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做什么是不容商量的 - 情殇女友 - 殷谦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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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做什么是不容商量的

敏静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克尤木和小罗一左一右坐在妈妈两侧,聊得好不热闹。屋子里的烤炉已经加好了炭,热气扑面而来。

陆妈妈看着在外面冻了很久的敏静,忙招呼他们几个坐好,“可算回来了,外面冷吧!你叫什么?坐下,坐下说。服务员,开始烤吧,把酒上一下。”

问绅士的那一句,绅士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回答了,却只得了敏静妈妈的一个侧脸外加一个坐下来的手势。一贯受到注目的绅士,在敏静的父母面前受到了冷遇,让他心里忽然有点儿不舒服。他只觉得敏静的父母对谁都亲切,唯独对他很冷淡,甚至很挑剔,看向他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打量和审视。

“来,每个人都满上。这酒是从家里拿来的,好酒,你叔都没舍得喝。”敏静妈妈给两个男生每个人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他们俩昨晚就认为酒品可以看出人品,姑娘领回来俩男生,他们得好好儿看看。

“妈,绅士才出院不久,不能喝酒。”如果这酒是爸爸倒,敏静是绝对不敢开口的,爸爸虽然也疼她,但是一贯严肃,说什么做什么是不容商量的。

“怎么还住院了呢?没事,不能喝就少喝一口。”

“要不,我喝点儿啤酒吧。”他跟同学在一起,酒是不少喝,但很少喝白酒,绅士很怕自己白酒喝多了失态。

“不能喝就别喝了,喝什么啤酒,那也能叫酒,那不是饮料嘛!”陆艇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撅人一个跟头。平时他也很少喝酒,但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是不把啤酒当酒看的,至多是夏天的时候图个凉快能喝两口。只要是喝酒,那就是白酒,度数不高还不行。

“叔叔,我陪您喝白的,让绅士陪阿姨喝啤酒吧!”克尤木眼看着场面要僵,忙出来解围。

敏静低下头,暗叫不好,妈妈的酒量比爸爸只深不浅。果然妈妈跟爸爸是一个阵营的,“我从来不喝啤酒,我跟你们喝白的。小丁不行就别喝了,跟她们俩喝点儿饮料好了。”

旺仔在那边实在是憋不住笑,陈阿姨这招太狠了,拿绅士当小姑娘这么挤兑,他要是再不肯喝,估计连饭都没脸坐这儿吃了。

果然绅士立马端起面前那杯满满的白酒,“我也不搞特殊化。这杯我敬叔叔阿姨,感谢你们的热情款待!”说完,就把一杯白酒给干了。也幸好绅士这杯酒是按照他喝啤酒的习惯,一口干下去,连气都没喘一下,不然以他喝白酒的水平,还真未必咽得下去。他这杯酒下肚,只觉得一股热气马上从胃部反上来,头瞬间就晕了起来。

喝得急,也就醉得快。醉了,酒也就好喝了。绅士并不知道那个晚上他喝了多少,甚至不清楚他吃了些什么东西,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频频举杯,还一个劲儿地说:“叔,您看,这不是饮料吧,我干了,您随意!”

当然他是怎么回到敏静家的就不知道了。第二天一早,发现自己是在敏静家,他还怪奇怪的,拉起旁边睡得正死的克尤木,“咱们不是要去旅店睡吗?怎么在这儿?”

“阿姨说你醉得厉害,不放心你睡外面,所以我们就住这儿了。旺仔跟敏静挤她那屋的单人床。”说完,克尤木又躺下了,“我再躺躺,你昨晚要吐不吐的,我一宿都没睡好。”

到底是年轻,绅士只是觉得头还有点儿晕,并没有太多的不适,“我喝了多少?”

“多少?咱们四个喝白酒,一瓶没够,在饭店又点了一瓶,我估计你自己就喝了一瓶。没看出来,白酒你也有实力。”

“没看出来我喝多了吗!什么实力,一杯也是多,一瓶也是多!”绅士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实事求是地调侃自己。丢人丢在别人家,绅士也只能无力地自嘲一下了。

敏静轻轻打开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叔叔阿姨呢?”

“他们都上班了。你怎么样?”敏静想站起来,没想到被突然放松的绅士带着砸回了沙发里。“啊!”

“你爸说你没?怎么带个酒鬼同学来家玩。”绅士忽略心里的惴惴不安。

“他也喝多了。早上又拿了瓶酒出来,说你要是难受,就再喝点儿,头保准就不疼了。”敏静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法子有点儿荒谬。喝多了,再喝头就不疼了?酒还能治头疼?又不是真的在肚子里养了个酒虫,用酒泡上就不闹人了。

“饶了我吧,我来也不是为了锻炼酒量的。你给我揉揉。”绅士坐着只觉得眩晕一阵一阵地袭来,只好躺在敏静腿上,拉过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对不起啊,我爸妈平时也不这样,在家里从来不喝酒,过年过节也是最多一杯。可能看你们来,高兴……”她嘴里道着歉,手上轻轻重重地开始忙活开了。昨晚看着越喝脸越白的绅士,她真是担心极了。偏偏他已经喝得听不进去劝了,后来干脆跟她爸称兄道弟拍着肩膀喝,谁拦就跟谁急。早上看爸爸的脸色,似乎对喝得不管不顾的绅士还算满意,嘱咐说如果他起来难受得厉害,就直接带他去医院。

