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沉月,欲难填 - 我自风情万种 - 紫皮牙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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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沉月,欲难填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任何时代下都是真理,有些人真的就为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金钱,走上不归路,甚至送上自己的性命。

在余美颜和孟真连夜回家之后却没见到余大经,问张妈和祥叔,原来是余大经根本就没有回来,回到房中,余美颜又发起了愁,孟真说道:“姐姐就别担心了,谭公子都说伯父没事了,你还不相信他吗?”

转念一想,孟真说的也对,谭祖香是不会骗自己的,应该相信他。

一夜无眠,余美颜想着的是父亲到底在哪里,到底有没有危险;而京城饭店的余大经想的是自己那批货能什么时候变成白花花的银票。

回到办公室的刘长虎把玩着文玩核桃,大烟斗里的烟丝嗞嗞燃烧着,管他什么西门霸,他还是要一探究竟,所有的事宜已经交代给胡雷了,只待佳音就好。

余大经在这些人的面前真是微不足道,他也别想顺顺利利的就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正所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新政权的内讧依旧持续着,全国各地的军阀依旧为自己一丝一厘的利益兵戎相见,无辜的百姓依旧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着。这次去省城,谭祖香又为余美颜找来好多关于新思想的书籍,正好在家百无聊赖的时候翻开来看看。孟真则是坐不住的,即使在看书的时候也不专心,时不时跑出去看看祥叔是否回来了,好教她一点拳脚功夫。

现在的中华大地也算是千疮百孔了,不同的国土掌握在不同势力的手中,甚至还有许多外国列强也眼巴巴的瞧着,想要再找机会分得一杯羹。

又是一天昏昏沉沉的过去了,吃过张妈准备的饭菜,孟真缠着祥叔去院中练拳脚,余美颜自己慢悠悠的走回房中,没走一步似乎心中想的事情就会更多一点。先是离开不久的母亲,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都恍若昨日,那么清晰那么具有温度;还有自己与张钧的种种甜言蜜语,哪怕是一个眼神现在都在她的眼前,也不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干着什么事情;还有童年和谭祖香的种种游戏,难道这真是三天安排好了的?让他们再次相遇。

经过几天的折腾,带着回忆走到房间时,似乎一切都卸下了,身上有了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惬意,喝了一杯清茶,躺在床上翻两页书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孟真是真有精力,祥叔都说了好几遍太累了,她却假装没听见,不肯放松练习,做师傅的当然也不能就这么撂挑子了,只得连连叫苦硬着头皮认真的纠正着每一个动作。

“阿美,妈好想你呀!真的好想你呀!”余美颜正在房里读书,余母轻轻推门进来了,双眼湿润着一遍遍的说着,走过来抚摸着余美颜的秀发。

“妈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天天都跟你在一起,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余美颜合上书抓着余母的摩挲着自己的脸庞说道。

“你爸爸就是那样的人,你可不能和他对着干呀!”这句话把余美颜说糊涂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和父亲对着干过,即使是余大经对母女万般不好,她都会忍着。

余美颜不想反驳母亲的话,不想让母亲伤心,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我老是担心!”余母在余美颜的搀扶下做到床边说道。

“放心吧,母亲大人,又您在我们的身体都是棒棒的,不会有问题了!”余美颜笑着安慰母亲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余母说站起身来,说道:“我也该离开了,该走了……”

“妈,你要去哪里呀?”余美颜感觉到母亲的话有点不对劲,急忙追问道。

余母却回过头笑着,准确的说余美颜看不到笑,甚至看不到母亲的面容,只要一张面皮在蠕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的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余美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追上前拉过母亲,用手搜寻着母亲的五官,任自己怎么努力却都找不到,这可急坏了余美颜,一边哭着一边问余母道:“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

余母却也回答不上来,只顾着挣脱余美颜的手想要快点离开,两个人在疑惑和无奈之间挣扎着,这时,一个粗重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阿美,我错了,我错了!”

