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脑嗨强者
赫尔墨斯抱着糖糖施施然往回走，糖糖隔着老远瞧见，阿瑞斯表情痛苦地半跪在地上，浑身紧绷仿若竖起棘刺的豪猪，狄俄尼索斯一手抬起对着他的脑袋，手掌微微颤抖，阿弗洛狄忒满脸惊悚地瞪着狄俄尼索斯。
阿瑞斯艰难地喘息着，慢慢站直身体，他瞳孔涣散，眼神迷乱而疯狂，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恐怖的敌人——做好格斗准备的阿波罗。
糖糖在赫尔墨斯怀里扭动了一下，垂下双耳表示不解，赫尔墨斯竟然“听”懂了她的心声，压低嗓门解释道：“狄俄尼索斯激发了阿瑞斯内心的好战和恐惧，使阿瑞斯出现幻觉，把阿波罗当成了难以战胜的强大敌人。”
他话音未落，阿瑞斯不顾一切地朝阿波罗冲撞过去，带起的疾风掀翻了嫩绿的草皮，赫尔墨斯无奈地“啧”了一声，反手送给糖糖一记爆栗：“都怪你，非要在我的地盘上拱火。”
糖糖举起前爪捂着脑门，心里委屈极了：你不也拱得很开心吗？
阿波罗后退一步，一发威猛的上勾拳正中阿瑞斯的下巴，阿瑞斯再次仰面栽倒。
“够了狄俄尼索斯，解除他的幻觉。”阿波罗义正辞严地警告酒神。
他其实很气狄俄尼索斯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但刚才阿瑞斯来势汹汹，狄俄尼索斯最具杀伤力的手段无非是制造幻觉逼人发狂，他也不好指责酒神在危急关头自保。
况且，阿瑞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大可以把突然掺和进来的阿瑞斯揍得奄奄一息，再拜托阿弗洛狄忒把战神送回战争神殿，这场爱情纠纷也就暂时止息，代价是阿瑞斯会对他记恨很久。
阿波罗想得很周全，可狄俄尼索斯不愿意配合他。
酒神持续激发阿瑞斯内心的疯狂，阿瑞斯的神志被一团厚厚的迷雾笼罩，双眼失去焦距，喉咙里发出喑哑的低吼，唾液顺着嘴角淌下，像个如假包换的疯子。
阿波罗厌恶地皱眉，表情愈加严厉：“狄俄尼索斯，克制你的情绪，别再胡闹了。”
阿弗洛狄忒看不下去了，她扑到狄俄尼索斯旁边，放软身段劝道：“不要再折磨他了，他已经没法对你造成威胁。”
狄俄尼索斯充耳不闻，阿瑞斯纠缠着阿波罗，又挨了好几下重拳。
阿弗洛狄忒眼中闪烁着泪光，抱住狄俄尼索斯的胳膊恳求：“只要你解除他的幻觉，我愿意把安德烈亚斯让给你。”
狄俄尼索斯身体一僵，神色似乎缓和了些许，他犹豫片刻，依然没有放下胳膊。
阿波罗压抑着愤怒睨了他一眼，调整好力道一拳砸向阿瑞斯的头顶，阿瑞斯两眼一翻，软塌塌地跌进尘土。
阿弗洛狄忒带着泪花飞奔过去，心疼地捧起阿瑞斯的脸颊：“哦，我的爱侣，你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我心都快碎了。”
狄俄尼索斯垂下手掌，向后猛退几步，靠在石柱上大口喘气。
相比于逼疯一群凡人，迫使一位主神失去理智需要消耗百倍的神力，阿瑞斯算是比较容易的了。
之前在赫利孔山，狄俄尼索斯也尝试过迷惑阿波罗的神志，却被光明神轻易驱散，所以今天他选择阿瑞斯下手，收效看来不错。
阿弗洛狄忒召唤来天鹅马车，抱着阿瑞斯垂头丧气地离开，阿波罗想训斥狄俄尼索斯几句，被赫尔墨斯阻拦：“到此为止，你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琐事上吧。”
赫尔墨斯一手搂住疲惫的狄俄尼索斯，朝阿波罗使眼色，阿波罗摇头叹气，满心不悦地走了。
赫尔墨斯没有说错，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却被任性的弟弟们消耗了情绪和精力，雅典娜可没他这么倒霉，缩在神殿里盘算着反叛大计呢。
望着阿波罗渐渐消失的背影，糖糖兴奋地从赫尔墨斯怀里跳下来，赫尔墨斯朝她眨眨眼睛，她一溜烟儿跑出庭院，打算去战争女神殿找雅典娜邀功。
变形罩袍比她想象得还要顶事儿，如果她刚才没有变成野兔，而是变成像《哈利波特》里的海德薇那样漂亮的猫头鹰，雅典娜说不定会更喜欢她呢。
想着想着，糖糖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白色猫头鹰展翅飞翔的场景，有那么几秒，外部世界变得模糊，海水再次淹没了她的头顶，她将意念重新集中到山路上，却看到自己的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远。
她惊慌地挥舞“双臂”，高度陡然抬升至半空，阳光暖暖地照耀在背上，投下黑魆魆的影子——显然是一只双翼宽阔的鸟儿。
不会吧不会吧！糖糖心脏狂跳。
她只不过随便想了想，就从野兔变形成猫头鹰了？
她张开嘴，确定自己发出的是鸟叫。
可忒提斯明明说过，她必须在脑中再现所变之物的形象，并说出它的名字，变形魔法才能生效，现在是个啥情况？
她满心茫然地降落在战争女神殿的屋檐上，犀利的目光在庭院里四下扫射，终于找到一个能充当镜子的水池。
糖糖急冲冲地飞到池边，探头去看自己的样貌：兔头，长耳，鸟喙，翅膀，洁白的羽毛，前腿和一条后腿没变，另一条后腿变成了猫头鹰锐利的爪子……
我变成了畸形的怪物！糖糖仰头大叫，想哭又想笑。
这就是变形魔法没能完全施展的结果，不过，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古代东方最尊崇的神兽——龙，就是结合了多种动物的形象创造出来的。
《尔雅翼》中记载，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如果能够清晰地想象出龙的形象，是不是就能变身成龙，和宙斯干架？
她从姜子牙那里学习了许多法术，虽然做不到像真龙一样呼风唤雨、吞云吐雾，喷个火却是不在话下的。
想想看，一条东方巨龙追着宙斯喷火，宙斯屁股着火满地乱爬……
糖糖快要控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脑中浮想联翩。
得和老六谈谈，叫它画一幅东方真龙图，自己照图变形，免得埋汰了真龙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