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复仇帝算计多情帝

此次撩得成帝朝思暮想的初相识，自然是赵渂与荀沛是精心安排罢了。

为了名正言顺地买狩猎场外围这些地，荀沛没少找人与花银两，不过最终还是如愿到手。

最难的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是如何让一只麋鹿自然又巧然地将成帝引出狩猎场，才能让荀宝文避开禁军等人，与成帝单独会面。

赵渂先前埋伏的卧底，便帮上了忙。他先是吩咐一个御马令，给成帝狩猎之日要骑的马在算好时间里给它喂了催情的合欢散。

接着，特地购买了一只中等大小的年轻公麋鹿，花纹提前打理好“荀”字，在其全身抹上母马的阴露以吸引成帝的坐骑。每日，饲养的家丁将麋鹿爱吃的草料放在边界处，引它出来吃。如此半月后，此麋鹿非常熟悉此路线。麋鹿最特别的特性便是，对觅食的地方十分信任，对其充满了安全感，遭遇攻击时，都爱往经常觅食的地方奔去。赵渂一行人料理妥当后，便偷偷将此麋鹿放入狩猎场。

成帝的坐骑，本就是正当盛年的公马，健硕雄伟，在催情的合欢散的刺激下，对母马的任何气息都非常灵敏，故而一进狩猎场，便直奔那只麋鹿而去，更何况麋鹿全身涂抹了母马的阴露，迷得成帝那只坐骑兴奋不已，精准无误地直奔麋鹿而去。

如此，成帝便在狩猎之时，偶然遇见一只麋鹿，这只麋鹿又带着他出了狩猎场，偶然遇见了男扮女装同样在狩猎的荀宝文。

成帝自然不会知道，这么偶然的巧遇，竟然会是精心安排的一个局。

赵渂深知男人的心性，对容易得到的女人，兴趣转瞬即逝，只有花了大力气求得的，还可能会捧在手心里呵护得长久一些。

于是，当成帝托人向荀沛婉转打听小女儿情况的时候，荀沛假意说女儿还小，尚未考虑婚配。

回去复命的人照实一说，成帝一时没招了：直接下诏纳入宫为妃，荀家的背景又不够，必然引发非议；自己又等不了她，更何况荀沛也不知道是皇帝在求亲，等着等着万一许给旁人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赵渂与荀沛自然也不是真的要将成帝晾在一边。

没过几日，一连三家京城里的大臣携子上荀家求亲，所带去的彩礼噱头一个比一个大，从异域珍宝到金银重金，听得人直咂舌。一来二去，没几日，这消息不光传遍了京城，也传到了成帝耳朵里。

成帝急了：这美人要是被许配出去了，自己还纳什么妃！

情急之下，成帝即刻下发诏书，封荀宝文为贵人。

就这样，荀宝文便被赵渂与荀沛成功地送进宫里，送到了成帝的枕边。

自己冒着非议娶进宫的女人，自然是要多多宠爱，才能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对的。这既是赵渂与荀沛设计时的推断，更成为成帝刘矢的现实做法。

宫中的太后、朝廷的几个文官，虽然颇有微词，委婉提醒，但终归不是什么重大偏差与错误，因而成帝刘矢也就并未此事闹得太僵。

荀宝文自幼耳濡目染，深谙钻研。此次能顺利嫁入皇城，让她对赵渂这个干叔叔很是刮目相看与信任有加。

当然，爹爹荀沛尚且不知赵渂的真实身份，荀宝文便更加无从知晓了，她甚至不知他与父亲的生意往来等关系，只知他是父亲的挚友。

进宫后的荀宝文，经赵渂先前进宫前的调教，对宫中礼节、人情往来很是擅长，处理起来如鱼得水，上上下下人缘甚好。不光如此，也很懂得体谅成帝作为皇帝的辛劳与难处，时常各种得体的贴心话与慰劳，直暖到成帝心里，让成帝不禁常叹自己运气颇佳，竟得红颜时时解语、红袖日夜添香！

有了成帝宠爱，荀宝文自是升得快，加之顺利生下皇子，更是地位稳固。原本荀宝文没比许瑶早进宫多少，但所获宠爱及地位与许瑶仅相差一步之遥。

而赵渂这边，自从有了干女儿的信任，要打探成帝的一举一动便变得易如反掌。

为了稳固与荀家的关系，赵渂不惜让低私盐的利润，与荀沛六四开。此举让两方关系更加稳固。

一想到自己的眼线竟然就在成帝眼皮子地下，就在成帝的龙床上，还为他生下皇子，赵渂便得意有加、快乐异常。

这种复仇与胜利的快乐，是以前纵情酒色所远不能获得的。

也许是害怕被成帝刘矢杀头，也是对曾经的帝王生活怀有深深的眷恋，赵渂日夜醉心于复仇的布局与安排。

还有一张王牌，也是赵渂睡觉到半夜、梦里都在偷着乐的事，此事除了赵渂自己，鸡公山众人里没有几个知道。

随着德清帮的日益壮大、鸡公山势力逐渐增强，尤其是各路卧底及眼线的广泛安插、资讯频传，赵渂早已从失去皇位、沦为逃犯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代替的是勃勃的野心。

