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又一具尸体
一个罪犯留下最多语言的地方，是案发现场，若想读懂他的犯罪轨迹，就要从这里开始。
站在楼门前，吴昶左右看看，“苏沫怎么没来？”
“她负责别的事情。”吴暖暖站他身边，“你只要帮我把人找出来就好。”
吴昶看她一眼，“你这专员当的真轻松。”
“你觉得请动你们，是件容易的事情？”吴暖暖反问。
“应该吧，反正我没拿过一分钱好处。”吴昶觉得以自己的身价来说，这已经不是亏血大甩卖，简直都能称得上倒贴了。
“没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就是给你最大的好处。”吴暖暖向楼门一指，“干活吧。”
吴昶没有急着动，而是问她，“苏沫都说了什么？”
“她说凶手只有一个，其他人存在的痕迹，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就拿地上这些脚印来说，就是同一个人穿着不同的鞋子走出来的，所以有的脚印有上无下，有的则有下无上，大概是凶手懒了，上去换一双鞋子，下来再换。还有尸体上那些痕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那么多恶心东西。”吴暖暖顿了一顿，“但凶手是不是司机曾诚，我们都不能确定。”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一定不是那个司机。”吴昶就比较肯定，“在这里，死的其实是三个人。”
吴暖暖一愣，“你怎么知道？苏沫都没看出来。”
吴昶笑笑，“我也看不出来，只是对死亡的气息比较敏感而已。”
说着，他向旁边走了几步，地上的轮胎印记清晰可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司机还没下车就死了，地上脚印或许有他的，但一定不是他本人留下的。”
“如果是我……”吴昶退后十数步，向前急纵，一跃而起，手斜斜戳下，凝在半空，“可对方不是我……他们是认识的，凶手就等在这里，司机开车过来打招呼，他却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出了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吴昶向里边跑过去，一跃蹿上墙头，向那一片废墟望过去。
吴暖暖追过来，站墙下伸出手去，“拉我一把。”
吴昶俯身，将她提上来，向左前方一指，“看到那半截断墙没，如果对方是专业的，就会把交通工具先停在那里。”
吴暖暖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几百米，是不是太远了？”
“是远了些，但绝对安全。”吴昶说的安全，自然是不容易被发现。
“那还等什么，过去看看。”吴暖暖先跳了下去，她上不来，下去却很快，结果站那里好一会儿没动。
吴昶过去，在她身边笑笑，“我是不会背你的。”
“用不着。”吴暖暖一瘸一拐地在他后边跟着，走的步数多了，情况变得好了一些，但额头的汗却是越来越多了。
几百米不远，但在碎石瓦砾中走过去，也不是那么轻松，到了半截断墙后，吴暖暖竟一屁股坐地上，看来是累的不轻。
吴昶走到较平坦的一块地上，蹲下看了看，“普拉多，不算很特别的车，想找到大概不容易。”
“你又想打退堂鼓？”吴暖暖看过来，眼神很是不善。
吴昶摇摇头，“找车不容易，找人应该不难……我是指死人。”
吴昶跳断墙上，向四周望了一眼，便跳下来，“走，回车上去。”
“啊？回去？”吴暖暖脸色一垮，愤愤地问，“你不是故意耍我吧？”
“我没那么无聊。”吴昶向远处一指，“最少也要十多里，你要愿意用走的，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呃。”吴暖暖尴尬一笑，跟着伸出手去，娇声道，“背我。”
吴昶就当没看见，转身就走。
“你这样的居然是男人。”吴暖暖在后说他一句，拿相机拍下周边情况，才一瘸一拐地追过去。
吴昶走的并不快，虽然一直在前面，但两人间的距离，始终没变过。
回去时候，绕过墙头，从楼后走过去，难以避免地看到古小北的坠亡之处，隔离带内血色仍红，而那小小的身子，却已成了一捧灰。
大人的丑恶，怎么伤到的却是小孩子呢？
回到车上，吴昶自觉地当起了司机，而原本的司机，则脱了鞋袜，在那里搓起脚丫子来，那模样，挺像抠脚大汉的。
车子开出去，沿着一条严重破败的路开下去，大约七八里后，才上了平整的水泥路。
一路开下去，每经过一个小山包，吴昶都会下车看一看，直到第五座小矮山时，吴昶下车后再没急着上来，而是四下打量着，最后把目光落在半山腰。
吴暖暖看他似有发现，也跟着下来，“是这里了么？”
“如果对方是专业的……呼，上去看看。”吴昶也不敢把话说尽。
半山腰，一棵大树下，吴昶在一个方位刨了一会儿，一只苍白无色的手露了出来。
吴昶停手，站到一边，“叫人吧。”
吴暖暖打量他一眼，眼神怪怪的，“要不是有人给你做时间证人，我真怀疑这事是你做的。”
“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专业人士的行为都有迹可循。”吴昶简单的说着。
“说点人听的懂的。”吴暖暖一边给同事发定位，一边跟他闲聊。
“你怕鬼么？”吴昶突地问出这么一句。
吴暖暖认真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不怕，但要真有鬼跳出来，我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反应。”
还算诚实。
吴昶笑笑，望向远处，“我想没人见过鬼，但怕它的却很多，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人。如果什么都不懂，也就算了。但只要道听途说过一些东西，杀人害命后，又怎么不怕冤鬼找上门来……若有条件，又有需求，选一处风水之地，任流风散怨，任落水消恨，又何乐而不为？”
“专业的……”吴暖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词，“凶手是个职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