绅士心里认定敏静爸妈因为莫名的原因,都看他不顺眼,所以在喝酒问题上,他认为是单纯地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这次在敏静家喝酒的经历,让绅士在酒桌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跟上一辈的人喝酒,要么就说死不喝,要么就认了。喝就喝白的,千万别提啤酒那茬儿,否则不上不下,还要遭人耻笑。

“我的衣服呢?”绅士在敏静适度的按捏下,眯着眼,忽然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吃烤肉后有味道,我妈给你们都洗了,挂在暖气那儿,已经干了。一会儿出门前你再换吧。”给克尤木穿的是一套家居服,是医院去年专家疗养前发的,爸爸穿着有点儿大,就一直放着。给绅士穿的却是去年妈妈给我买的新睡衣,因为他没回来过年,也就一直没送出去。绅士虽然跟我身高差不多,但其实要更壮一点,没想到穿上倒正合适。幸好昨晚克尤木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否则她们三个想把三个大男人弄回家,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了这次“良好”的开局,绅士他们在敏静家的生活,完全是围绕喝酒这一项事务展开的。白天出去玩,晚上回来饭菜的丰盛程度自不必说,酒水是必备的。而陆艇自那天晚上喝多以后,就不再跟他们喝酒,反而担任了大厨职务,往往晚饭后还在厨房忙活,给他们准备夜宵。今天炖个鱼头,明天煮个羊腿,都是好东西,也都要看着他们吃完。三天下来,先大呼救命的是旺仔。酒虽然不用她喝,可填鸭式的吃法对她来说,破坏性也是很强大的,带来的裤子竟然有紧绷的迹象了。

敏静的妈妈见几个孩子张罗着要走,提出当天晚上去饭店吃顿好的,然后去ktv唱歌。旺仔一听这种安排,很羡慕地跟敏静说:“你爸妈好新潮啊,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玩。”敏静点头,“妈妈是标准麦霸,能不新潮吗!”

晚上果然是敏静妈妈主导饭局和唱歌,陆爸爸在ktv点了几罐啤酒,一贯地惜字如金、举杯无言、撂杯无语,一个动作,就是喝。

绅士的歌唱得很好,心里盘算着晚上唱一个拿手的,怎么也算是露个脸不是。可陆艇就坐在他身边,频频举杯,他也就跟着一口一口地喝酒。克尤木被敏静妈妈拉过去唱了首合唱,回来喝酒的时候竟然说,小姑娘才喜欢唱唱跳跳的呢,他可不去了,说得陆艇赞许得直点头。得,歌也不用唱了,敢情儿自己拿手的都是姑娘家的玩意儿。整郁闷了,郁闷了就喝酒呗,绅士这晚喝他比较拿手的啤酒,还是华丽丽地喝多了。

第二天起来,每个人都是头重脚轻地直晃荡。“要不,你们再住一天吧。”敏静看他们都不大舒服的样子,就开口挽留。

“不了。”三个人一起摇头,就是克尤木这样看似备受关爱、如鱼得水的,也觉得不能再住下去了,还是赶快回家是正经。陪他们打麻将就没赢过,敢赢吗?不赢不要紧,一玩一个晚上受不了啊!来这一趟,跟敏静说的话屈指可数,主要工作就是替她孝敬二老了。压力太大,不堪重负啊!

绅士呢,除了来的第二天早上享受到敏静同学的独家按摩后,也再没有同敏静独处的机会。打车的时候,他一般被让到副驾驶的位置,偶尔坐公车,两个女生手挽手坐在一起,没有他的份儿。

这次出游拍的照片并不多。敏静家的相机是从国外买回来的,大家取笑说原产国一定是热带或者亚热带国家,每次开机要拍照,都会显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就是因为户外的温度太低,相机无法正常工作。所以相机一般都会被克尤木揣在怀里,确定了拍照的背景,所有人先站好位置,一切就绪后,才能把相机拿出来拍一张。如果这张顺利拍下来,还得赞叹运气好,否则就得揣回去继续温暖它。相机的临时保姆克尤木任务艰巨,命运悲惨。为了保证拍照顺利,他责无旁贷地担任了几乎所有的拍摄工作。敏静和旺仔双人的,敏静、旺仔、绅士三人的,甚至每个人单人的他都照过,也临时找人照过几张四人合影,可就是与敏静两个人单独合影的愿望,直到他离开y市都没能实现。

照片不多,并不意味着可以拿来纪念的东西就少。照片洗好后,敏静特意去买了本相册,连同他们来时的火车票,一张一张都放在里面,还写了详细的说明。这个假期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经常拿出来翻看,却一次都没给爸爸妈妈看过。照片也好、背后的心事也罢,带给她的喜悦已经厚重到压下她同人分享的冲动,只能在无人时细细想,慢慢回味。

