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恶人恶语
如果有人当着你心仪的女孩子，说你长得太丑，别管是不是实情，你最想做的，大概就是和他拼命了，亲兄弟都照打不误。
周志涛也算有城府，可听了这话同样没能忍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要不是陈妃雪及时喊了一声，“图书馆不许打架。”他没准就和对面那家伙厮打在一起了，至于胜算几何，那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现在人是被拦住了，可他火气却没有消，指指吴昶，“说话注意点。”
吴昶含笑看他，“性子真急，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万一有道理呢？”
周志涛也笑了，盯着他，“再胡说八道，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到时候谁也护不住你。”这一刻，他完全忘了是他拉人来评理，也忘了人家帮他说的那些话，虽然不见得存了好心，不过也是帮过他了。
“你要帅过潘安，美过宋玉，女生就该怪你没企图了。”吴昶不理他的威胁，自顾自的说着，“到时候你为富不仁也好，劣迹斑斑罄竹难书也罢，大多女生都会为你找到借口遮掩，也有借口骗自己，例如‘长得那么帅怎么可能是坏人？’‘他不过一时糊涂，总会浪子回头的’‘他一定会为了我而改变’‘他长那么帅，我凭什么不爱’等等，总之一句话，出来混是看脸的。”
呃，这算帮我说话？没想到他会抛出这种观点，心中火气稍降，周志涛慢慢坐回去，“你继续。”
“我没那么肤浅。”他没事了，陈妃雪却不愿给人看轻了，“不是每个女生都把颜值摆在首位。”
吴昶没听见似得，理也不理她，摸摸自己的脸，对周志涛道，“这些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再举个例子，同样是英雄救美，英雄要是很帅气，美女就会觉得他仗义豪勇仁侠无双，心里想的肯定是不能亏欠涌泉相报之类的，接下来要上演的肯定是唯美浪漫的戏码，比如自荐枕席纠缠不休什么的。可要换成你我这样的，心地好的来句‘谢谢’‘后会有期’就算了了，赶上脑子太好使的，还不定把咱们想的多么龌龊，罗织多少罪名，千方百计归到别有企图那波去，到时别说报答，拍拍屁股就走都算仁义的。”
听来话里有话，是特有所指么？周志涛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妃雪就耿直的多，“我说过谢谢了，是你不在。”
“随口举例，千万别对号入座。”吴昶解释一句，才偏头看她，“知道你心地好。”
“你！”陈妃雪气极，却又说不出什么。就觉世上怎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嘴里说着别对号入座，最后却来那么一句，分明硬生生把人按到座位上。
“觉得一声‘谢谢’太轻了么？”周志涛眼中已有寒光闪耀。
吴昶却不甚在意，“别问我，问你自己，她在你那儿可是连句‘谢谢’都没有……咦，照这么比较，我的颜值比你高啊。”
五十步笑百步，也值得你骄傲？
周志涛能听出来，他对陈妃雪没那个意思，也就不怎么生气了，可给他这么一搅和，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心思也淡了不少，甚至开始怀疑这么做是不是真能得偿所愿……难道他就是这个目的？于他有什么好处？
陈妃雪却没想那么多，就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拒绝周志涛是因为他的人品太过不堪，和他的颜值无关，结果却给人这么误会，还把她说的那么浅薄无知，除非她疯掉了，才会继续听下去。
而且解释是没必要的，反正都是可憎可厌的人，如今她也能确定，那天某人就是嫌菜上的慢了，才下来发了一通脾气，并不是为她，所以……她得离开了。
吴昶伸手将她拦住，“还有一些废话要说，耐心听完吧。”
“既然是废话，我为何要听？”陈妃雪本是拗性之人，他要拦，她就越要走，说着便去推他手。
“你过来时不曾问我，我要留人时也不用你同意。”吴昶手一转，捏住她伸来的手腕，轻轻一拧，她就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
和其他女孩不同，陈妃雪没有痛呼出声，只是咬牙忍着，既不求饶，也不喝骂，只拿双眸盯紧了他，以眼底的澄澈无垢，诉说着她的倔傲。
“过分了。”她不开口，不代表周志涛也能忍，抬手敲敲桌子，提醒他自己还在这里。
“我还没说完，你不用着急。”吴昶放开手，指指他，对陈妃雪道，“如果找不到更强的男人，就尽快从了他，反正是早晚的事，趁着还有主动权，别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再来后悔，那时什么都晚了。”
话风又一次折转，周志涛是彻底听不懂了，不知道他颠三倒四的，到底想说什么。
陈妃雪则咬唇怒瞪着他，不说话也没多余的动作。
“他现在愿意陪你玩，你想怎样都行，任性、傲倔、娇宠……个性随你摆，他都能配合。可有天他玩腻了，没耐性了，你还有什么恃仗？”吴昶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不为所动，固守着心底的坚持，不由轻轻一笑，“知道你不怕死，毕竟是连自毁容貌眼都不眨的女人，可这世上比死可怕的事情多了，不然怎会有‘生不如死’?”
