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憧憬，情已断
虽然在那么多长辈面前，余美颜也觉得自己做的太没有礼貌，但是为了心里说憧憬的幸福，她顾不了那么多，说完话，气呼呼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低下了头。
余美颜的那句话使众姐妹们对余母说说的话产生了怀疑，但是谁都没有先开口提出质疑，都是笑笑安慰余母道：“女孩子出嫁时都这样的，没事……没事……”说完几个人就陆续告辞走了，屋里只剩下余家母女两了。
余母知道女儿的性子，沉默了半天，才道：“丫头，你还在想着张家那个呀！”
余美颜没有说话，可心里的气却已经充盈，只要找一个出口，绝对会片刻可能喷薄而出，她的心里的确是在想着张钧，这不可否认，但是令她更加苦恼的是不知道张家的人去了哪里？还回不回来？
“阿美，你难道觉的谭公子不好吗？”余母现在已经成为谭祖香的代言人，继续道：“我看那小伙子不错呀，家庭条件又好，教养也好，最重要的是我能看出来他打心底里喜欢你、爱你。”
可是不管余母说的天花乱坠，对于余美颜而言，现在心里的唯一就是张钧。便说道：“妈妈你也看过我的书，难道你不知道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么？”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对于我们女人而言，就算是嫁给了自由，还不是像我一样，离不开家庭的束缚。”余母说出来自己极少表达的意思，也带着点对现状的无奈。
余美颜也知道，在现如今的社会观念里，自己追求自由的想法肯定得不到什么赞同，但是为了梦想，她愿意负重前行，继续追求自己想要的。
母女两又在房间内说了好一阵话，最后，余母笑着说道：“我当然支持你追求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希望你的眼睛里不能没有我和他。”
余母这不算妥协，只是想放开手让女儿自己去感知，说不定碰了壁、受了伤，她自己也就回头来了。
余美颜这才有点笑容，道：“妈放心，至于他我不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没了你的。”
“我听你外婆说，张家人去远方亲戚家了，这几天就回来了……”余母说完，看着女儿，笑了。
雨下得有点小了，余美颜给母亲报以感谢的微笑，便出门去了，肯定是又去看张家来人没有。
心里求告了菩萨很多次，见到的还是门上的大铁锁，看着紧闭着的门，余美颜站了很久很久，心道：你还回不回来了，对我的诺言还作数么？
带着失落，余美颜晚饭也没心思吃，就回到房间再不出来了。老太太终于看出了什么不对劲，拉着余母问道：“这阿美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老感觉不高兴似的……”
“母亲你还不知道么？”余母有点惊奇的问道：“我们家美颜看上了隔壁家的小子了，现在给她找了好人家，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呀！都愁死我了！”
“啊，那张家小子呀！怪不得前段时间经常到我这里来帮忙，我倒觉得那小子不错呀！”老太太这才回想起以前的细节，每次外孙女来自己家玩都喜欢往外跑，原来是为了这小子，老太太对这张家邻居很是了解，倒是影响还不错。
“母亲，连你也这么说，但是为她以后想想，还是找个条件好点的人家较好！”余母耐心的给母亲说着自己的想法，也说到了自己本来也挺欣赏张家小子的，但是后面斟酌一番还是放弃了肯定张钧的想法。
母女俩聊了半天，看着天已经黑了，为了好好陪陪老母，余母便睡在了母亲的床上，那才是天底下最温暖的所在。
第二天还真是个大晴天，看来是余母的祈祷应了验。和煦的阳光照在大地上，院子里的摆设已经收拾妥了，照壁上挂上一个大大的百寿图，其他供品一应俱全。还没等余母去催，余美颜已经早早起床了，她是识大体的，虽然没见到张钧，不遂她愿，但是外婆的寿宴还得她来撑撑场面。
余美颜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西式长裙，脚上是一双红色高跟鞋，头发也不像以前梳成发髻，而只是扎了一下，头发随风飘逸着，她已经成为整个寿宴上最耀眼的明星，连是寿星的老太太都拉过外孙女，高兴的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外孙女，真是一朵稀罕儿的鲜花。”
“你怎么穿了这衣服！”余母显然不接受女儿穿这身，但是现在寿宴就也开始，再去换也来不及了，只得“哎……”了一声，有细心一看，你还别说，女儿穿这身还真不错，挺漂亮的。
寿宴在司礼官的吆喝声中开始了，一步步不紧不慢的程序依次进行着，但院子里的很多人都看着站在外婆旁边的余美颜，还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余美颜看着这些人，并不生气，只是报以最自信的笑容，那些说说笑笑的人似乎也感到尴尬，纷纷止住了嘴。