隔了一个月,几个人再聚到一起,那三个人热热闹闹地请敏静吃了一顿饭,算是感谢她家人的热情款待。见了面,气氛好得像是失散的亲人重聚似的,可谁和谁都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看起来竟然像是不再有任何可能。

对克尤木来说,见了敏静的父母仿佛有被托孤的感觉,看着敏静总觉得开不了口也下不去嘴,生生地把先前大灰狼的心思了断,一转身变成看家护院的狼犬了。端正了心态,两人的相处渐渐变得亲切而随意,当然主要还是克尤木单方面的。

绅士和敏静却是比以前还略微疏远了些。洗好的照片敏静是分好了放在信封里,同时交给他们两个的。克尤木当场就拿出来了,作了好一番品评,结论是他是最佳摄影师,模特自然是敏静荣膺最佳。可绅士只是看了一眼、笑了笑,最后收到包里了事,似乎有没有这些照片都无关紧要。

敏静被他这种轻慢的态度弄得有点儿伤心,也有点儿灰心。看了那么久的照片,揣摩了那么久的当时那人的动作和心情,原来对他来说都是不值一提、不屑一顾的,他甚至连跟大家一起回顾一下都不愿意。敏静当时脑袋就耷了下来,虽然还撑着跟他们说笑,但心里的苦味直往上返,吃什么都是苦的。

在敏静这儿,并不是喜欢谁都能全力以赴、勇往直前的。对我,有那么久的相伴着成长的情分在,所以尽管有时候她也陪着小心,可心底没有太多怯意,大不了像小时候一样耍赖,我一样拿她没办法。对绅士则完全不同。敏静认定了绅士心里有喜欢的人,一个自己万万比不上的女生,他无望,自己同样无望。能给他些安慰,在其中得到他些许的注意和关心,难道已经是极限了?她不愿想也不敢想,温温吞吞地搅着,稍有微澜感觉都是海啸袭来般的天翻地覆,她平息起来已经很是吃力。她的喜欢只能是停在那里,她不想去掀什么风浪,将自己打落。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当属旺仔了,并不能说全然没有影响,她的变化就是如今她会很放肆甚至略显刻薄地对绅士的事给予重点突出的评论。例如,学校的大型晚会,绅士是雷打不动的男主持,何布她们几个会觉得连带着脸也有光,毕竟人是自己年级的。没事可以跟学妹们吹个小牛,怎么也算是认识个名人不是。可旺仔就会说:“你们竟然还没看够,那一件西装每次都穿,我都替他不好意思。”每到这种时候,敏静都不会附和任何一方。她知道小罗没有什么恶意,当绅士的面她也一样这么说。

“别以为我光说他不说你,”旺仔有一天突然讲着讲着绅士把话题转到了敏静身上,“他那个人就是自我感觉太良好,总觉得他最对。可你们俩的事情,你不能总是那么被动。”

“我们俩没什么事情。”敏静这句回得声音很低,并不是底气不足,而是忽然间发现在心里闹腾了这么久,两个人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以拿出来说。

“没什么事情,坐公车的时候他帮你捂手?没什么事情,你晚上偷偷出去给他买烟?”旺仔恨不得用手指点透敏静那不开窍的脑袋。

敏静的脸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买烟的事情,敏静并没刻意瞒着,毕竟买了也不是绅士一个人抽。可捂手的事情,就让她有点儿难为情了。虽然并不是谁有意为之,只是很偶然就发生了。在y市出门,他们大多是公车去、打车回。坐车的时候,也是两个女生坐在一起。那天要去的地方有点儿远,所以他们提早出门,却没想到赶上了早高峰。人挨人地好不容都塞进了车里,敏静和绅士挤在上车门口处不能动,而早他们上车的旺仔和克尤木却被身后的人推挤到后车门去了。车上的人也是随上随下,过了几站地,敏静和旺仔就都有了座位。到了下车前几站,绅士在敏静身边坐了,克尤木坐在了旺仔旁边。敏静那天戴着手套,在上车的时候被挤掉了一只,露着的这只手渐渐觉得冷,就想要插到兜里,却没想到手肘一弯,顶到了绅士。

“干吗?”绅士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抓住敏静的手,拉直了她的手臂。他一握之下,才发觉她的手冻得小冰坨一样,手指竟然弯着,都有些伸不开了。他不用听她回答也知道,她是想暖暖手。可兜里的温度也不见得就高,她的手如果不暖过来,很可能要冻伤。所以绅士把敏静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一边捂着,一边还想,没见过这么笨的,手都要冻掉了才觉出来冷。

敏静当时试图往回拿了一下,可看到绅士目不斜视的侧脸,就放弃了挣扎——不论是心里的,还是动作上的。他不喜欢被别人注意到,她就老实点儿好了。她哪里想到前后不过就十分钟的事情,小罗看得清清楚楚啊!

旺仔的下句话,更具震撼效果,“你当是就我看到了啊,克尤木也看到了。”不理敏静惊讶之上更加惊吓的表情,旺仔继续说,“要不然那个蛮牛能转过那个弯?自然是看出来你们有奸情,知难而退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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