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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结局篇1-香消玉殒合葬落日崖

见洛妃陈锦欢一副伤心失落的模样,杜十娘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陈锦欢说:“娘娘,其实你恨不恨宁展岩?”话落她觉得好像问得太直接了,或许应一步步诱导她的好妹妹,于是她改口道:“锦儿妹妹,你有没有后悔今生跟宁展岩大人相识相爱一场?”

陈锦欢听到杜十娘改了对自己的称呼,她心底软了下来,转身面对杜十娘咬牙说:“姐姐,我恨他!我恨他瞒着我做了那么多傻事!”

“但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姐姐,我希望……下辈子换我先爱上他,我舍不得他离开!但更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一片痴情,眼下只有我活在深宫中委身于圣人,才能救姐妹们,还有天下百姓。”陈锦欢哽咽着边说边流泪。

“不!妹妹,你可以选择跟姐姐一同逃出皇宫,姐姐已经想好与林大哥他们上梁山泊了。听说那里易守难攻,上了山我们就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杜十娘温声劝说陈锦欢,她不希望她的好妹妹再留在宫中受苦,当初若不是为了帮陈锦欢报仇,她绝不会将她的画像呈给圣人,更不会同意她入宫。

陈锦欢垂眸深思了一会儿,其实对于今后她自己要过怎样的日子,她还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于是她轻叹一声后,对杜十娘说:“姐姐,我知道你不忍心我留在宫中过勾心斗角的日子,但眼下高参等小人得势,陛下又信他们。我希望留在宫中可以劝陛下做一个明君,我想这样也算延续了六郞的心愿。我不能让他的死变成一场徒劳,他当日皇宫蹴鞠场上要我救驾就已经替我铺好了今后在宫中的路了!”

杜十娘听了陈锦欢的话疑惑地问:“当日在皇宫蹴鞠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大人他坚持要你救陛下?”

陈锦欢知道那天狼王挟持宋徽宗的场面混乱,杜十娘不知道她与宁展岩是如何救驾的事一点也不奇怪,于是她就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跟杜十娘解释了一下。

杜十娘听了陈锦欢的解释,越发肯定宁展岩当日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因此才坚持让陈锦欢去救驾,这个男人确实替陈锦欢铺了路,相信今后无论如何,宋徽宗都会护着洛妃,让她在宫中平安度过一生的。

“姐姐,你说宁展岩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那天才会让我救驾?他在临死前就替我想好了,他也希望我留在宫中,对不对?”陈锦欢轻轻推搡了一下杜十娘的手臂,用期待答案的眼神看着杜十娘。杜十娘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

“姐姐,我其实一早就想通了的,如果我留在宫中,真能保下你和林教头,还有其他姐妹,我愿意的。姐姐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陈锦欢仿佛自我安慰般的话不禁让杜十娘动容与愧疚。

杜十娘强忍下心中的苦涩,拿起陈锦欢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轻抚着说:“娘娘能这样想,说明你真如宁大人所希望的那样,莫问过往前尘,珍惜眼下了。姐姐希望你在宫中能活得自由洒脱,圣上喜爱蹴鞠,你又擅长此道,相信你可以凭此亲近圣人,劝他多将心思放在政事上的。”

“虽然高参想借机控制我与林大哥,但姐姐自有应对之策,不需要牺牲你的自由来保我们。不过按照圣人对你的喜爱,还有你救驾有功,姐姐觉得你留在宫中,或许真有一番作为。”

“姐姐不能再陪伴你了,你要好好保重!日后在宫中有什么难处,不妨让人传信给镇远镖局,那里现在是林大哥在打点一切,今后镇远镖局会替代紫湘阁帮我义兄——周成权将军获取京中情报。”杜十娘说完,又吩咐了凝香几句,才与陈锦欢道别。

陈锦欢依依不舍地看着杜十娘远去的身影,她知道她的好姐姐不是轻易向命运屈服之女子。她羡慕杜十娘的清醒与睿智,但每个女子的命运不同,或许留在宫中才是她今后应该走的路。