在人群中，余美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那正是张钧的小妹张清华，余美颜的第一反应就是张钧肯定也回来了，再也顾不上接下来程序的进行，悄悄的溜开了，到人群中拉住了张清华。
“清华，你哥也回来了吧！”余美颜还没等张清华反应过来，就急切的问道。
“啊……我……我哥……”张清华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兴许是被人突然抓住吓着了，或许有点别的缘由。
心里着急的余美颜继续追问着，要是这妹妹还说不出来，自己就直接去找了。
“我哥……我哥他不回来了……”张清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下对余美颜而言不止是惊吓，更是沉重的打击，愣了半天没有说话，瘫软着身子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美颜姐姐，你没事吧！”平日里张清华和余美颜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及其关心的问候道。
“你哥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回来了！你哥就没有给我带什么话么？”余美颜一口气就想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迫切的等着张清华给予回答。
可是张清华似乎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吭吭唧唧大半天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余美颜等不及了，起身就冲了出去，一口气来到邻居张家。门是虚掩着的，也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张钧……张钧……”余美颜大声呼叫着。
“谁呀……”破旧的房子里出来的是张钧的母亲，说道：“这不是邻居老太太的外孙女么，不好好给你外婆祝寿，怎么跑我家来了。”
“伯母你好，恕我唐突，我来找张钧，他人呢！”余美颜还是有点失礼，还是要问张钧的去处。
张钧母亲的神情像极了张清华刚才的神情，余美颜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因为她太着急了。张钧母亲也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伯母，求求你告诉我张钧去哪里了吧！”余美颜从来不求人的，现在却也只能这样了，边问边往前走去。
“钧子去了云南，可能再不回来了！”张钧母亲这才耐心的说道。
“为什么呀，伯母，他给我说……”余美颜没有说出曾经许下的承诺，焦急的眼神问着张钧母亲。
这时，张清华也追了过来，对母亲摇摇头示意着什么。
“钧子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正好我们家远方亲戚在云南，有个合适的人家，就带过去入赘了！”张钧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眨个不停。
这消息在余美颜的心中似受到了万钧重击，腿一软，差点就跌倒了，强支着身子站住了。她的脑子里突然又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该怎么走路。
“美颜姐姐，我们去坐着吧！”张清华扶着余美颜来到了房间里，缓了好半天，余美颜才回过神，重复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这么走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张清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美颜姐姐，只是端上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余美颜的手里，说道：“姐姐先喝点茶吧！”
余美颜哪里有心思喝茶，只是呆呆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张清华的心里却也有说不清楚的感觉，似乎是一种罪恶感，也似乎是一种救赎别人之后的成就感。
这时，一个小男孩进来了，看见余美颜就说道：“表姐，奶奶再找你！”
这孩子是余美颜二舅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不是个念书的料儿，经常气的作为私塾先生的二舅吹胡子瞪眼，但是不管怎么威逼利诱，读书对着孩子来说就像是上刑一般痛苦，只好跟着不远处的一位清末武师学本领。
那小男孩又叫了一声，余美颜还是没反应，张庆华说道：“一虎，你先回去，我和你表姐一会过去，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