这个声音把余美颜惊呆了,这么熟悉,又是怎么陌生。

冲进门来的是余大经,只见他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完全不像是一个富商,余母和余美颜都不在动弹,怔怔的看着余大经。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个,我对不起你你们……”余大经跪了下来,边哭边凄苦的说道,可是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余大经的头居然齐颈掉了下来,滚到了余美颜的脚边,余美颜吓得登时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刚刚的情景历历在目,坐起身子看看窗外,月光倾泻,已经是三更天了,额头上身上都是方才惊吓所致的冷汗,凉风一吹还有点瑟瑟发抖,脸上还有两行泪痕,为什么会做刚才的那样一个梦呢!而且是那么的清晰。

余美颜心里还有点不舒服,说实话是有点怕,她穿好鞋子披上一件衣服就出门去了们真的房间,轻轻推门进入,就能听见孟真微微的鼾声,节奏感十足。孟真正好睡在靠墙的位置,余美颜慢慢的爬上床躺在了旁边。

别看孟真睡得香,余美颜一上床她就醒来了,她闻到了独特的香味,转过身看着余美颜的后背,轻轻说道:“姐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睡不着!”余美颜很庆幸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姐妹,要不然真不知道家里这么多变故的时候,自己该怎么扛过来。

孟真知道,还是余美颜心上的事情太多了,安慰道:“姐姐放心,有我保护你呢!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得先问过我!”说着也想到自己所遭受的苦难,但是现在心里满是感恩,感恩老天让自己有了一个家。

余美颜转过身子,温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笑道:“还是等你把祥叔的本领学好了再说吧!”这并不是拒绝,而是感激,也是激励。

听完余美颜讲完刚才的梦,孟真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到底是哪里不好却是说不上来。本来就是深夜了,两个人在你一句我一句中睡着了。

在广州城里,有个人却没有闲着,白天逛游了一天,现在终于到实现自己野心的时候。余大经换一身全黑的行头,收拾收拾就出了京城饭店。

时值三更,正是广州城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黄包车都等在饭店、舞厅门口招揽生意,说来也巧,这次拉上余大经的又是拉过孟真的车夫。

在余大经的指挥下,车夫来到了一座酒楼门前,名为“天杰楼”,是个很霸气的名字。余大经吩咐车夫在酒楼门口等着,还给多加了钱,自己进门上了楼。

他去见的是另一个人,并不是在废旧厂房里告诉刘长虎的西门霸,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日本人。

那是来自上海黑龙会的大管家西原野雄,一个精干、目带凶光的年轻人。

“余老板请坐,菜刚上来,酒也是上等的,就等您了!”西原野雄操着标准的上海口音客气的请余大经坐在了上首。

“西原君,客气了,咱们都是好朋友了……”余大经到不把自己当外人,一番客气之后落座了,端起酒杯说道:“为我们的生意干杯!”

“我们的?”西原野雄端起酒杯冷笑着说道:“我可没说是我们的,那生意只属于一个人!”

余大经当然也不傻,一听这话就不对劲,把半空中的酒杯放下,笑着说道:“余某愚笨,不知道西原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西原野雄并不说话,依旧冷笑着,将酒杯往地上一摔,门里就进来一个双臂纹身的日本人,一看就是个武士,站在余大经身边,将武士短刀架在尚是伤痕累累的脖子上。

“西原君,这样就不好了吧!我们都是为这批货出过力的,可不能卸磨杀驴呀!”余大经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声的说道:“不给我原来的份额,少个一成也行呀!”

“八嘎,我们黑龙会能不能在广州立足就看这批货,你胆子不小呀,居然还想要份额,不怕人头落地么?”西原野雄笑着说道:“我们就是不想引起官方注意才选择了你,你死了也没多少人知道的!”

余大经才明白原来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现在即将走完最后的棋,棋子也就再没有什么用处了,恨就恨在自己太贪、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但是,现在再多的悔恨也是无济于事了。

“我们黑龙会还是要感谢余先生的帮忙,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你的,等你往生极乐了会给你选个最好的墓地安葬你的!呵呵……”西原野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似乎很得意自己编织的这个故事。

“什么人……”一声嘈杂声传来,门口的黑龙会成员还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似乎就已经交代了小命,看来来者是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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