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试验结果

屋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过了会，亨利收声，看向实验台前的利斯林，利斯林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眼眶，尽管他表情恐慌，并且尖叫声调不断攀升，但他两只手，硬是一抖不抖，稳稳地将半滴溶液滴入小杯，然后机械地将气囊试管放回玻璃瓶里，小杯瞬间翻转，杯中溶液却没有洒下来，小妖精将杯扣到玻璃圆盘中，再机械地抬起手，这过程中他一直在尖叫。[..]

利斯林一个激灵从实验台前跌到地上，蜷缩身体在地上转了数圈，接着双脚连蹬……咚咚咚……脑袋在圆门上使劲撞了三下，然后他跳起来，拉过旁边的一把扫帚，疯狂地扫地，掀起一屋子灰尘……咳咳咳！咕噜……尖叫停止，小妖精终于平静下来：上帝，我的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我的天，在那样的紧要关头，鬼叫什么！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利斯林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平息心情，这时他刚才拿吸管的那只手突然弹起来，还保持着捏气囊的姿势，他用力把手臂压下去，再抬起来，重复许多次，才使真正恢复正常。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亨利在木板床上动了动那只产生异变的右手，然后剧烈地挣扎起来，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利斯林扭过头来瞪着亨利：你这个倒霉的、愚蠢的、可恶的、该死的人类！闭嘴！

快放开我！亨利全身努力挣扎，但视线锁定在小妖精身上，他想：这是个什么东西？

老实点！利斯林抄起一把剪刀向亨利跳来，亨利见状惊恐地问：你想干什么，别靠过来，滚开！

我想戳死你！利斯林撇着嘴说。

别，别……亨利想说些什么，但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阻止小妖精的进一步行动，只能一个劲地摇头。剪刀一开一合地向他伸过来，亨利又发出尖叫：啊——！想不到我打造之王在这儿栽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咔吱咔吱……剪刀在亨利右臂的布衣上绞出一个长条窟窿就拿开了。利斯林怪笑两声，然后讥讽道：王？你也配？哪有像你这么胆小的王？

亨利收声看向自己右臂：你绞我衣服干什么？变态啊！

变态？变态是什么？利斯林奇怪地问。

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亨利见缝插针地说。。。

白日做梦！利斯林丢下这句话走回他的实验台。亨利又叫嚷两声，但小妖精不理他了，他继续挣扎同时警惕地看着小妖精。利斯林在实验台前忙碌，亨利看到许多难以理解的现象，就像魔法一般，他看了一会儿就产生了兴趣，最后甚至有些入迷。这间屋子不算很大，并且只有他与眼前这个矮小的家伙，绳索十分结实，挣扎半天不仅没松，反而更紧了，于是亨利渐渐消停下来。没多久，利斯林端着玻璃圆盘来到亨利身旁，亨利安静地看着他，待利斯林提起一把刷子，沾了沾圆盘中鲜绿色的溶液往自己胳膊上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啊——！这是什么东西，要把我的胳膊变树干吗？不要！别过来！亨利又挣扎起来，但毫无效果。

等会你就知道了！利斯林回应一句，刷子涂到亨利胳膊上。

啊——！啊——！沾上了，吸收了！我感觉胸闷……头晕……亨利闭上眼睛痛苦地叫喊。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炼金术神奇、伟大、卓越的力量！小妖精狂热地说。

恩？亨利猛的睁眼，看到自己的手臂，手臂皮肤变成了一片逼真的豹纹。..)利斯林趁着亨利发呆的时候挽起他的袖子，这回看得更清楚了，豹纹遍布的胳膊连着一个树根……

我一点也没觉得神奇，只觉得你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快让我变回来！亨利用力挣扎右手，手部树根收紧，攥成一个团。

别急别急，现在只是半成品，还有最后一步。利斯林快速往返实验台，手里拿着一个勺子，勺中盛有蓝色粉末。张嘴，吃掉它！小妖精厉声命令。

亨利盯着那蓝色粉末，瞬间闭紧嘴巴。眼中神情：打死我也不吃！

再不张嘴，我会让你吃苦头的！利斯林威胁道。

亨利使劲摇头，在心中说：我张嘴更会吃苦头。

这不是什么坏东西，它们非常好吃，也非常有营养价值，我想你早上一定没吃饭，快张嘴，吃掉他们，我不会为难你的！小妖精作出友好的表情说。

亨利看着突然变脸的利斯林，嘴巴闭得更紧了。

可恶的人类！我还以为你会是个优秀的实验品，真令我失望，这次实验后，我定会把你交给祖班双王，让他们好好招待你！利斯林愤怒地叫，他把手伸进腰间挂袋里，掏出一颗小药丸：可恶，在这原料匮乏的地下，还要在你身上浪费，真让我痛心，不过今天的实验非常重要，你必须配合！小妖精捏着药丸，另一只拿勺子的手作好准备，亨利惊恐地看着利斯林，脑袋尽可能地向后躲闪。

