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凄凉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闹出些事来，我又何须跑到这里来。”清月放下杯子站到窗边，手上把弄着东方长凌送来的喜服，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尽是悲伤。
“清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定定的看着那喜服，火红的颜色刺眼的厉害，我无奈的叹着气，闭着眼睛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自是凄凉一片。
“长凌哥哥选的喜服真的很好看。”清月拿起那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比划，转着圈，嘴中却是酸酸的。
“你喜欢这喜服吗？”她问道。
“我？”我摇摇头，“不是他给的，我连看也不愿意再看一眼。”我背对着清月道。
“他？谁？宇文少主还是哥哥？”
“清月，我爱辰哥哥，是真的爱，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他，我想要一生一世的守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他，清辰，西门清辰，你的哥哥。我不后悔我当初的决定，若不是那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意他，这么离不开他，我想要一辈子都与他相守，一辈子。”我望着天，只希望现在能飞出这个鸟笼，永远的自由下去。
“哥哥听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清月幽幽的说道，可总觉得有些落寞。
“红颜。”
我突然转身，一身白衣的西门清辰正站在我身后，温文儒雅的对着我笑，嘴角慢慢的咧开，一个大步向前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此时，什么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有这温暖的拥抱，让我感觉实实在在的踏实，他的温暖一直传到我的心里，填的满满的。
“我一定会带你走的，相信我。”西门清辰在我耳边微笑道。
我点点头，抿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这几日未见，他越发的消瘦，一直受战事的影响，他本就身体不太好，现在却连精神似乎也不是很好了。
“哥哥，就按我说的做吧，你们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一起，不要再错过了良机。”清月低声道。
“清月，这可怎么使得，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若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我又于心何忍。”清辰拍着清月的间，紧张的皱起了眉头。
“这本就是我的命，谁让我只爱他，再说我们不也有婚约在前，就当我是不知羞耻，急着提前嫁他了吧。”清月自嘲的笑了声，别过头去，一个人暗自的落泪。
“你们这是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左看看又看看，却从他们的眼中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你不用听懂，你只要做好准备，大婚那天与哥哥远走高飞就是了，剩下的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清月抹着泪转过脸来，却还含着笑似的看着我们。
西门清辰心疼的将清月搂到怀里任由着她尽情的哭泣，发泄。
东方长凌登基的时候我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望着，并为靠近，祭天登位，所有的人高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他寒冷似冰的眼睛，深不可测，像是在洞察着所有人的心思一般。
“娘娘，您该换喜服了，等下高总管就要来催人了。”小丫鬟一早的便在我耳边催促。
按照习俗，皇帝娶亲必须要由太监总管到新娘住处催促三遍，起床，梳妆，起轿。一早的天还未亮，太监总管就已经在门外第一遍催促了，小丫鬟按照习俗扔了条大红色的鸳鸯绣帕给他，赶着他回去复命，然后便开始服侍着我洗漱，接受着一群宫里婆子们的教导和祝福。
“娘娘，这时刚做的莲子羹，您先吃点垫垫肚子。”清月端着一小碗的莲子羹过来，眼睛在周围瞟了一圈，对我示意一番。
我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忙道，“你们就先下去吧，就叫小月在这伺候着就行了。”
“不行啊娘娘，您看这妆还没画好，这衣服也还没穿，高总管第二遍催之后，就快要上轿了啊。”小丫鬟紧张的拖着喜服，做摆弄右摆弄的。
“没事，就让小月一个人帮我吧，你们也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等会还要有的忙呢，就先去休息一下吧，顺便领些喜气的东西去，一会儿再回来。再说了，你们都在这围着，我紧张。”
小丫鬟呆立着半晌，才慢吞吞的弓着身子道，“奴婢遵命，那小月好好的给娘娘打扮，切不可疏忽了。”吩咐完小丫鬟便带着一群的婆子们出门去，顺便将门带上。
整个房间里都是火红的颜色，铺天盖地的，只有清月的衣服是淡淡的粉色。
“快，换衣服！”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清月就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手拿起喜服就往自己身上套，很干脆利落的就将喜服穿了起来，还好这衣服没什么复杂的穿法，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帮她好。
清月见我一直呆站着没动，故意走到我身边摇摇我，“快啊，还愣着干嘛，把这衣服穿上。”说着就将刚才脱下来的衣服塞到我手里。自己又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一件件的头饰往头上插，凤冠带起，喜帕盖下，前后也不过多会儿的功夫，一个美丽的新娘子就已经在我眼前。
“别忘了把这个带好。”清月将一片薄薄的“胎记”贴到我的左脸上，满意的点点头。
“等下你就假装是我，而我就是今天将要嫁人的新娘子。”清月含着泪，扭过脸去。
“清月。”我拉着她的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剩下的只有感动，还有对她的不忍。我们私下里换了新娘，不知道东方长凌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记得他曾经说过，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命令，那么清月的将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小姐，外面高公公已经第三遍来催轿了。”小丫鬟在门外恭敬地道。
“这么快就来了啊。”我处在原地一动不动，只顾着发呆，清月使劲的推了推我，我才反应过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应个声。”
“哦，”我忙清咳两声，对着外面道，“这就出来了，叫高公公别催了。”说着，清月便将喜帕盖好，遮住整张脸，左手搭在我的手心上，轻摇着身段一步步的朝门口走去。刚到们口却又愣住。
“红颜，答应我，一定要和哥哥很幸福的生活下去，好吗？”
“我会的，”我点点头，轻声说道，“你也要幸福，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我也会的。”说完，清月便大步的踏出门去，这一刻，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就在我们出门的那一瞬间，喜乐声就开始响起来，从门口走到喜轿都是喜婆搀扶着，漫天的花瓣雨飘洒开来，落在大红色的地毯上，喜庆的气氛看在我的眼中却悲伤的很。清月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大概是紧张，她手心里冒了很多的汗，而我此时也是战战兢兢，不敢把头抬起一点，生怕这块胎记遮不住我的脸，被人发现。
“新娘子上轿！”喜婆高声的叫道，清月不得不松开她的手，弓着身子进了轿子，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这火红的轿子一步步的离我远去，我不知道此时心中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轻叹一声。
“清月，这是我欠你的！”我紧紧地握着拳头，不忍得转过身去。
“红颜，别哭了。”角落里，清辰拥着我，靠在他的肩头，我止不住的哭泣，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就这么的吧清月送上了不归路，等待她的不知道将会是什么。东方长凌虽然之前也和她有婚约，可这次毕竟是冒充我嫁了过去，我只能祈祷她一切都好吧。
“不要太担心清月了，我相信她会很坚强的，倒是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清月的好意。”清辰抚摸着我的发丝，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嗅着鼻子，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打着转。
“你马上离开这里，洛安在外面等着呢，等会儿你从这里出去，就能看到他了，他会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清辰拍拍我的头安慰道。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走吗？”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仰望着他，好不容易才能和他在一起，我不要再分开了。
“大哥办喜事我怎么可能不到呢，况且爹娘都不在，起码我也要看着清月出嫁才是，不然她就太孤单了。”西门清辰回头望着远处喜闹的地方，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