。”

唐明清嗯嗯两声,说道:“也好,赚钱的地方不止那些场所。”

胡艳红睁开眼睛,拍拍床帮:“你不上来啊?”

唐明清盯着胡艳红看了一会,胸口突然堵得厉害,转身走向门口:“你睡吧,有空我再来看你。”

唐明清站在路边给余保国打电话说他去见过胡艳红了,胡艳红挺好的,还让自己带话问余保国好。

余保国告诉唐明清说,马兰花刚才来过,他没好意思跟她说唐明清去找胡艳红了。

唐明清问,马兰花说没说她找我什么事儿?

余保国说,没说,说是路过。“你注点儿意啊,”余保国说,“以后别跟胡艳红联系了,好好跟小马处着,别做‘不卫生’的事情。”

说起“不卫生”这个词来,还有一个典故……

在监狱的时候,犯人们收了工就经常凑在一起探讨关于女人的话题。有天晚上,余保国闲来无事去别的监舍找一个叫钱广的老乡聊天,走到口,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心中疑惑,推开门踱了进去,看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儿,钱广盘腿坐在铺上,一脸淫荡地发表演讲:“明白了?真正会玩儿的,先亲嘴,再嘬奶子,然后嘛……”伸出舌头,蛇吐信子一样忽闪,“还得舔!舔哪儿?想想去吧。”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小子舔一下嘴唇,红着脸说:“那多不卫生呀?”

没想到,“不卫生”三个字顷刻之间风行劳改队,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思。比如,有人做了一件搬不上台面的事儿,必然有人说,哎呀,真不卫生啊。有人长相难看,别人会说他长得不卫生。甚至有人想家,哭了,也会被人斥为不卫生。总之,整个劳改队没有一件卫生的事情。

余保国记得,刑满释放的前一天他做了一t件极不卫生的事情:在厕所里冲着澡,心里高兴,突然冲出来,两腿间晃荡着一大嘟噜货。

这个典故,余保国曾经在一次酒后跟周立柱说过。把周立柱笑得不轻,直呼自己混得不卫生,刑警队长混成了个小片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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