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总有人要低头
人都走了，病房里面安安静静，老两口对视一眼，一起叹气出声。
“你说他靠得住吗？太有钱太会说，我……不放心呐。”陈文魁担心地道。
“靠不住也比田智杰强，最起码那么下作的事情，人家做不出来。”黄雅容安慰老伴，也安慰自己，“就算有天他不要小雨了，小雨也算过过几天好日子，总比跟着我们整天发愁强。”
“唉，话是这样说，可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儿。”陈文魁还是别扭，“你说……你说这算傍大款吗？”
“当然不算，男未婚女未嫁，顶多算是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合理合法的，你还怕人说啊！”黄雅容知道老伴担心什么，努力板正他的思想……虽然她也是那么想的。
有钱人……有几个靠的住的？可是……可是他们真的需要钱啊！
“唉，先骗着自己吧，谁教我们没用呢……”陈文魁拍了床板两下，“你说这要能成真的……该有多好？”
“是啊……”黄雅容望着天花板呆了好一会儿，才偏头看他，“装着开心一点，不然女儿回来，又该担心了。”
“我努力。”陈文魁不是很有把握，安静待了一会儿，偏头问老伴，“你说他们在聊什么呢？”
“大概是商量着怎么哄我们高兴吧……”说起这个，黄雅容又叮嘱一句，“一定要装着开心点，别再凶女儿了……她现在有人疼了，真好。”
“唉，我巴不得那小子隔三差五地过来骂我一顿……可女儿难做人啊。”陈文魁拍拍自己的脸，“为了这张老脸，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别想了……让那些过去吧，不然谁也不开心。”
“唉……”
在老两口唉声叹气的时候，医院对面的饭店包间里，又是另外一种景象，满桌的美食，外加一对和他们相差无几的苦脸。另一个人则在大快朵颐，完全没有安慰她们的意思。
食不下咽，味同嚼蜡，陈妃雪终于忍不住问，“你和我姐姐到底什么关系？”
“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吴昶嘴里嚼着肉，说的是那么自然而然。
“你……”陈妃雪一下站起来，拿筷子指着他，“刚刚在我父母面前说的那些又算什么？”
“在做示范。”把肉咽下去，吴昶看向陈妃雨，“以后不管你什么心情，在我面前都要拿出职业级的演技，配合着我的需要，扮温顺乖巧，装撒娇使性……总之一句话，要无时不刻以我为先，哄我高兴。委屈什么的，千万不要让我看出来，不然我的惩罚，怕你承受不起。”
陈妃雨马上换上一张笑脸，帮他夹了一筷子菜。
“姐！”陈妃雪看不下去了，“他那么混蛋，你怎么……”
“小雪，不可以这样说你姐夫。”陈妃雨打断她的话头，板着脸教训一句。
吴昶点点头，夸道，“不错，就是这样。”
陈妃雨回过头来看他，一脸歉意地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生她气……再尝尝这个豆腐，很好吃的。”说着，又把一块豆腐放他碗里。
“啊……”吴昶不动筷，而是张开了嘴，陈妃雨一笑，又把豆腐夹起，凑在唇前吹了吹，拿舌头舔舔，觉得不太烫了，才轻轻放他嘴里。
“你们……太恶心了。”陈妃雪简直看不下去。
吴昶瞥她一眼，“这叫情趣。”
陈妃雪把头一偏，看向姐姐，“姐，你真要自甘堕落吗？”
陈妃雨放下筷子，告诉妹妹，“如果这就算堕落，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挺好学的。”
“他到底给你灌输了什么东西？怎么一夜之间，我洁身自爱的姐姐就成这样了？”陈妃雪痛心地问。
不是他，是生活！
“别问了，这些日子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姐姐希望你一辈子都遇不到。”不然我的牺牲不是白费了？拍拍妹妹的手，陈妃雨转过头来问吴昶，“我可以给妹妹钱花吗？”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钱给了你，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吴昶对这些是不在意的。
“我不要他的钱。”不管以前想过些什么，此时此刻这就是陈妃雪坚定不移的立场。
“那等你需要了，再跟姐姐说。”知道她性子倔，陈妃雨也不会在这时候劝她什么。
陈妃雪横某人一眼，“我永远都不会需要的。”
陈妃雨微笑摇头，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想法，可是……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会把耳光打你脸上。
“不需要钱，但需要吃东西吧？快点动筷子，不然都凉了。”已经吃饱喝足的吴昶好心劝了一句。
“我不吃。”陈妃雪赌气道，“已经气饱了。”
“服务员，买单。”吴昶立刻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陈妃雪真想在他无耻嘴脸上踹一脚。
“哪来的服务员？把小雪惹急了，又该拿我出气了。”陈妃雨笑着说他一句，夹一筷子菜在妹妹碗里，“空气哪里吃的饱？应该多吃肉，晚上还要照顾爸妈呢。”
陈妃雪恨恨地在那块红烧肉上戳了两下，“狼狈为奸。”
“是夫唱妇随。”陈妃雨纠正一下。
哪里有夫，哪里有妇？
陈妃雪眼泪一下涌出来，偏头抹了一下，“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生活啊。”陈妃雨语气淡淡地跟她说，“他可以装着很疼我，我为什么不能装着很爱他？”
你知道吗？已经很久很久没人为姐姐出头了，就算是假的……骗骗自己有什么不可以！
“我吃……”陈妃雪再也说不出什么，大口大口吃着东西，也不去细嚼，塞到嘴里能咽下去就算……姐姐这样希望着，就努力满足她好了。
“慢点吃，别噎着。”陈妃雨帮妹妹擦着嘴，眼睛里亮晶晶的。
吴昶就静静的看着，不做任何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