“说来听听。”陈妃雪看上去很不服气，很不屑。
“那就从得到你的身体开始说……”吴昶刚说了一句，周志涛已经遏制不住的怒吼，“够了！”
远处的学生都齐刷刷地看过来，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其中一道尤为快意，似是很喜欢看他气急败坏。
吴昶指指那些人，好心地小声劝他，“注意影响。”
陈妃雪也动了肝火，恨声道，“让他说。”
“看什么看！”周志涛先把那些学生吼低了头，转回去看书，才指指吴昶，冷声道，“我不是宁镇海，你悠着点。”
“巧了，我也不是。”吴昶笑着回他一句，便偏头去看陈妃雪，“得到你其实很容易，简单粗暴点，几根绳子，一块毛巾足够了。想玩点情趣呢，药丸、喷剂之类的也很多，保证你有一个难忘的夜晚。”
“然后呢？”陈妃雪语气不屑，眼神轻蔑，像是一点不怕这种情况的发生。
“然后你就会发现，你的骄傲刚烈瞬间被摧毁大半，想死的心也不再那么坚决……别急着反驳，等我把话说完。”吴昶看周志涛一眼，又继续对她道，“你知道的，他很聪明，一旦决定这么做，必然会做很多准备，应对各种情况的发生。简单点，会把许多你平时不可能信的借口理由，及一些说辞，技巧的灌到你耳朵里，换取你片刻的犹豫迟疑，再然后么，很多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一再发生，也许你会有想挣脱的那天，可那个时候，谁还在乎呢？”
“呵……呵……”陈妃雪冷笑两声，表示自己深深地不屑，“别把人看小了。”
“呵呵，因为你是个雏儿啊。”吴昶笑着一指远处的一个女生，“你要和她一样身经百战，这种小儿科自然不放在眼里。”
“……”陈妃雪涨红了脸，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吴昶笑笑，又道，“而且这只是初级方案，若你意志够坚，各类毒品药物、肉体折磨、精神摧残、亲朋好友的人身安全……将会一一粉墨登场，你能坚持多久？最后说一句，当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撕掉束缚，扯下伪装，绝对不是你这种小人物可以抗衡的，如何勉为其难的选份好工作，怎样技巧的被征服，换取最大利益，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抱歉，这些我都不会考虑。”陈妃雪说的斩钉截铁，绝无回旋。
“同样的话，有人大概也说过。”吴昶看她一眼，“她们有的做了玩物，有的开始助纣为虐，有的进了精神病院，就是没有不知去向的，所以……祝你好运。”
陈妃雪怔住，不知是被吓到，还是被惊到。
周志涛也听明白了，他对自己不是一般的了解，背后蕴含的意义，是不仅限于分庭抗礼的更胜一筹，因为自己手里捏着的资料上，除了故事就只剩猜测，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也正因如此，才想要接触试探，不成想他竟如此反感，反击虽然不够凌厉，却直戳人心，有那么一瞬间，自己都想按他说的去对付陈妃雪了，反正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可念头闪过之后，却开始怀疑招惹他是不是明智，毕竟无仇无怨，凭白拉个强敌，有何好处？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周志涛也不愿在这时输了气势，淡淡问他，“编这些东西有意思么？”
“只是提醒她一下，她将来要面对什么。”吴昶把书叠放在一起，看样子是要走了。无论言行，都像是要退一步的意思。
周志涛欲言又止，陈妃雪却依旧骄傲固执，“有些事情就算真的发生，我也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结果。”
听着不是赌气，而是对自身风骨的自信，吴昶也有些欣赏，可还是打击道，“有部电影你一定看过，我就不说名字了。我想说的是，大义信仰都挡不住珠宝和炮击，一些小小的骄傲坚持，又抵的什么事？在女人身上，日久生情就是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