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迷局
乌云遮盖了微弱的月光,漆黑的天空使岛上的深夜显得更加空旷而幽暗。伴随着海浪拍打沿岸的节拍声,弗兰克驾着他那黑色的奔驰座驾,延着海岸公路一路畅行回到自己的海景别墅。
像往常一样,他将座驾停进车库,拖着疲惫的身躯,晃晃悠悠的进屋。他打开客厅的辅助照明,生怕光线太亮影响了楼上孩子的睡眠。他边脱鞋,边轻声喊道:“玛丽,我回来了。冰箱里有什么吃的吗?天哪,我饿坏了,今天可真是噩梦的一天。”
见没任何回应,他又唤了一声,并转过身来。突然他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屋内。只见孟章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用手势示意弗兰克不要激动,并指了指他的胸口。弗兰克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发现胸前有个红色的小光点,于是无奈的将手枪放到茶几上。在孟章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孟章说:“深夜拜访,实在抱歉。放心,你的妻子和孩子正在楼上安然入睡。”
孟章的这句话算是安抚了弗兰克心中的焦虑,于是他舒缓了情绪,问道:“现在全岛都在通缉你,你居然敢来我这里。你不是胆识过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孟章说:“可惜,两者都不是,你的两个选项都太极端了。有句老话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况且此案的关键就在你身上。”
弗兰克说:“是吗?愿闻其详。”
孟章说:“此案从表面的证据看,似乎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但你们却刻意抹去了时间的概念,不要忘了,当天是你来接的我,而从现场几乎凝固的血迹上看,案发时我仍在自己房间。而你恰好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人。其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弗兰克先生。”
弗兰克被孟章的话震惊了,不过他仍然保持着平和的语调。
弗兰克说:“孟章先生,你的推测很让人震惊,逻辑上也的确说得通。但你忽略了一点,证据。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吗?”
孟章说:“我们刚去了一趟停尸间,发现停放汉斯尸体的隔间内空无一物。尸体存放一事你一手经办,并且最后一次探视上也留有你的签名。”
弗兰克笑着说:“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孟章说:“说明你想隐藏秘密,你早就谋划了杀害汉斯的计划,正好赶上我的出现,便顺手嫁祸给我,然后取代汉斯集团以及他暗中经营的军火生意。”
“哼!”弗兰克发出一声冷笑。
孟章继续说:“你发现了格瑞斯暗中对我们的帮助,将她囚禁了,对吗?”
弗兰克说:“想知道真相吗?叫上你的朋友,咋们走一趟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坐进奔驰车后,孟章拉开皮夹克拉练,露出了身上绑满的炸药。刚发动汽车的弗兰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邓恩和莱奥从远处飞奔而来跃上即将行驶的奔驰车。一上车,莱奥就用一把格洛克手枪抵住了弗兰克的腰间。
弗兰克转过头向他们问道:“你们的狙击步枪呢?”
邓恩拿出一只激光笔,在弗兰克眼前晃动。并露出得意的笑容,向他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弗兰克不但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对这三人心生敬意。
弗兰克说:“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危急时刻,还能有如此的胆识和清晰的头脑,只可惜我们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奔驰车再次行驶在海岸公路上,迎着强劲的海风和拍打在暗礁上飞溅而起的浪花,一路向着岛中心驶去。不一会儿,汽车离开海岸公路,驶进一片幽闭的密林中。这里除了奔驰车的行驶灯光,可以说透不进一丝光亮。海浪的声响像被某物吸收了一般,越发小声,直到没了半点声息。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动物的鸣叫,孟章大约分辨出了猫头鹰、蛙、蟋蟀甚至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野狼的嚎叫。
几人沉默着,任由奔驰车向着黑洞般没有尽头的密林深处驶去。突然一条岔道映入眼帘,弗兰克熟练的将车开入岔道。说是岔道,其实就是一条有人走出来的荒野小径。弗兰克小心的在上面行驶,伴随着坑洼不平的地面,汽车有节奏的跳动着,这样的路面对汽车的减震系统是一大考验。几人就像在酒吧狂欢般,随着汽车左右摇摆。不过很快,一座古老城堡式的建筑赫然耸立在眼前。
众人下车,莱奥依然用手枪抵住弗兰克的腰间,让他当先开路。他们来到城堡的大门前,一扇名副其实的大门,约普通建筑的两层楼高。弗兰克有节奏的敲响了大门,显然这是接头暗语。
大门应声开启,门卫见弗兰克被挟持,立即举枪对着三人。弗兰克向他示意放下枪。
弗兰克说:“没事的,艾瑞克。这些朋友只是有些小误会。”
听到弗兰克这样说,这位艾瑞克收起了手枪。放四人进入建筑,等他重新关上门,弗兰克说:“艾瑞克,去通报下吧,我们有重要的事。”
等艾瑞克走远,站在原地的孟章诧异的看着弗兰克,说:“你在耍什么花招?”
弗兰克说:“我正带你们去看你们想要的真相。”
邓恩激动地说:“你把格瑞斯关在哪里?”
弗兰克说:“别激动,你会见到你的情人的。”
片刻,艾瑞克回到门前,示意几人可以前往了。跟着弗兰克,三人边走边看着这座博物馆式的建筑,既被内饰所吸引,又感到一丝隐隐的恐惧。古堡在欧洲有着各种关于吸血鬼、狼人等的恐怖传说,在现代人眼里,它就是阴森的象征。
沿着悠长的走廊,众人走进了一间开阔的大厅,大厅正中央一座大气的王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满满的中世纪气息,顿时让孟章三人不寒而栗。而正威严落座于王座上的汉斯,更是让三人汗毛倒竖。
汉斯含笑鼓着掌,从王座上站起,原本就高人一头的个头,此时更显出巨人般的气场。
汉斯向着众人喊道:“欢迎贵客莅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