按赵渂自己的规划，当帮派的人数有朝廷军队的一半人数多、安插的眼线及卧底占成帝各级官员的三分之一时，便是自己重出江湖、找成帝一决高低的时候。

成帝刘矢哪里会料到，自己一直追查的杀父仇人离自己并不远，还竟然成功将眼线埋入了自己宫内外、朝野上下。

张至励排除的人马，跋山涉水、四处询问，多年来竟然一点声响没有。

一来二去，成帝都快想放弃了：也许老天不该他赵渂绝吧，亦或是他早已在逃亡中死去了。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却又出现一丝新的进站。

这一日深夜，正当成帝准备歇息之时，门口传报刑部尚书张至励大人紧急求见。

成帝不禁觉得奇怪：都这个时辰了，他来做什么，会是私事还是公事？

张至励对成帝来说，是位很特殊的大臣。从文的科举状元出身他，写得一手好文章，成帝原本想安排他做吏部尚书，私底下问他意见时，他却表露自己自小非常喜欢断案推理，想去刑部一展抱负，成帝很是意外，但也如了他的愿。

他性情等与成帝很是相投，加之善于察言观色，很是擅长揣摩成帝的心事，故而官运亨通，年纪不大便做到了尚书一职。成帝对他很是喜欢，不少地方均会暗地关照，外出打猎、巡视等事件也爱带着他，曾经的江南之游的陪伴人员中便有他。多年的交情，已使俩人之间远超出一般的君臣关系。

成帝让人速速请他进来。

张至励疾步走入，匆匆行礼后便汇报道：“皇上，九皇子被绑一案，臣已查出重要线索，特地加急前来奏报！”

成帝一听，很是激动：“详细讲来！”

“先前营救九皇子时，我们已追查到绑匪兰义堂的钟海原，也查出他恰巧与礼部侍郎钟天原是至亲。为保证九皇子与小王爷安全，我们当时商定和采取的策略是让钟侍郎去劝说兰义堂堂主，那堂主答应了我们的所有要求，也愿意配合我们锻炼两个孩子的行动，但唯独不肯说出付重金绑人的幕后主使之人。您当时念他愿意配合，既往不咎，加之臣查过他，也未发现他有明面上的犯罪劣迹，臣也就未将其逮捕入狱。但为了查出那幕后指使之人，臣派属下日夜监视兰义堂堂主钟海原的日常动向，一直未有异常发现。不过，臣今日在办另外一桩普通的案子时，发现了一件怪事，仔细推敲后，觉得与九皇子绑架案有莫大的关联，事关重大，便连夜进宫来向您禀报。”张至励面色紧张。

成帝面色凝重：“哦？怎么说？”

“兰义堂堂主钟海原，后经我等仔细调查，最近与一个德清帮的组织产生纠葛。事情原委是这样的。前日上街时，烟袋里的烟吸完了，轿子刚好经过一个香烟坊，便落轿停下，吩咐下人进店去买货。该日铺子生意火爆，进去的人排队很长，这个钟堂主等得不耐烦，便出轿进店看个究竟。不料，后因等太久，烟瘾难忍，心烦气躁，心急得不行。偏偏新到的掌柜与伙计们尚不认识钟海原，为人小气贪婪，不肯发放免费尝试的香烟。钟海原索要未果，便与伙计和掌柜等人产生口角冲突。

皇上，您想，这钟堂主是什么人啊！行走江湖多年，还没受过这等气，竟然吩咐属下几人将这烟店给砸了，从柜台到商品，不少都被砸得稀巴烂，损失不在万两白银以下，还揍了掌柜等人几下。钟海原心想，敢惹老子生气，砸你个稀巴烂，最多就陪你银子便是！

掌柜当时人手不足，不敢上前阻拦，而是从后门溜出，偷偷跑只县衙告状。县衙县令立即派捕快将两方人马带至县衙。

公堂上，掌柜气愤难平，要求钟海原的道歉，要他尽快将铺内损坏东西尽快补全。钟海原横了一辈子，黑白两道都有点分量，自然不会答应道歉要求。一时之间，县令难以断案，便吩咐将她们收监关押，待后面慢慢处理。

此事在县城引发风波，不少市民均关注此事，纷纷猜测既然钟海原做镖局等生意多年，家大业大，这次又有错在先、证据确凿，香烟坊掌柜一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惩罚钟海原一番。”

不料，第二日晌午，县令便接到掌柜等人的撤诉请求。”

成帝听到这里，不禁奇怪：“撤诉？板上钉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生性贪婪的掌柜等人，怎么会白白错过发笔小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