出了栖霞宫大门,只见一身禁军衣着打扮的林冲已经等候杜十娘多时了,于是林冲带着杜十娘偷偷逃出了皇宫。杜十娘离开皇宫后,在宫门前回首最后看了一眼,她向林冲感叹道:“恐怕这次是我与陈锦欢妹妹最后一次相见了!她决定后半生留在宫中。”

然而杜十娘并不知道,宋徽宗在得到陈锦欢全心全意的爱后,只宠幸了她半年不到便将她弃在了一边。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圣人的宠爱,也许是因为曾中过情毒无法怀孕,洛妃一直郁郁寡欢且得了一场大病。后来又过了半年,在栖霞宫后院的梧桐树下,洛妃陈锦欢用一尺白绫了结了自己的余生。

陈锦欢的宫女凝香,转交给前来替陈锦欢收尸的杜如霜一封遗书,上面只写了两句话:“过往前尘未敢忘,锦儿心中唯有六郞”。杜如霜知道陈锦欢的自裁,不是因为圣人弃了她,而是因为终究忘记不了自己哥哥宁展岩。于是她冒险将陈锦欢的尸体偷出皇宫,然后将她与宁展岩合葬在了京郊的落日崖下。

杜十娘收到杜如霜的信,她匆忙赶去落日崖拜祭陈锦欢与宁展岩时,才知道原来杜如霜把耶律闻与灰狼格日也葬在了落日崖下。

其实自那天狼王杀死耶律闻后,杜如霜便再没有与杜十娘见过面,但她知道通过镇远镖局可以联系到杜十娘与林冲等人。想到陈锦欢曾视杜十娘如亲姐姐,于是她才传信让杜十娘来送一下陈锦欢,还有见证她与自己哥哥冥婚合葬的事。

杜十娘在收到杜如霜的信时,伤心得哭了一夜,林冲此时刚好外出押运一批重要的货物,所以就不在镇远镖局中。杜十娘也没有让杜如霜失望,她请了一个专门给人做冥婚仪式的婆姨随她一同到落日崖来。

只见那个婆姨将祭品及白蜡烛燃好,洒了一地冥币与纸钱,口中念着一般人听不懂的咒语,将冥婚的仪式走了一遍。最后,杜十娘跟杜如霜朝着写着“宁氏夫妇之墓”的石碑拜了几拜后,这才结束了冥婚的仪式。

正当那婆姨想收了杜十娘的赏钱转身离开之际,杜如霜突然走近那个婆姨问了一句:“老阿姐,我想问一下这活人与死人的冥婚仪式你会弄吗?我想……”

“活人跟死人搞什么冥婚?你也不嫌晦气?你这个女人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一道带着怒意的浑厚男声打断了杜如霜的话。那个婆姨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戴着员外毡帽,身着短打服的英武男子朝她们大步奔了过来。

杜十娘看清了那个刚才说话打断杜如霜的男子,这不正是武松吗?原来这个家伙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刚才肯定是因为杜如霜询问那个婆姨关于活人与死人冥婚的事,他吃耶律闻的醋,不想杜如霜与耶律闻搞什么冥婚,才不得不现身的。

果然,杜如霜见是武松想破坏自己与耶律闻冥婚的事,便生气地拉着那个婆姨走到一棵松树后面,低声对她说:“老阿姐,你不必怕那边的汉子,我给你加两倍的银子,你帮我和我那死去的未婚夫也办一场冥婚如何?”

“这个……”那个婆姨看了一眼远处站着满脸怒气与阴鸷眼神的武松,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一桩可能会掉脑袋的生意。只见武松站在远处用手横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凶恶表情,她全身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桩买卖自己还是推了为妙,她家里还有一双年幼的儿女要养活,还有一个好赌的丈夫,她的命可不能轻易放在火上烤。

“姑娘,我一直做的都是两个死人之间的冥婚活计,这活人与死人冥婚的仪式我不会弄,这活我没干过,请姑娘另请高明吧。”婆姨对杜如霜诚恳地说,然后不等杜如霜再说什么,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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