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飞行模式 - 登基,从外道女修起 - 刀尾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08章飞行模式

醒来的感觉不是很好。

这和睡够十二个小时起来伸个懒腰没有一点关联,身体和头脑链接之后,嬴寒山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痛。

好痛,痛得要死,一辆中型压路机把她在地面上压一个来回都不会有这么痛。

碎进肌肉里的骨头被强行扯回来拼接,已经断流枯败的血管重新修修补补。她闭着眼睛尖叫,想摸出峨眉刺来给自己来两下再死过去算完。

现在可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身中八刀还是自杀了。

很快有轻柔得像是丝绸一样的东西裹住她,空气里充满了花的细微香气,嬴寒山不知道自己在疼痛中忍受了多久,另一种感觉取代了原本的剧痛。

一股暖流在经脉中行进,上升至灵府,下沉至丹田,她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有无数细小的火花在经脉中炸开。

一开始是微弱而急促的一阵,堵塞在关节处的污浊被冲散,而后更迅疾,更强烈的烧灼感点燃了她,有什么存在于体内的东西被迅速烧化。

那感觉不痛苦,反而像是一股狂喜的浪潮,嬴寒山在感官被无限放大的倒错感里呼吸急促,她想起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了,上一次金丹结成时,她有同样的感受。

可是现在她明明应该只是金丹中期?

那只驺虞在她脑海里上蹿下跳,发出猫儿样尖细的咕噜,它白绒绒的身形浮现在嬴寒山面前。伴随着骨骼抻开的咯咯,原本像是毛球一样圆润的身体飞快成长,狭小的空间容不下它。它长吟一声,抬起爪子猛然扑开包裹着自己和嬴寒山的东西。

那双金色的眼睛骤然睁开。

嬴寒山纵身而起,四肢轻得不可思议,她看到了周边。脚下是被撕开一个口子的帐篷,周围是已经开始零零散散修复的建筑,头顶晴空万里,蒸腾的云霞间浮现出薄膜般的虹彩。

那只白色的小驺虞不,现在它一点也不小,这只虎一样的异兽长啸着踏云而起,盘护在嬴寒山周遭。

她在飞,嬴寒山用了十几秒确定这件事,她在飞。

天气特好,云彩的长相也很友善,完全没有要突然一个晴天霹雳下来给她再劈成二百五的架势,嬴寒山垂下眼去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原本的甲胄已经因为系带碳化而剥落,弱水衣倒是完好无损,照着她之前身上所着的衣服拟态了一套。

衣衫崭新,百骸通透,飞在半空,嬴寒山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系统?”

“online,很高兴看到宿主喘气。”

“……”

“一个玩笑。”系统平和地说,“第一句话应该说恭喜,恭喜宿主,您来到了元婴前期,目前可分配加点为4,是否立刻开始加点?”

嬴寒山被它说得懵了一阵,她迟缓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跳了两级,直接跨越式上升一个大境界按照这个思路推理,而现在没有一个照脸天雷的飞行,很可能也和元婴有关。

“为什么?”她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哪个为什么。

“三个原因,”系统倒是自己给自己定了个方向,“第一个原因,宿主在过去一年的征战已经足够你突破到金丹后期,而整个淡河是宿主的业,也是杀生道的积累,一次屠城将您的突破再升一级。”

“第二个原因,有人在感谢宿主。功德并不一定来自生者,既然死者的怨恨能够影响修士,死者的感念同样有效,它直接帮宿主抵消了升至金丹后期的雷劫,至于跨越到元婴的那一次,被合并至年末了。”

“第三个原因,那朵花在宿主昏迷期间为了宿主不死去,拿一大半自己喂给了宿主,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算是什么境界,但真的很有……”

嬴寒山没等它说完就一头栽了下去。

在她苏醒的那一刻,巨大的花苞就委顿在地,像是烈日下的雪一样消弭无踪。“苌濯,你还好吗?”嬴寒山载回帐篷里半跪下来,半晌深埋于地下的花藤翻上来一截,慢慢地缠上嬴寒山。

“……没有事……累了,睡一会,很想寒山……”

细细碎碎的低语在她脑内升起,又慢慢低下去,藤蔓渗入皮肤,随着血液回归心脉。她感到他的生命与她的呼吸心跳开始连接,虽然微弱但没有要断绝的意思。

嬴寒山稍微松了一口气:“睡吧。我在呢。”

她慢慢起身,整理好着装,走向被撕开一片口子的帐篷。它已经因为刚刚突发的飞行碎了一道口子,嬴寒山几乎不用走门。

她想起来在雷劫前看到的残垣断壁,想起那些没有被焚烧过的尸体,虽然知道过去这么久应该已经一切被妥善安置过,她还是稍微闭了闭眼睛,给自己做心理准备<hr>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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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被撞了个满怀。

李烝一头撞进她怀里,嗷嗷哭得像是小狼崽子,一边的陆仁某架着胳膊装出一副“我很成熟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样子,几次眨眼最后还是开始掉眼泪,女孩,男孩,大孩子,小孩子,他们层层叠叠地涌过来,把她围在最中心。

“大将军醒了!”“大将军活了!”

李烝一边哭一边扭过头去扯着嗓子喊:“不许喊活了!我家神仙姊本来就没死!……呜……”

她的衣服被眼泪沾得湿漉漉的,手边每一个人都在叫她的名字,嬴寒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堆小动物挤住,任谁都在拼命地向她身边挤,有谁叫她她就摸谁的头。

“活了,活了,”她说,“我回来了,都乖啊……”

然后,嬴寒山抬起头,看到了杜车前。

男孩没有哭,他的眼窝陷着,眼下有些淡淡的青灰色。之前那把练武时佩的小剑不在腰上,衣袖沾满了灰和土。

“杜车前?”嬴寒山叫他。

他僵了一下,慢慢地走向嬴寒山,眼睛看着地,后背却挺得很直。

“阿父好好守城了。”他低声说,手指紧紧地攥起来。

“我知道,”嬴寒山对他张开手,拉住他的肩膀,抱住这个少年:“杜泽是好样的,你也是。”

短暂的沉默后,被她抱在怀里的少年也颤抖着呜咽起来。

淡河还有活人,这挺好。城西的民居没受波及,这挺好。狐狸锤了三次蒿城没锤下来,悻悻而退了,也挺好。

但什么也好不过嬴寒山醒了。

她没先去府衙找裴纪堂印象里那玩意烧得只剩下个门脸了,裴纪堂不至于坐在一堆炭里cos两鬓苍苍十指黑,现在应该也在哪个帐篷或者哪个现场。她先飞快绕着城转了一圈,然后去了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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