手伸向亨利的鼻子，他刚想扭头躲开，这时药丸被利斯林捏碎，化作一阵粉末被亨利吸入。

你不是很喜欢尖叫吗，你一定会喜欢这颗尖叫药丸的。利斯林怪笑着说。话音刚落，亨利便有了反应，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张嘴，但气息变得越发粗重，喉咙产生沉闷的低吼蓄积在嘴里，瞬间张嘴亨利大喊起来！利斯林抓住时机将勺中蓝色粉末倒进亨利嘴中，然后用力合上他的嘴巴。勺子扔向一边，小妖精掏出纸笔，眼神兴奋地准备记载，尖叫药丸的作用退去，但嘴里的蓝色粉末已融化流进肚子里，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魔鬼，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亨利发疯地骂利斯林。

利斯林此时只对他的实验感兴趣，亨利骂了什么，他是一点也没听到。

血色浮上亨利的脸，他的头发根根竖立，嘴里喷吐出红、绿、蓝三色气体，右手树纹和手臂的豹纹全部退化成单一颜色，颜色像水渍干涸般缩小，最后被皮肤吸收。效果产生在肌肤之下，在手臂上能清楚地看到涨大的血管，亮红色液体在鲜绿色血管中高速流动，从肩膀开始蓝色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开来，将红色与绿色全部吞噬，最后整个手臂的状态，就像被画上无数条蓝色的线一样！

亨利发出狂吼，双眼血丝遍布，右臂挣扎异常剧烈。

小妖精双眼放光，笔在纸上飞速书写。

嘭——！捆绑手腕的绳子被挣开。

嘭——！捆绑肩头的绳子被挣开！

利斯林仍旧狂热地记载着！

亨利盯视着抬起的右手，手臂上无数条蓝色血管霎那间转变成红色，并膨胀起恐怖的肌肉，他伸两根手指去拉捆在脖颈的绳子，绳子被轻松拉断，接着速度飞快地拉断其他绳索，亨利忽的一下从木板床上坐起来，紧盯着面前的兴奋的小妖精。

亨利站直身体右手向后一甩，哗啦——！木板床变成一地碎木板，接着他向前一步，对利斯林伸出他那只变得比腿还粗的右手！

成功了！我的专利又多了一种……唔！唔唔！狂喜中的小妖精被亨利捏住脑袋，他这才意识到致命的危险，喜悦情绪消失，恐惧瞬间占据身心。

唔……唔唔……啊——！利斯林被亨利甩向屋子另一侧的墙壁，黑石头墙壁像小妖精这样的个头，撞上去后果很严重。

利斯林尖叫着飞向墙壁，他把手伸到腰间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药丸，塞进嘴里：tairofuza！（恶魔语：救命！）

小妖精的尖鼻子在距离石墙仅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时停下，接着身体垂直墙壁划了个大圆，然后像一张纸般晃荡着落下。

咚！屋里传来另一声闷响，亨利正面冲下栽倒，他右臂暴胀的肌肉逐渐缩小，最后恢复正常。

利斯林赶紧拿起一直都未松开的纸笔再次记下一条，然后从地上站起来，他刚站稳，亨利也手撑地起身，药剂狂暴的效果已经消失，他眼底又流露着惊恐的神情。利斯林的眼神也是一样。二人对视一会同时反应，小妖精在原地挥拳又踢腿，还嘿嘿哈哈地叫着。亨利则紧张地摸向腰间，突然他的眼神转为急迫：灭神锤呢？亨利低头快速寻找，发现灭神锤被扔在角落里，他赶紧冲过去将它捡起，伸手抹去锤上的灰尘，接着长出一口气。

嘿嘿哈哈！别轻举妄动啊，我可是小妖精中的格斗高手，在族内没几个能打得过我，你这个大家伙也一定不是我的对手！嘿嘿哈哈！小妖精挥着拳头，脚下慢慢地向他的实验台蹭。

别乱动！别想再用你的……你的……妖术！再动，我要冲过去打你了啊！亨利双手攥着短短的灭神锤喊。

威胁生效，小妖精的身体立即保持在一个踢腿动作不动了，但他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说：不是妖术，是伟大的炼金学！你这个外行人不懂就不要瞎咧咧！不过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因为我可是炼金大师、专家！

大师？专家？亨利心中回响着这两个词语，他气势不输地冲利斯林喊：我会做宝石武器，我更是大师，更是专家！

好好好！大家都是大师，大师要有大师的气度！有话好商量，咱别动粗！小妖精赶紧说。

正合我意！亨利说，他心里喜出望外：对方竟然不想动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