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不同的视角
“对不起。”电梯里，谢芷语声轻柔，很是认真的道歉。
就在刚刚，一切随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一脚结束了，马总吓出了冷汗，不敢再纠缠，被司机架上车子带走了。至于明天会怎样，他会不会打击报复，就等明天再说，只要今晚平安度过，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就知道是什么结果，却仍然要做，事后再补多少句‘对不起’，其实都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对别人而言，意义并不大。”吴昶淡淡说着，似乎不打算接受道歉。
其实他踢那一脚，大半不是为了她，但这种展现力量的方式，并不讨关欣欢喜，无论是暴躁还是暴力，在她眼中都是负面的东西，只会让她失望的想要逃离。
所以在马总的车开走之后，她也叫了一辆车离开了，临走前除了看他一眼，多余的话是没有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他现在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叮。
电梯门开了，两人一起走出来，谢芷过去打开房门，邀请道，“进来坐一下吧。”
“为什么？”吴昶站自家门口问。
“道歉你不接受，总要帮你把心情调整过来吧。”谢芷在那边讲着理由。
吴昶来了兴致，倚门框上问，“你打算怎么调整？”
“喝喝茶，聊聊天，谈谈过去和未来……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谢芷扳着指头数了一下，有着难得的轻松和欢快。
“没诚意。”吴昶打个呵欠，转身打开自家房门。
“谢谢你。”在他进门前，谢芷又换了说辞。
吴昶回头看她，“谢什么？说不定你明天就被老板开除了。”
“那也没什么。”谢芷看上去并不在意，“我被调换了岗位，刚刚的事情，之后只会越来越多，不是每次我都能平安回来，不是每次都有你帮忙，与其这样，倒不如早点被辞退……以前下不了决心，总觉着可以撑一下，现在到了绝路，没了侥幸，整个人反倒轻松起来。”
她的想法倒不难理解，面对选择时左顾右盼、抱着侥幸在利弊得失间徘徊，权衡再三后，依然不知路该如何去走。可一旦把所有路都斩断，头脑就会变得清明，犹豫迟疑都会消失不见，接下来，不过是辟路前行而已……大多数人都会这样的。
路只有一条，方能一往无前。
“觉悟挺高嘛，我可以安心睡觉了。”吴昶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却听谢芷问他，“为什么会不安心？”
“佳佳很凶的，是个人就怕了。”吴昶这样回答。
“再不安心，也会踢那一脚是吗？”谢芷又问。
吴昶点点头，“没错，那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了，其实踹人效果更好一些，但最近被人盯得紧，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
好不容易甩掉吴暖暖，可不想被她逮到机会再缠上来……不然一定是个悲剧。
谢芷并不关心他被谁盯上，只淡淡一笑，“那我也安心了，晚安。”
她利用了他，她承认。但他知道被她利用，还是那样做了，她就可以说服自己，不必过分惦记着……就像他说的那样，知道结果是什么，却还要去做，亏欠什么的，就显得比较苍白空洞，除非有实际的补偿……对他而言，都是不需要的吧。
所以，无论明天怎样，各不妨碍才是最好的选择，于他于她，都是一样的。
“晚安。”吴昶回话后，与她各自回家。
作为一个单身妈妈，独自抚养着孩子，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智慧，生存方式，吴昶无意搅和进去，但她要伸手，他也不介意拉一把。但伸手之后，也会补上一脚，让她明白生活从来都是这么现实残酷，不要过多奢求免费的午餐，那对一个单身妈妈不是好事……尤其是漂亮的单身妈妈。
回到家里，空荡冷清，只是少了一个人，所有鲜活的生活气息就都没有了，吴昶有些别扭，却又只能去适应……也许说恢复更合适，毕竟他以前过得都是这种日子。
现在只希望那边的事情快点结束，好日子早点回来……他的假期毕竟不多，能多享受一点是一点，三个月后，不管愿不愿意，结果如何，他都得挂牌接单的。
舒心的日子总是短暂啊！
心中感慨着，他看了一下时间，尸体的身份应该已经确定了，背后的事大概也被挖了个差不离，可不管是苏沫、吴暖暖还是古小南，都没人找他，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定性，暂时告一段落了……一天下来，也就这个可能让人觉得舒服。
为了明天很好的到来，他跑去冲澡沐浴，结结实实地洗了一个白里透红。
擦着身子从浴室出来，手机正好也响了，是谁配合的这么好？应该是好事吧？
这样希望着，他过去一看，来电人有些出乎预料，不过还是接通了，“有事吗？”
陈妃雪在那边犹豫一下，才问他，“能再借我点钱吗？”
小事，好说，吴昶轻松地问，“多少？”
大概被他的大方慷慨吓到，陈妃雪沉默片刻才问，“你就不问一下原因吗？”
“我可以不借吗？”吴昶反问。
“可以……但我不希望……我是不是太矫情了？”陈妃雪自嘲地问，“已经都欠了你那么多了。”
“如果会还，就不要想那么多。”吴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赶紧说个数吧，我还要睡觉。”
“六千……应该够了。”陈妃雪说的不是很肯定。
吴昶直接转一万过去，“不够再说。”
“多了……我要还不起该怎么办？”陈妃雪像是要求一个结果。
“肉偿。”吴昶笑了出来，“我要这样说，你是不是就能安心了？”
“有一点。”陈妃雪并不讳言。
“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东大的，学霸的名头又是怎么来的，难道连账都不会算吗？”吴昶开启教育模式，“你现在不过二十岁，风华正茂，如果能寿终正寝，最起码还有四十年的工作时间，我借给你的钱不到十万，还不是高利贷，就算把利息加上，你毕业工作后要是五年内都还不完，那是有多衰？”
“不是这样算的……”陈妃雪声音又轻又低，“如果借的总比还的多，是永远也还不完的。”
“想法能不能阳光一点？和你的称号不相符啊。”
“称号……只有生活在黑暗里，才渴望阳光。”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