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一意孤行反人间

我看着灼光认真的样子微微一愣，他似乎是生气了……也对，霁风说过，做了仙官心要稳，如我这般思凡，定然是不对的。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尴尬一笑拿着茶喝了一口以缓解尴尬。

灼光不语，似乎还在因为我方才的话生气。见状，我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口道：“还不知灼光帝君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晏平因你而死，此事无洛不会轻易了事，我来便是想问问你是何打算。”

“这事到此还不能了结吗？”我微微皱眉，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表面上是如此，但私底下恐怕一时间难以过去。”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仙官，无洛再怎么也不能直接弄死我吧。”

灼光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中我看得出他想说的话，能……

“晏平的死又不是因为我，怎么这般不讲理！”我不怕死，但是如此就要了我的命，我还是觉得不值！

“搬离微生殿，到我那儿吧。”

听灼光如此说，我一口茶吐了出来：“你说什么？去你那儿？”

“嗯。”他伸出手似乎想为我擦拭嘴角的水，但不知为何手又放了下来。

“无洛如此待我是因为扶摇，扶摇不喜我是因为你，若我真去了你那儿，恐怕就做实了些莫须有的传闻，这才是真的要我一命呜呼吧。”

灼光听我如此说先是沉默，而后竟然笑了出来：“我也只是说说，你倒是当真了。”

说说？方才那态度可是一点儿也听不出是玩笑的话啊！这灼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灼光看着我收住了笑容，这一刻风似乎静止了一般，我们就注视着彼此，谁也没有移开目光，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凝视。

过了许久，他见我不说话便道：“灼光从未见过你。”

“那看来你救我皆是因为心地善良了。”

他笑而不语只是品着手中的茶，瞧着他这模样似乎并不想再深究此事。人间沉浮多年，我也不是个爱追根问底的人，既然他说没见过那应是没见过的。

“过些日子我就去人间，到时在人间待个百年，想来晏平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仙官总居凡间会动摇仙心，加之凡间烟火气重，恐怕不易于修炼。”灼光抬眸看了我一眼，先前未注意他这双眸子生的极好，就仿佛凝结了天池的水，清冷孤傲却又让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之中我竟然直接伸出手摸上了他的眉眼。

“堇梦，”

“啊，”我一惊收回了手，我这是怎么了，为何面对他总是控制不住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抱歉。”

灼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但开口只是平淡的说了句：“以后你跟着霁风吧，虽不能功成名就，总是能维持些的。”

“还是不劳烦将军了，我心意已决，人间算是此刻我最好的选择了。”

“你……”灼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决定了便如此吧。只是，无论何时你都要记得，莫要行逆天之事。”

“谨遵教诲。”

这般聊到此处，灼光显然是有些不悦的，他放下茶杯，而后便消失在了原地，我微微皱眉，还真是奇怪这便走了吗？

风是秋后冷，雨是秋后凉，入秋之后，人间是萧瑟，亦是丰收，可于仙界没有丝毫变化。

“你这便走了？”展宸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在仙界也待了几个月，修为也有了些进展，是时候去人间做点儿事儿了。”

“展宸是说你去人间什么也不带吗？”司深解释道。

“去人间也没什么必须的东西，带些钱应就够了。”

“总之万事小心，”展宸扔了一根香给我道：“有事儿就点了。”

“凝诗之前给我的符咒我还没用完。”

“展宸给你，你拿着便是。”

“那就多谢了，二位保重。”我微微一笑，而后消失在了原地，从法阵中去了人间。

人间，千百年走过，依旧是那般模样，美好却又残忍，长存却又短暂……轮回之中，人还是那些人，可过了奈何，饮了汤，那些人又不再是那些人了……

“小二儿，给我一碗素面。”

“好嘞，客官还要些什么吗？”

“不要了，一碗面足已。”

“好的，客官等一会儿面就来。”

在仙界吃食虽好却比人间少了烟火气，其实我很想大鱼大肉的吃一顿以祭我的五脏庙，但我这身子又要格外注意，一时之间不能吃太多人间食物，只能先吃些素食充饥。

不一会儿面就好了，小二儿将面放在了桌子上说了句：“客官慢用。”便转身就要离开。

“啧啧，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这般寒酸。”一席白衣掠过，我抬起头，对面已经坐了一人。

“长宁，好久不见。”我看着面前的少年，多日未见依旧是初见模样，没什么变化。

“好久不见。”他眸子弯弯看着我似笑非笑：“姑娘可还记得先前的话。”

“堇梦。”

“缘聚缘灭缘会尽，梦来梦去梦成空。这一个梦倒是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