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2
虞鱼的病好全的时候,基本就到了新年。
“一定要去听音乐会?”贺故渊看着虞鱼手里抓着的那两张入场券,沉声问道。
虞鱼把其中一张入场券抽出来,拽着贺故渊的手,把那张入场券塞到他手心里。
听到贺故渊的问话,虞鱼眨眨眼,脸上甜蜜的小酒窝不经意间露出来:“要去的。”
都已经特地坐飞机飞过来维也纳了,不去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贺故渊捏着那张入场券,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默认了。
他沉默地伸出手,先帮虞鱼压下了一缕翘起来的头发,然后又帮他整了整头上歪歪扭扭挂着的小红帽。
临近新年,刘伯采购年货的兴致空前高涨,和林姨一起两个人商量着给虞鱼和贺故渊都置办了几套新衣服。
虞鱼头上的小红帽是林姨挑的,手上的白兔子手套是刘伯选的。
虞鱼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贺故渊帮他理好了帽子,才仰起头来看人。
因为是工作之外的出行,贺故渊并没有在外头穿正装,只是套了件暗色的风衣,由于天气转冷,还戴了条白色的围巾。常装的模样,让他较平日里少了几分冷沉,看起来温和许多。
虞鱼的目光落在贺故渊的白色围巾上,和他围着的围巾一模一样。
他歪歪头,拽着自己围巾的尾巴,嘴角慢慢弯起,软乎乎地露出一个笑来。
“走叭。”
去听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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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答应了新年音乐会的邀约,但宿沉一度没有任何心情再继续弹奏。
要在音乐会上弹奏的曲目宿沉早就已经写好,但该怎么去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弹,他已经弄不清了。
这些曲子曾经都是为了一个人而写,本应该也为一个人而弹,可他把那个人弄丢了。
丢得彻彻底底,输得一败涂地。
以至于虞鱼生病期间,他都只敢匆匆忙忙地看一眼,在望见守在床边的贺故渊的时候,甚至连迈进病房的勇气都没有。
宿沉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虞鱼,看着他高高兴兴地同贺故渊说话,看着贺故渊温柔地在他额头落下吻。
嫉妒像烈火烹油,但苦涩却让他心底发凉。
宿沉几乎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日子,宿寂的出现才打破了这样荒芜的状态。
“不是要去音乐会,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让妈妈怎么想!”
宿寂的脸上难掩失望,他看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颓废的弟弟,又耐下心来劝人。
“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我和爸爸已经让她失望过了,只剩下你了,沉沉。”
宿沉冷淡的眉眼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影,他嗓音沙哑,语气轻地仿佛呢喃:
“我知道。”
他捡起散了一地的琴谱,摸了摸难得主动凑过来安慰他的小棉花糖。
虞鱼曾经也喜欢这样摸棉花糖的头,觉得它毛茸茸的很好摸。
宿沉站起身,看着手上的一叠琴谱。
就当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为某一个人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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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富丽堂皇,虞鱼把头上的小红帽还有手上的毛绒手套摘下来,和围巾与外套一起送去寄存。
然后便和贺故渊一起按照宿沉寄给他的票去找座位。
环绕剧场的众多小包厢里,属于他们的是最中间的位置,视野很好。
宿沉站上舞台的时候,几乎第一时间就锁定住了那个他亲手给出去的包厢。
他的目光越过虚空,裹挟着炽热的温度,像是不顾一切要燃烧殆尽的火。
贺故渊皱起了眉,冷肃的面容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
他还是不应该对鱼鱼妥协,这种无聊的音乐会不听也罢。
虞鱼若有所觉地偏过头,看向似乎不太高兴的贺故渊:“贺先生?”
贺故渊沉沉地应道:“嗯。”
他还沉浸在不快的情绪里,没注意到虞鱼慢腾腾地挨到了他身上,猝不及防地被人扑到怀里。
贺故渊下意识地低头,撞进虞鱼亮晶晶的眼睛。
“我有点冷。”虞鱼的语气有点儿委屈,他伸出微凉的指尖,把冰凉凉的手指都塞到贺故渊手里。
他一向耐不住寒冷,虽然大厅里的温度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已经算得上舒适,但他的手指依旧是冰凉的。
贺故渊握住虞鱼的手,把细白的手指裹在掌心焐着,鼻尖萦绕着虞鱼身上浅淡舒服的香气,心里慢慢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