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蜂蜜酒的保质期只有三年

幽森昏暗的巷子深处，看不见一个行人。

向来蜷居于此的乞丐此刻都已混入狂欢的人群，试图捞取一些食物，巷子里只剩下沟鼠和虫蝇在看家守门。

“咚咚咚。”

琼斯敲响了巷子最里面一户人家的大门。

门里半晌没有回应。

“咚。”

琼斯毫不气馁地继续敲击着门扉，不过这次只敲了响一声，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睡的咒语般，从破旧变色的木门后面传出一缕沙哑的嗓音。

“这里讨不到饭，你去别处吧！”

声音虽然沙哑低沉，但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脾气显然不小，语调也是很粗暴的样子。

琼斯却嘿嘿一笑。

“我不讨饭，只想讨口喝的。”

“……你想喝什么？”

里面的人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询问。

“二十年前存下的蜂蜜酒。”

“！”

蜂蜜酒是不可能保存二十年这么久的，最多三年就会腐臭变质，所以琼斯的说法明显存在很大问题。

似乎是迫不及待要纠正他的错误，房子里的人猛然拉开木门冲了出来！

身材高大却十分肥胖的白发老人堵在门口，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门外的访客，视线从琼斯脸上转到他身后的三人，很快又转回来。

“沃特福德……”

“多年不见，你就把我堵在门口说话吗？”

琼斯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哦，哦哦哦，请进请进。”

白发老人这时候才如梦方醒，赶紧挪动着肥胖的身躯闪开一条缝隙，急急忙忙把几位访客迎进房间。

房间里面一片阴暗，光线并不比巷子里充足多少，勉强也只能看清面前陈旧简陋的桌椅，以及桌子正中央端正摆放着的一个木制方匣。

匣子是打开的，里面似乎有某种机械在转动，夹杂着微弱的金属摩擦声，一段曼妙的歌曲正从匣子里悠扬地飘逸出来，将这狭小的房间填充得富有了几分生气。

听见这首歌，琼斯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先王在位的时候，这种歌被称作靡靡之音，是要遭到封禁的。”

诚如老人所言，多吉刚刚听见这首歌曲的时候只觉得耳朵发痒，全身上下都像是陷入了柔软厚实的羊毛里面一样，松松垮垮地完全提不起力气。

好在祖父说话打乱了歌声的节奏，少年才稍稍从不舒服的感觉中得到解脱。

“二十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坐下再说吧，拉蒙。”

白发老人轻叹着走到桌旁，抚摸着雕刻着某个女性图案的匣子边缘，动作轻柔得好像在爱抚年轻娇嫩的情人。

但是他并没有合上匣子的意思。

“但愿时光不会改变你对王室的忠诚，曼宁•博格。”

琼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作计较，自顾自坐到桌旁唯一的一条凳子上，却挤占了整条凳子的空间，让多吉和双胞胎姐妹只能站在自己身后。

“瞧你说的。”

被称作曼宁•博格的胖老头咧开大嘴。

“哪怕你收藏的蜂蜜酒全部腐败变质，我的忠诚也绝对不会改变。不然今天在这里迎接你的就是宪兵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就被自己的幽默逗得捧腹大笑，甚至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宪兵？”

离开故土长达二十年，距离上一次潜回王都也经过了整整十四年，琼斯多多少少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对于这个名词他显然十分陌生。

“对了，你离开太久所以不知道，如今圣桑王国可没有什么王国军啊领主军之类的，只有美好生活宪兵。”

“什么鬼名字？”

琼斯拧起眉头，觉得自己可能又听到了一个笑话。

“很可笑是不是？但是这个国家如今确实在被这么一帮人统治着。”

曼宁•博格也收敛了笑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对，他们并不是统治者，只是真正统治者手里的绳索，专门用来抓捕乞丐、穷鬼、衣冠不整者。总之所有影响到城镇美好环境的人统统在他们的抓捕清单上！至于小偷强盗杀人犯这些真正的犯罪者，只要穿得衣冠楚楚光鲜亮丽，就没有人会去管他们。”

“这些是美好生活宪兵的装备吗？”

琼斯不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直接从多吉手里抓过一个布袋丢在桌上，打翻了正在播放歌曲的木匣子，同时也打断了胖老头的抱怨。

敞开的布袋口中露出一块深色皮革，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本来颜色，而在整个袋子的布料下方则显出了一件甲胄的轮廓。

“你是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