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被掐灭了的梦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聚餐的气氛打一开始，就很不错，或许有人起过盘问吴絮的心思，但她待人温和，长得又偏弱，几句话说下来，本就不是恶人的她们，也就把这念头丢某个犄角旮旯里面去了。
后来话题大多围着“闻鼓”展开，据说不但将其它节目远远抛在后面，爆了学校论坛，就连一些电视台都要来采访，甚至还有搬上某些综艺节目的打算。比他们还要积极的，则是一些经纪公司了，有来谈版权的，有来谈合约的……总之在古小西躲开的几天里，同宿几个女孩把一舞成名后的一切都体验了一把。
从最初的激动兴奋，历经欢喜、憧憬、紧张、担忧，直至最后的迷惘畏缩……终究都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没经过什么事，不管平日里怎么恣意飞扬，多么跳脱自我，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都难想的周全，坚定地做一个选择。
这样很好，那样也很好……怎么都好之后，也就不知道什么是好了。
“小西，你会签经纪公司么？”喝了一些酒，聂晓雪壮着胆子问了出来，憋在心里很久了。
古小西轻轻摇头，“我只是喜欢跳舞，从来也没想过拿这个当职业，偶尔走秀也是为了多赚些零花钱，添些演出服什么的，进演艺圈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你们想做就去做，不用考虑我的。”
许多女孩大概都做过明星梦，有的为之努力过，之后半途而废，也有坚持到最后依然是梦，却也不悔的，当然，总有成功的。可最多的，还是一直把这个当梦来做的。
光鲜亮丽，万众瞩目……想想又不犯法，有什么不好？
然而古小西不一样，她的家世，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她一路走来的经历，都让她对那个梦不感兴趣，哪怕最无聊的时候，她想的都是买个木鱼敲敲，而不是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无数陌生人的喜欢或讨厌。
这些和那些，都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哦。”聂晓雪看上去有些失落，很显然，她对那样的生活还是很向往的。
“我也没兴趣，不过要是能混进电视台，哪怕是个小职员，我都知足了。”姚红莲又是另一番想法，她也有梦，只是把梦和现实分得很清楚。
“其实那个圈子很乱的，若是没有进去，将来还能保有一份初心，要是进去滚了几滚，给染成什么颜色，真是很难说的。”曹婷婷则是因为害怕，才望而却步。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刘颖没有发表意见，反而去问吴昶。
吴昶左右看看，见都向他看过来，想了一想，竖起两根手指，“两个问题，第一，你们还记得为什么跳这支舞吗？第二，你们什么时候跳下一支同样水准的舞？”
初心不再，踏步难进……若这两样不解决，就考虑做怎样的选择，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
几个女孩陷入沉思。
郭渭则举杯，“来，敬你一个。”
吴昶陪他喝了一口，“下次再找借口喝酒，千万别拉上我。”
“我真心的。”郭渭拍着小腹保证。
“真心想喝。”吴昶笑着表示不信。
两个男人哈哈一笑，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就两人的性情来说，怕是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扎染缸里滚一滚的。
既然说到这些，吴昶偏头小声问，“那晚你是刚走秀回来？”
火焰一样的女孩，自那夜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了。
“嗯。”古小西轻轻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蛋泛起淡淡的红晕。
“后来怎么都不去了？”其实就是她想去，这些日子都没有时间，吴昶都是知道的，可他就是想问。
古小西眨眨眼睛，“经常要穿很短的裙子。”
“……”吴昶有些后悔问了。
看他郁闷样子，古小西抿嘴一笑，“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养了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干嘛还要去吃苦受累。”某人拿着卡炫耀的时候，可是很骚包的。
“怎么听都像是猪的自白。”吴昶忍不住看了钱包一眼，不会给吃瘦吧？
“无忧无虑，有吃有喝，当猪又怎么了？”古小西拉拉吴絮，“你说是不是？”
吴絮想了想，“只要体型控制住，真的挺好的。”
“听上去很没追求的样子。”聂晓雪像是恢复过来，精神好了许多。
“错了，是追求太高，能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曹婷婷也像是放下了心事。
“怎么呢？”但凡问题多拐一个弯，聂晓雪就想不到了。
“妹妹，你太年轻了，在这世上找个能把你当猪养，还能养一辈子的男人，哪有那么容易？唉！”姚红莲感慨一声，推推自家男人，“你能做的到么？”
“只要养的起，当然没问题啊。”郭渭是极聪明的，前提条件一加，就能堵住大多数女人的嘴了，粗茶淡饭是养，锦衣玉食也是养，你选择了更高的标准，就不要怪没人养……当然，这样的回答显得没担当，也很赖皮。
可世间最多的还是普通人，再活在每日都要比较的世界里，那么够与不够，就再也没了标准。
“红莲，你男人靠不住啊。”曹婷婷挑拨一句，又去问吴昶，“你怎么说？养不养的起我们小西？”
“先养着吧，哪天养不起了，就宰了吃肉。”吴昶才不充当她们的枪口，这里就他们两个男人，本就处于劣势，互相扶持都嫌不足，哪敢互相伤害啊。
郭渭一拍大腿，“好主意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胃口很好么？”姚红莲笑眯眯地问，伸到桌下的手在干什么，大家都没好意思看，反正看郭渭的表情，明显是痛并快乐着。
那边曹婷婷说了一句，“看到了吧，男人都靠不住。”话题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大家说说笑笑闹闹的，好像都忘了有关经纪公司的事，可每个人都清楚，那才是今天聚餐的主题。
只是古小西第一个拒绝了，其他人的意见才有了转变，或者说变得更清晰坚定了……如果她不拒绝，也许大家都会拼着试试的。
那真的是很美丽的梦呢。
可没了古小西，大多数人都没了安全感，也就绝了那个念头，并安慰自己，等第二支舞出来再说吧。
在这样的基调下，聚餐在很融洽的气氛下结束了。
出来后夜已深了，女孩子大多都喝了酒，吴昶郭渭便去路边拦车，拦下两辆，把人一个个扶上车。
刘颖落在最后，吴昶扶她向车走去的时候，她低声说了一句，“我单身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