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阿兄如玉 - 秦家有女 - 南槐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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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阿兄如玉

这一世,一切从头来过,她再不是那个单纯好骗的景楚了!

吾宁成魔!便让她这个成魔的景楚,来主导自己的人生,来霍乱这个曾害她景家全族的秦国的命数罢!

府医小心翼翼从药箱里拿出手枕为景楚号脉,半响收回手,态度恭敬道:“相爷,夫人。小姐脉象平稳,落水感染的风寒已经大好,这几日只需好生将养着,切勿食冰便可。”

景培正松了一口气:“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哈哈,行了,下去吧。”

“是。”府医躬身一礼,与提着他药箱的皎月一起退出屋内。

景楚问:“娘亲,阿兄呢?”

前世年少时的记忆离得太远,除了和秦陌止有关的点点滴滴,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在十四岁的年纪落水遇上秦陌止,在那之后,具体昏睡了几天?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细节种种都记不清了。

“过几日翰林书院就要集考了,你糟了落水的罪,怀故担心你没有集考的精力,所以去书院向郭夫子告假了。”诸葛青青目光慈爱的看着景楚,抬手缓缓抚摸着她圆圆可爱的的脑袋,说起话来温言细语,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

景楚闻言点了点头,是了!她记起来了,正是她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

上一世,她落水昏迷足足睡了五日才醒,醒来后第一眼便瞧见阿兄守在他床头,那时他已经去书院为她告过假了。

她自出生病骨加身,脆弱不堪的体魄隔三差五就会病倒,家人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无限宠她溺她,给与她全部的包容,所以越长大她的习性也越发娇气十足。

因为觉得翰林书院讲课内容太过简单,而教导自己的郭夫子又过于严厉,所以它很是不喜去书院上学。平日里若是碰到个下雨或者日头大的天,便央求着阿兄为自己告假。

她十一岁入学,至今入学已有三年光景,但她去书院的次数怕是数都数得过来,总之少得可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次郭夫子并未允许自己的告假。

郭夫子为人顽固执着,喜爱老实用功的学子,像她这种偷奸耍滑又自命不凡的人,他最是看不上的。

若是平日里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了。但此次集考乃是翰林书院三年一次的重要考核,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继续留在书院学习圣人之才;若没有通过考核,无论你是世家子弟亦或是王爷公主都必须退学。

这是翰林书院建成起便有的特权,就连当今天子也无可奈何。

这次考核对郭夫子而言,绝对是一个拔除像她这种占着书院名额,却不好好学习的纨绔子弟的好机会。所以这时候他定不会让任何一个学子告假。

景楚闭了闭眼,怨不得夫子对她偏见深,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德行问题。

因为生来便有过目不忘的才能,她三岁便得丞相爹爹的启蒙,无论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她都学得极快,如今不过十四年纪便已小有所成,所以她格外看不上翰林书院教授的那些课程。

原本就算经常告假书院,这次三年一次的考核对她而言也不在话下。可是上一世她却放纵自己的任性,因为爹爹阻止她和秦陌止往来,心生怨怼,故意考核不过。

堂堂丞相之女竟然连书院考核都没通过,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为此她的爹爹不得不受同僚嘲笑,她的阿兄不得不受被同窗讽刺,而她温柔的娘亲也一度成为金陵贵妇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如今回头想想,当时的她着实可恶!

于外人时,自持有三分本事便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眼高于顶的姿态,怨不得于人不喜;于亲人时,说话做事我行我素,只顾自己快活丝毫不顾及家人的感受。

此等自私自利的她,家人却始终视她如珍宝,将她捧在手心疼爱,她何其所幸!

正想着,便听到守在外头的洒扫院子的丫头唤道:“公子安好。”

景楚病弱面容笑逐颜开,起身正欲往外,便见外头走来一位青年。

这青年不过弱冠之年,身着一件月白素雅袍服,领口和云袖都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一支漂亮的羊脂玉发簪挽起三千青丝。

青年温润如雅,面如冠玉,微微挑起的嘴角让人移不开眼,笑容浅浅却是暖暖的,灿烂的。

青年瞧见她,笑意更盛。

“总算醒了。”青年疾步来到景楚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抬起她的小脸细细看了看,脸上的笑容霎时化作担忧,“眼圈红红的,可是哭了?”

景楚仰头看着面前的青年,这便是她的阿兄,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

景家三代单传,到了景培正这一代终于多了个景楚,不再只是景时渊一人。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只是性情却是天差地别。

长子景时渊风度翩翩才学过人,弱冠之龄便已才名远播,其才学和容貌皆受世人推崇,素有如玉公子之称:**景楚性情怪异,桀骜不驯,行事待人独断冷漠,不得人们喜爱,所以除了丞相府的人,也只有一个心怀不轨的楼婉婉愿意与她亲近。

前世,景楚未嫁给秦陌止之前,自持有几分书卷气息便眼高于顶,颇看不上贵族小姐之间的宴会,从不参与其中。

她的整个少女时期除了和楼婉婉来往,就只有景时渊亦兄亦友的陪伴。也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让景楚丝毫感觉不到没有朋友的孤单。

身在乱世,几乎所有儿郎心中都怀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景时渊也不例外,他开智早,知道夺嫡争斗迟早会爆发,丞相府总有一天会陷入泥藻,左右难为。

所以景楚及笄次日,景时渊便留书一封,毅然决然离家投军。

这一去就是三年。

时过境迁,当景时渊身披战甲再回金陵时,景楚已经深陷名为秦陌止的沼泽中不能自拔。

景时渊生死闯荡三年之久,早已不在只是翩翩少年那样简单,稳重成熟的他怎会不明白秦陌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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